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番练习过后，江凝霜在旁瞧着，直摇头叹息。
“唉，你们练得简直是惨不忍睹，不堪入目。动作既不协调，又不到位，还不流畅。尤其是李师兄，那最后扑击的神态，毫无威猛可言。咱不说像只虎吧，起码也得像只猫呀。可你倒好，毫无凶狠之色，简直就像那…… 那只会吃草的牛。我决定，罚你们每人练习五十遍，直至合格为止，二位师兄可有意见？”
“没有意见。” 两人有气无力地回应道。
“回答得这般有气无力，还隐隐透着不满之意，再加练十遍。”
“没 有 意 见！” 两人赶忙大声喊道。
“嗯，这才像话嘛，打起精神好好练，功夫不负有心人哦。”
雷鸣生和李二牛这边练得热火朝天，江凝霜则优哉游哉地坐在一旁，端着茶杯，品着香茗，手中还不时地磕着不知从哪儿摸出来的瓜子，嘴里时不时地指点纠正两人的动作。
江凝霜心中暗自得意，这当师傅的感觉可真好，自已舒舒服服地坐着，看别人辛苦练习。高兴了就让师兄们多练会儿，不高兴了同样让他们多练会儿，练得好了再来一遍，练得不好就加倍练。
瞧他们对我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我就满心欢喜，真是让人心花怒放呐。
一个时辰过后，在江凝霜 “诚心诚意” 的严格要求下，雷鸣生和李二牛终于将第一式 “虎扑” 练得有模有样了，可也累得够呛。江凝霜刚说完 “休息一会”，两人便如离弦之箭般冲向石桌，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紧接着端起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哎呀，真是又累又渴，这小师妹可真能折腾人，你说她是不是故意的。” 李二牛满腹牢骚地抱怨道。
“嘘，小点声，别让她听见了，不然她肯定会变本加厉地整治咱俩。” 雷鸣生一边说着，一边望着急匆匆走远的江凝霜。
“哎，雷哥，你说小师妹怎么突然匆忙就走了，连声招呼都不打。” 李二牛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不过看她走去的方向，好像是茅厕所在之处。哦，我明白了，她刚才茶水喝个不停，瓜子也磕个没完。瞧她那一脸焦急的神色，八九不离十是尿急了。” 雷鸣生笃定地分析道。
李二牛猛地一拍大腿：“对呀，雷哥你分析得太对了，十有八九就是这么回事。”
雷鸣生狡黠地笑道：“二牛，你说小师妹是不是憋不住了，才舍得让我们停下休息会儿，好去如厕呀。”
李二牛不住地点头：“嗯！也许，大概，可能应该是吧。”
“嘻嘻…”
“哈哈…”
“这样说来，小师妹可真较劲，都满脸急色了才放过我们。二牛，等她回来，你嘴上可得把紧点，别乱说话，不然可有你苦头吃了。”
“嗯，我一会儿不说话就是了。”
……
“这小师妹怎么还不来，都过去好长一段时间了。” 李二牛又开始发问。
雷鸣生应道：“是啊，哎，那不是来了……”
李二牛仔细一瞧：“咦，不对呀，小师妹怎么和先前不一样了，是哪儿呢……”
雷鸣生一语点明道：“她换衣服了……”
李二牛连连点头：“对对对，换衣服了……”
江凝霜走到近前，发现雷鸣生和李二牛一直盯着她看，心里觉得莫名其妙，这两个家伙是不是练功练出毛病了？
“嗨嗨，看啥呢，没见过啊，一直盯着人家看。”
雷鸣生回过神来，尴尬地解释道：“哦，没啥，没啥，就是见师妹换了身漂亮衣衫，一时看呆了。”
李二牛也跟着应和：“嗯，嗯嗯。”
江凝霜略带羞涩地扭捏道：“还行吧，这衣服是我上次在镇上买的，还算中规中矩，太华丽的我也不敢穿。”
“咱们内宗规定，除了上早课、做法事等正式场合要求穿道袍，其余时间穿衣并无约束。不过师妹考虑得也有道理，穿着还是不要太过艳丽张扬为好。”
李二牛继续点头：“对，嗯嗯。”
江凝霜奇怪地瞅了李二牛一眼，接着说道：“好了，时辰不早了，该去吃饭了。你们洗洗手脸，对了，你们的衣服换不换？净是汗渍，换了我一并帮你们洗了吧。”
“多谢师妹好意，不过不用了，后晌还得练，晚上再说吧。”
“唉，怪不得都叫你们臭男人呢，不用我洗我还省事了。走，我先去了啊。” 江凝霜说完，率先一步走去。
李二牛捏起衣角，用鼻子嗅了嗅，轻声说道：“这也不臭啊！”
雷鸣生凑近李二牛闻了闻，皱着眉头嫌弃道：“呕，一股汗酸味，还说不臭。你这就是乌鸦看不到自已黑，汗味闻惯了，臭也当香了。”
李二牛又闻了闻，撇撇嘴坚持道：“就是不臭嘛，我这衣服三天前刚洗过的。哎，你等等我，一起走。”
两人跟在江凝霜后面。
“二牛，你在想啥呢，心不在焉的。”
“没，没想啥。”
“二牛你不老实。”
“真没啥，我就是奇怪小师妹刚才为啥离开了那么久？”
“废话，她不是换了身衣服吗？”
“那她为啥换衣服？”
“为啥换衣服？不是说出汗了嘛。嘿，二牛，你到底想说啥，快跟我老实交代？”
“嘿嘿，不可说。”
……
时间来到未时，演武场上，外出归来的秦知韵检查雷鸣生和李二牛的练习情况。她让两人分别进行演示后，点评道：“两位师弟练得都不错，动作基本到位，没有大的偏差。刚开始练习能达到这种程度，也算难能可贵了。下一步要继续完善动作，注意把控细节。其实，做到形似并不难，难的是体现内里的神韵，要有真实感，结合内力给对手以精神上的震慑。这一点雷师弟做得稍好一些，有了那么一丝神韵。李师弟则有些差强人意。
我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老虎不容易看到，你就抽空多观察下猫，猫和虎有相似之处，多看看猫扑击的动作和神态。”
李二牛点头应道：“好的师姐，我知道了。”
秦知韵拿出一本书，对着三人讲解道：“这本书名为《齐云玄门基础功法总卷》，里面包含内功心法卷、武技卷和器技卷，是我玄门历代老祖的心血结晶。
功法固然重要，身法同样不可忽视。以后无论是与武者还是修士对敌，都需要凭借灵活的身法来腾挪辗转，以求进退自如。我们今日学习一门内功心法，名为《齐云玄门长生功》，是我道门动静双修的上乘功法。此功法可谓最基础却不失高明，极平凡却彰显神奇。内容包括气功、推拿、揉捏、导引、击打等，有练补精、练补气、练补神的诀法，可内健五脏六腑和壮大精气神，外健筋骨皮及四肢百骸，推动真气运转并助力打通小周天。”
雷鸣生三人听闻师姐说这功法神妙，心中欢喜不已，上山将近一年了，终于要开始学习正宗的玄宗法门了。
“师姐放心，我等定会努力修习，争取早日打通经脉，达到小周天境界。”
秦知韵告诫道：“打基础急不得，欲速则不达。你们修炼《长生功》后，慢慢积攒内力，能冲穴则冲穴，冲不动就拓展经脉，经脉的扩度决定了你们真气的多少，进入修真期后，真气会转化为氤氲紫气，也就是灵气，所以还会影响以后法力的多少。这样，根据你们的实际情况，我要求你们在两年之内打通任督二脉，使真气形成小周天的循环。”
李二牛表态道：“看来我得加倍努力才行，三人中雷师兄和江师妹都比我资质高，还比我勤奋，我若再不自省自律，必将落后于人。”
秦知韵鼓励道：“李师弟有此觉悟甚好，这天资固然重要，但后天的努力更为关键，勤能补拙嘛。”
李二牛兴奋地说道：“师姐所言极是，勤奋足以弥补先天的不足，听师姐这么一说，我更有信心了。”
雷鸣生也说道：“二牛，你可不笨，肯定行的。”
江凝霜跟着说：“我入门晚，我也得勤奋些了。”
秦知韵点头道：“好的习惯可以改变命运，坚持就有收获，努力吧少年。话不多说，接下来我先说下长生功内功心法的口诀：道由心生，吾法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