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雨眠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叶司遥这才放任自已痛苦无声的大哭起来。
滚烫的泪珠,一颗颗砸了下来,爱人的背叛,姐妹的算计。
权力阴谋,皇位的争夺,真的将最是无情帝王家诠释的淋漓尽致。
纳兰映,谢之蕴,此生最好生死不再见。
天渐渐亮了起来,叶司遥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床榻之上一夜无眠。
卯时,雨眠轻轻叩响房门:“小姐,您醒了吗?”
叶司遥双眸微红的看向房门,嗓音有些嘶哑:“进来吧。”
话落,她便下床走到桌子旁,伸手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喝下。
这时雨眠和雨盺推门走了进来,两人看着叶司遥双眸微红,一脸的疲惫之色。
不禁担忧起来,雨盺关切的询问道:“小姐,您昨晚是睡得不好吗?”
雨眠则是看着叶司遥陷入了沉思。
叶司遥抬起头,浅笑着看向二人:“无碍,只是大半夜的做了个噩梦,便再也没有睡实罢了。”
雨眠闻言有些自责的说道:“哎呀,都怪奴婢,奴婢昨晚留下来陪您好了。”
叶司遥摇摇头:“不怪你,是我自已让你快回房休息的。
好啦,待会儿用完早膳,我再睡个回笼觉就好了呀。”
“好。”两个小丫头闻言笑着回道。
用完早膳,叶司遥果真睡了一个回笼觉。
她不知道的是,已经得知了她已恢复神志的叶大将军。
此时正万分激动的将这个好消息告知了叶司遥的嫡姐叶司芸。
“真的吗?!外祖母真的这么说?!”叶司芸先是不相信的反问道。
看着叶知棠十分愉悦的点着头,叶司芸这才高兴的大笑着:“太好了!小妹终于恢复了!”
这时她想到了什么,满脸疑惑的向叶知棠询问:“母亲,我记得小妹是因为受了强烈刺激,才会变得神志不清的。
那这次小妹又是如何恢复了神志的?”
叶知棠闻言不禁一愣,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我在往后看看啊。”
好嘛,这是还没来得及将信看完。
叶知棠说完便拿着信纸接着看下去,叶司芸看着母亲越来越紧蹙的眉头。
不禁有些好奇这是怎么 了?就在她十分疑惑不解之时。
叶知棠却是愤怒的一掌拍碎了她们面前的桌子。
桌子碎裂的声音瞬间引来了营帐外士兵恭敬的询问:“将军,发生了何事?!”
只见叶知棠此时面色铁青,双拳紧握。
叶司芸也从刚才疑惑不解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无事,你继续守卫吧!”叶司芸提高嗓音向帐外的士兵大声吩咐道。
士兵恭敬的回答了一声:“是!”便再也没了声响。
叶司芸看着此时满脸愤怒之色的母亲,也不敢在出声询问。
她只能捡起掉落在地的信纸自已看。
待她看完后,亦是愤怒的吼道:“好一个沈氏!真是好的很!”
随即她便转头看向一旁同样愤怒的叶知棠:“母亲,事到如今,您准备怎么办?!”
只见叶知棠眼神骤变,眸光犹如寒冬中的冰刃,闪烁着令人心悸的杀意!
“我要杀了他!”叶知棠愤怒的嘶吼着。
声音之大,营帐外的所有将士都将这一声嘶吼听得一清二楚。
内心都在为那个惹怒了这位杀神将军之人感到默哀。
帐内的叶司芸听闻先是十分认同叶知棠的做法。
但随后她却是十分无奈的说道:“母亲,这样怕是有些不……”
已经被愤怒冲昏理智的叶知棠怒吼道:“沈万景必须死!”
看着愤怒不已的叶知棠,叶司芸选择了闭上嘴不再劝解。
她想要劝解叶知棠,可不是因为她是圣母,想要放过沈万景父女。
而是………她不禁将手搭在了腰间,紧紧的握住了腰间上别着的那根竹筒。
眸光犹如淬上了万年寒冰般寒冷无比!
既然沈万景必须死,那这一切罪责就都由自已来承担!
叶司芸看着叶知棠,神色坚定的说道:“母亲,遥遥就是咱们的底线,咱们的逆鳞,沈万景该死!”
沈万景之所以能成为叶知棠的侧君,只是因为他使了见不得人的卑鄙手段。
叶知棠想到此处,愤怒的开口:“看在卿儿和枫儿的面子上,本将一直在对她百般容忍!
现在他居然敢对遥遥下此毒手!那本将便再也留不得他!”
话落,母女二人便不再说话,都在思考着怎样置沈万景于死地!
“阿落真的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咱们的遥遥!”
叶知棠万分愧疚的,痛苦的闭上了双眸。
转眼间已过去了半个月,明日便是春猎宴。
此时的镇国大将军府内却是一片喜气洋洋。
只因叶知棠与叶司云芸已然从边境返回,此刻正在叶司遥的房中与她闲聊。
锦华院内传出来阵阵的欢快笑声,和豪迈不羁的开怀大笑。
在为叶司遥恢复神志狂喜不已之后,叶知棠突然 神色凝重的开口“遥遥,是母亲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我…………”
叶司遥听闻便知道是白丞相将她中毒之事写信告知了叶知棠。
正当叶司遥想要开口宽慰叶知棠,让她稍安勿躁之时。
叶司芸突然开口说道:“遥遥放心,你所遭受的痛苦,长姐一定会替你千倍万倍的还回沈万景身上!”
叶司遥闻言立即抓住了她的手臂:“长姐慎言!”
随后她眉心微蹙:“母亲,长姐,虽然已经知道是因沈侧君对我下了毒,才导致了我神志不清,痴傻了这么多年。
但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就是他毒害的我。
母亲和长姐便对他下手,恐会引起他人的议论纷纷。
尤其是母亲和长姐还是统领数十万大军的统帅。
所以,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装作不知,静观其变。
只要沈侧君依旧想要除掉我,那他就一定再会对我出手。
咱们先暗中查探着他对我下毒之事的线索,到时候数罪并罚。
他沈侧君绝无反抗的机会,只能乖乖认罪伏法。”
叶知棠和叶司芸母女二人在听完叶司遥的话后,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叶司遥看着眼前呆愣的两人,以为是自已哪里说错了。
于是她便有些心情忐忑的问道;“母亲,长姐,可是遥遥有哪里说错了吗?”
听见她的询问,二人这才回过神来,叶知棠大笑着说道:“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叶知棠的女儿!”
叶司芸此时也夸赞道:“遥遥,长姐真是自愧不如啊。”
叶司遥听闻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哪有啊,遥遥比长姐差的还远着呢。”
屋内是阵阵的欢笑声,院外却是在剑拔弩张。
“四小姐,要我说多少遍!将军正在陪着三小姐说话,现在不便前去景棠院!”
雨盺气呼呼得冲着眼前盛气凌人的叶卿儿,十分无奈的大声说道。
站在她身边的雨眠亦是满脸怒气的紧盯着叶卿儿。
叶卿儿看着眼前满脸怒气的小丫头,顿时觉得自已的颜面受损。
于是她立即怒道:“你们两个死丫头!谁给你们的胆子!敢这么对本小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