就在那话音刚刚落下之际,突然间,一道耀眼夺目的白光闪过,瞬间将整个小屋都映照得亮如白昼。
等到沈青好不容易从这突如其来的强光刺激中回过神来时,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周围的环境竟然己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此刻,他正孤零零地伫立在一条宽阔而繁忙的马路中央。
身边不时有车辆疾驰而过,带起阵阵疾风与刺耳的喇叭声。
只见一辆破旧的面包车朝着沈青首首冲了过来。
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这辆面包车在距离沈青仅有咫尺之遥的地方猛地刹住了车轮,强大的惯性使得车身剧烈摇晃着,仿佛随时都会侧翻在地。
沈青整个人都愣住了,呆呆地望着眼前这辆险些撞到自己的面包车,大脑一片空白。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面包车上的车窗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摇下。
紧接着一个中年男子探出脑袋,对着沈青扯开嗓子便开始破口大骂道:“你他妈是不是瞎啊?没长眼睛吗?站在路中间找死啊!”
中年男子目光狠狠地瞪着眼前呆愣在原地的沈青。
他嘴角向下一撇,接着毫不客气地朝着地面“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
那口唾沫星子溅落在尘土飞扬的地面上,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而这还不够解气,中年男子紧接着又张开那张满是胡茬的嘴巴,破口大骂起来。
一连串粗俗不堪的话语从他嘴里喷涌而出,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势不可挡。
这些难听至极的词汇在空中交织回荡。
骂完之后,中年男子似乎觉得己经发泄够了心中的怒火。
他恶狠狠地斜睨了一眼依旧毫无反应的沈青,然后摇上窗户驱车而去。
就在中年男子破口大骂的时候,沈青在脑海中不断呼叫着六和,本想向它了解现在的情况,但未能得到任何回应。
沈青回过神来反应过来自己还站在马路中间,于是快步走到相对安全的地方。
沈青向西周看了看,叹了一口气,“又给我干哪来了?”
就不能在一个地方好好呆着吗!
沈青发觉自己总是穿来穿去。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着装不禁惊呼道:“我怎么穿着……”
白大褂!
医生?
不对,一般医生根本不会把白大褂穿出来。
嗯,也不太确定,但至少他是没见过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外面到处溜达的。
沈青摸了摸衣兜,除了几支笔以外没有任何东西。
手机没有。
胸牌也没有。
六和也联系不上。
就在沈青准备放弃之际,突然间,一阵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自其身后悠悠传来:
“沈医生,都己经到下班时间啦,您怎么还没有回家呢?”
沈青闻得此声,身躯微微一震,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诧异。
他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循声望去。
待到看清来人的面容之后,沈青不由自主地轻呼出声:“贺子洲?竟然是你!”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讶。
沈青脚步匆匆地走到贺子洲面前。
他伸出右手紧紧地抓住贺子洲的手腕,目光如炬,从头到脚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一脸关切地开口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啊?”
紧接着,沈青又追问道:“还有,那个老头究竟是什么情况?你认不认识他?”
此时的贺子洲被沈青一连串的问题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眨巴着眼睛,满脸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沈青。
不过尽管心中充满疑问,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挺好的,没觉得有哪儿不舒服的地方。至于您说的那个老头......是指今天您见到的那位吗?”
“他是今天才刚刚过来办理住院手续的,在此之前,我并不认识他。”说完这番话,贺子洲便静静地注视着沈青。
然而听完贺子洲的回答,沈青却是一阵沉默。
只见他缓缓松开原本紧握着贺子洲手腕的那只手,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复杂,既有失望,又带着些许无奈。
很明显这个贺子洲竟然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想到这里,沈青只觉得身心俱疲,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一瞬间被抽离了一般。
他无力地叹了口气,然后面无表情地慢慢蹲下身子。
好累。
想找个墙一头创死。
一旁的贺子洲发现了沈青的异样,忍不住轻声呼唤道:“沈医生?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