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走桩的步法着实繁琐复杂得紧啊!一会儿正步,一会儿反步,这边刚扣步,那边又划步。简直快把我绕晕乎了。”李二牛满脸苦相地说道。
雷鸣生哈哈一笑:“嘿嘿,二牛,师姐不是说了嘛,要想让别人晕头转向,自已得先练得晕晕乎乎。等自已练得灵活敏捷、变化无穷了,那可就该轮到别人眼花缭乱、晕头转向咯。”
江凝霜微微蹙着眉头:“这才刚开始练走桩,另外还有步法、腿法和身法的配合,真不知还得练多久才能练得好呢?”
秦知韵耐心解释道:“这说明你对九宫八卦桩位尚不够熟悉,再者就是步法还未掌握扎实。游龙掌走桩若要练好,关键在于做到行走灵活、步子精准到位,沿着角位弧线巧妙转动。我只需微微一动,便能让对手大动干戈,使其穷追不舍徒耗体力,或者施展灵动身法抢占先机,一旦发现对手破绽,凭借自身雄厚精湛的功力,直击其侧面或薄弱之处,令其失衡跌倒,如此便可为我所用。加紧练习吧,莫要多抱怨,多下功夫才是正理。”
当晚,寒风呼啸,气温骤降。雷鸣生在房中把身上的被子裹了一层又一层,却依旧冷得难以忍受,无奈之下只得起身披衣,又搬来一床压风被,连衣服也顾不上脱,便直接和衣而卧。
次日清晨,雷鸣生推开房门,一股凛冽的冷风扑面而来,冻得他浑身一哆嗦,赶忙将双手缩进袖子里。
“哇!下雪了,好大好白呀!”雷鸣生不禁发出一声赞叹。
入目之处,一层皑皑白雪覆盖了千里山野,整个天地都被银白色所主宰。远处的天地界限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融为一体,到处都是银装素裹、粉妆玉砌的景象。
雷鸣生深吸一口凉气,那股凉意直沁心脾,虽感心旷神怡,却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哎呀,这天真冷得厉害,赶紧回屋加件衣服。”
待雷鸣生再次出来时,李二牛也正揣着手、缩着脖子慢悠悠地走来。
“哈,雷哥你出来了,这天说冷就下雪,一晚上就积了这么厚,害得我衣服都没敢脱,冻得一宿都没睡踏实。”
雷鸣生附和道:“是呀,这风刮了整整一夜,冷得刺骨,我也没敢脱衣服,就和衣睡了一晚。”
李二牛跺了跺脚,说道:“走吧哥,赶紧吃饭去,喝点热粥暖暖身子。”
雷鸣生点头应道:“好,快走,吃饭去。”
两人刚走几步,李二牛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说道:“雷哥,快看,那不是二师兄吗?他站在院子里干啥呢?还有那一抹红色的是啥?”
雷鸣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说道:“还真是二师兄,他在做什么呢?咱们过去瞧瞧。”
待两人走近,才发现叶清扬正在兴致勃勃地观赏梅花。
叶清扬瞧见两人走来,热情地打招呼:“两位师弟过来了,快来看看我精心栽培的红梅树开花了。”
两人走到跟前,望着那在寒冬中迎寒绽放的梅花,不禁啧啧赞叹。
“真没想到,在这百花凋零的冬季,竟还能看到如此娇艳欲滴的花朵,实在是神奇无比啊!”
“是呀,这花可真美,还有股淡淡的清香。”
几人观赏了片刻,雷鸣生笑着说道:“二师兄,此花这般红艳美丽,此情此景,兄长理当吟诗一首以表赞赏之情呀!”
叶清扬轻轻摇了摇头,谦逊地说:“这‘咏梅’之诗数不胜数,其中不乏名人大家的惊才绝艳之作,我就不在此献丑了吧。”
李二牛却不以为然地说道:“师兄此言差矣,他们所作自是他们的佳作,我们所写乃是我们的心声。无论是传世名篇,还是籍籍无名之作,左右不过是抒发个人情感罢了,又何必顾虑太多呢?”
叶清扬听后,微微点头:“嗯,二牛所言极是,是我太过拘泥了,既如此,说写就写,容我稍作思索。”
叶清扬沉思片刻,眉眼间渐渐浮现笑意,开口吟道:
“冷冬四旷无芬芳,
寒晨隐有清香来。
红梅不与春来傍,
霜雪压枝独绽放。”
“好诗,好诗,二师兄果然才情出众。”雷鸣生由衷地赞道。
“二师兄厉害。”李二牛也跟着夸赞。
“师弟们过奖了,不过是随心而作,尚有诸多不足之处,还需细细斟酌。”
“师兄还是这般谦逊。”
“嘶呵,好冷,师兄我们要走了,去饭堂吃点热饭暖暖身子。”李二牛一边搓着手,一边说道。
雷鸣生也附和道:“是呀,这天冷得厉害,我们先告辞了,二师兄。”
叶清扬点头道:“嗯,好,你们去吧……哎,你们且稍等。”
叶清扬说着,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沓东西。
“方才你们说太冷了是吧,我这儿有几十张‘温阳符’,只需往身上贴上一张,便可保你们一日温暖如春。”
雷鸣生和李二牛听闻,顿时大喜过望,有了这宝贝灵符,还怕什么严寒?赶忙道谢:“多谢二师兄馈赠。”
叶清扬微笑着说:“二位师弟不必客气。”
李二牛问道:“二师兄去饭堂吃饭吗?不如我们一同前往?”
叶清扬微微皱眉:“嗯~,我就不去了,你们俩去吧。”
雷鸣生犹豫了一下,说道:“二师兄,我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叶清扬坦然道:“但说无妨。”
雷鸣生好奇地问:“我见饭堂多是我们这些初入门的弟子前去用餐,却鲜少有高级弟子前往,这是为何?”
叶清扬耐心解释道:“呵呵,这也没啥不能说的。原因有二,其一,饭堂的大锅饭味道实在难以恭维,莫说好吃与否,就算味道尚可,天天吃也难免会腻。其二,高级弟子已然可以下山历练或执行任务,在游历途中遍尝人间美味,又怎会吃得下饭堂的普通饭菜。我平日里在储物袋中会备些吃食,饿了便吃点。修炼到我如今的境界,已不太需要进食,依靠吸收天地灵气便可维持,长时间闭关之时,只需服下一粒辟谷丹,亦无需进食。只是可惜,我并不擅长厨艺,否则我们几人开个小灶自已做饭,想吃什么便能做什么。”
雷鸣生挠了挠头,说道:“说起做饭,我倒是常常见我娘下厨,自已却从未动手尝试过,只学会了我爹的烤肉技法。二牛你呢?”
李二牛老实回答:“我也不会,估计小师妹也不会。二师兄不会倒也正常,文人雅士不是讲究‘君子远庖厨’嘛,只是秦师姐也不会吗?”
叶清扬笑着纠正道:“李师弟此言有误,‘君子远庖厨’并非是说君子要远离厨房,而是说君子对于禽兽,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而不忍食其肉,故而说‘君子远庖厨’。
至于你说你秦师姐,她倒是会做饭,只是那味道嘛,呵呵,呵呵呵呵……,实在是一言难尽呐!”
叶清扬说着,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脸上神色变幻莫测。
来到演武场上,雷鸣生三人集合站定。秦知韵看着三人都穿着厚重的衣服,心中不禁觉得好笑。
“昨夜寒风凛冽,大雪纷飞,我看你们都穿得不少,是不是感觉很冷?”
江凝霜瑟缩着身子回答:“冷~”
雷鸣生却说道:“还可以。”
李二牛也跟着说:“还行,不冷。”
江凝霜听到两人说不冷,不禁有些奇怪地盯着他们看了几眼。
秦知韵笑着说:“不冷吗?嗯,也是,到底是男儿身,气血旺盛,身强体壮哇!”
雷鸣生赶忙解释:“不是,师姐,我们不怕冷是因为有二师兄送的这个灵符。”
雷鸣生说着从身上掏出一沓符箓,递给了秦知韵。
秦知韵伸手接过,拿到眼前仔细一看。
“温阳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呢。”
雷鸣生说道:“今早我们与二师兄相遇,他送给我们抵御严寒的。您别说,这灵符效果还真不错。”
李二牛也在一旁说道:“是啊,二师兄给的符可真好啊,我在衣服里贴上这灵符,感觉一点都不冷了,嘿嘿。”
两人正自得意洋洋,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冷哼,紧接着便感觉一股“热”意从侧面袭来。他们慢慢扭头看去,只见江凝霜正满脸怒火,恶狠狠地瞪着他们,两人顿时浑身一激灵,心中暗叫“糟糕”,怎么把这小姑奶奶给忘了,没给她灵符,这下她肯定记仇了。
秦知韵见状,笑着说:“叶师兄可真是体贴入微,这灵符来得正是时候。我刚才还在想你们里三层外三层地穿这么厚,可怎么练功呢,有了这个就好办了,不用穿那么厚了。来,师妹,给你一张。”
江凝霜走过去伸手接过灵符,往衣服里一贴,顿觉一股暖意涌上心头,这灵符果然好用。可她转过身,又忍不住狠狠地瞪了雷鸣生和李二牛两眼,心中暗自恼怒,这两个家伙有好东西竟然不跟我分享,实在可气。
秦知韵接着说道:“这灵符虽好,但终究是消耗品,你们三人用不了几天就会用完。不过我这儿有样宝贝,可长期使用。”
李二牛一听,连忙问道:“什么宝贝呀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