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鸣鼓三声,亭芈站在高台上看向一众学生,抬手“女学秋季比试,正式开始”
第一场比试画艺,报名参赛的学生,都拿着自已的画具上前去,半个时辰,画出一幅有秋天色彩的画。
场上比试的姑娘听完要求,有的沉思有的观察四周有的立马动笔着手画画。
旁边的擂台上棋艺比试,也宣布考试,两两一组,彼此互相对弈,赢得人晋级接着比赛,直到分出魁首。
两边同时开展,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有的人画完,有的人未做完画。
侍女把画一幅幅的展开,让周围的人和诸位夫子评鉴。
“秦姑娘的这幅画,画的蛮不错的哟。”秦夫人的好友撞撞她的肩膀。
“安姑娘这个秋菊画的真好,仿若栩栩如生一般。”
“李姑娘的那个女学秋日比试图也蛮有创新。”
一众夫人小姐对着那些画点评。
“山长,陛下和娘娘们快到女学,李公公派人来传话,让前去接驾。”
“陛下和娘娘?好多年都不曾来,怎么今年突然来?”亭芈不知道景帝发什么疯,她让旁边的侍从敲鼓“咚咚咚。”
“诸位夫人,小姐,我刚刚得到消息,陛下携诸位娘娘即将到达女学 ,诸位随我前去接驾。”
山长此话一出,下面的夫人小姐像是炸锅一般,叽叽喳喳,女学除了最初的时候,楚帝年年来,这几年已经不曾来过。
往年都是皇后带着各宫娘娘来看看,顺便看看能不能挑选个好姑娘给皇子做侍妾,公主做伴读也好,今年文家出事,皇后禁足也不曾听说宫里打算来观看今年比试。
景苏和汐月对视一眼,宫里今天的消息没有传出来,看来是临时决定。
亭山长领着众人在女学门口恭候楚帝圣驾,没多一会羽林卫开队护在两侧,龙撵走在最前面。
“参见皇上,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亭芈,今日朕只是来女学看看,你们这考校,不用拘谨。”
“回陛下,比试刚刚开始,请陛下移步高台。”高台内正紧锣密鼓的添置瓜果茶水焚香。
亭芈跟在楚帝左边,给他讲述比试进展到哪一步,慧贵妃服侍在右侧,听这那些话,插入一嘴“亭山长,不知本宫可否为这些孩子增添奖励?”
“哦?娘娘是想加些什么赏赐?”亭芈饶有兴味的看向她。
“本宫加一套东珠红玉头面,作为六场比试第一名的奖赏。”
一听慧贵妃这话,有皇子的几位妃嫔对视一眼,也纷纷开口。
“姐姐,给这群小姑娘添赏赐,莫不是看上那家小丫头?”
“混说什么,烁儿才多大。”
贤妃在心里发笑,慧贵妃此举无非就是想看看最后夺得魁首的姑娘到底是谁,适不适合三皇子,二是想在满京夫人小姐面前留下好名声。
她也笑着接话,“姐姐都出头面了,那本宫也出一套金镶宝蓝玉的头面,给这群小姑娘把玩。”
她这话说的颇财大气粗的模样,金镶玉说把玩就把玩,这也就是一督之女的底气。
“本宫没有两位姐姐财大气粗,就出一套普通的金枝玉叶头面。”
娘娘们纷纷开口落在后面的姑娘耳中,姑娘们也是彼此对视,暗自窃喜,准备拿出十分的力气,来挣头面。
皇上和贵妃娘娘们的赏赐,那都是脸面,是日后嫁到夫家,也会被他人高看一眼的脸面。
“陛下,贵妃,娘娘请上座。”
亭芈安排好楚帝,准备重新比试,已经考到一半的棋是只能从头再来,画不影响评选。
“这便是各位姑娘们的画作,半个时辰的画作,陛下和娘娘们赏眼。”
楚帝随意看几眼,他对这些兴趣不大,也就是今日兴致突发,想来看看。
慧贵妃伸头看看那些画,感觉一般,还没有她画的一半好,微微摇头,看来今年报名比试画的没有什么看点。
乐阳凑在贤妃身边坐着,一副蔫巴巴的样子,贤妃侧身,“怎么啦,看着不开心的样子?”
“母妃,我,回宫再跟你说。”乐阳咬着唇,欲哭无泪,眼神飘向安辰在他和景苏之间打转。
贤妃一看这样便知,她已经知晓进来的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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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艺比拼结束,胜出者,荣阳伯府嫡女,梁琝。”
“是她呀,她确实厉害,能胜出不足为奇。”
如今的荣阳伯是梁媛大伯,此人正是她堂妹,看着景苏眼里的欣赏,梁媛知晓景苏爱下棋,俯身在她耳边告诉她“这是我堂妹,下棋还行,等那日绑来跟你下一局。”
景苏莞尔一笑,轻推梁媛,嗔怪她“你是强盗呀,还绑来。”
每年棋艺胜出的姑娘都可以挑战一位在场的贵女,无论是已经毕业的,还是未毕业,输者只需要给胜者准备一副首饰即可,故而大家都很激动,这位梁姑娘会选谁当对手。
“梁家丫头,你赢了棋艺魁首,想选谁当你的对手?”慧贵妃在高台上温声开口询问。
“回禀陛下,臣女想选,宁安郡主做臣女此局对手。”梁琝此话一出梁媛腾的站起身。
我的人还欣赏你,你给老娘搞这套。
众人目光纷纷投向景苏,有担忧,有幸灾乐祸,议论纷纷,无非是一个病秧子懂什么下棋。
慧贵妃简直是无语至极,这姑娘怎么偏偏选到景苏头上,这,等会陛下还以为是她故意安排的。
亭芈一脸放松,这小丫头,真是选了个这里最强的。
景苏揉揉指尖,低眉,眼睛轻转,站起身“回陛下,臣女应战。”
钱旻曦视线放到高位女孩身上,没记错的话,她记得郑三说过景苏精通棋艺,而郑三是上一任棋艺魁首,比她还精通的话,那应该是相当厉害,她看向一边的郑三,果然一点都不担心。
“这这,我没听错吧,她应战。”
“小孩子,不懂事,没有父母教,又没有在女学上过学,自然不懂。”
听见她应战,梁琝有些不可置信,她本意是想刁难一下景苏,是的,她喜欢安辰,没有表现出过罢了。
景苏看她眼里的敌意,猜测,要不然是安辰的情债,要不然就是梁媛的情债,不出所料是安辰。
楚帝点头,太监上前清理,摆放好棋盘,沙漏等两位落座。
周围的夫人小姐都等着看一会景苏落败的模样,还不知道会不会哭,听说陛下宠爱宁安郡主,众人看向梁琝的视线也带上一丝怜悯。
景苏先落座,梁琝才落座,她示意梁琝先选棋子,此景落在她眼里,俨然变成是景苏看不上她,梁琝满脑子想的都是一会如何让她落败丢人。
“啪”梁琝持黑棋先落子,景苏白起紧跟其后,两人你来我往,下大半盘,起初是黑棋占在上风,后来观棋者隐隐发现,白棋呈包围趋势把黑棋包在其中。
下棋的梁琝越下越心惊,面上凝重,头上也开始细细出汗,景苏的棋艺出乎她意料的好,她被白棋牵着走,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梁琝后脊背发凉。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景苏就在下一盘大局,把她骗在里面杀,甚至故意一直溜着她玩,梁琝脸色有些苍白。
反观景苏一点都不见紧张吃力的表情,甚至下困了,还打个呵欠,梁琝这一棋放在手里,迟迟不肯落子。
众人一看便知,梁琝要输,这简直匪夷所思,新任魁首竟然输给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草包郡主。
梁琝感觉到周边的目光,心烦意乱,手中的棋子随便一下。
“梁姑娘,你输了。”景苏清冷的声音,震碎她的心烦意乱,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棋局,她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