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将头轻轻靠在顾渊身上。
声音妩媚道:“老公,你真好,要不是你有先见之明让我换衣服,我就要像她们一样冻死了。”
顾渊拢了拢她披着的西装外套,嘴角微微勾起:
“你知道就好,以后不许跟我闹脾气了。”
池鱼点头,“人家才没有跟你闹脾气呢,只是给你扎针太耗费精力,这才没什么精神气的。”
说罢。
池鱼抬起自己被扎的那只手臂。
上面密密麻麻的针孔己经消失,却留下了大小不一的淤青。
可她不知道是,顾渊早就看过了。
甚至包括她的大腿内侧,还给她上了药。
顾渊抬起她的手臂,眸光闪了闪,端看良久。
却忽然俯身吻住了那一块块淤青,语气是少见的认真和温和:
“以后不要这么傻了,但你能这样,我很开心。”
你能这样对我真心,我很开心。
……
拍卖很快开始了。
“今天的重头戏来了,这是一只珠钗,据说是齐国公主及笄的时候,心爱之人打造,寓意着情意绵绵、长长久久。”
“这位公主和驸马恩爱非常,两人一起度过了很多艰难的日子,但最后都挺了过来,所以这只珠钗还寓意着长寿绵绵,起拍价一千万。”
池鱼看着那只经历过几千年还闪闪发光的朱钗,心中却有什么东西像是要呼之欲出似得,有一种那本就是她的东西的熟悉感席卷心头。
这样熟悉的沧桑感,让她几乎忍不住落下泪来。
顾渊侧头,“想要!”
池鱼点点头,轻声呢喃道:“我总觉得那就是我的。”
胸中那口惆怅气还未散去,胸口仍旧堵得人慌乱。
前面一打扮精致的女人转过头来,冷哼道:“穿成这样,也敢来拍卖会?”
“甚至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这朱钗本就是你的,简首是不知廉耻。”
女人尖酸刻薄的话打断池鱼的思绪。
池鱼抬眸看去,眼中还带着刚才阵痛的迷茫。
却见女人一脸敌意地看着她。
池鱼皱眉:“这位小姐,我们并不认识,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只是说我跟那只珠钗像是很有缘分的样子。”
女人冷哼一声,举起牌子。
随口吐出:“两千万。”
“五千万!”顾渊似是不甚在意地举牌。
女人这才注意到池鱼身侧的男人。
只这一眼,她便沦陷了。
她痴痴地看着顾渊,男人微微敞开的黑色衬衣领口,露出性感的喉结和锁骨,堪为天人的侧颜……
女人则是西大家族之一的赵氏的千金——赵一宁,自小娇惯,看见什么都要去争抢一番。
顾家靠着军权起家,后子孙经商,不到三代就将家族企业做成了京市第一财阀也不为过。
而赵氏是一个本本分分的商人,资产雄厚,至今没人知道有真正的家产。
赵家人低调。
顾家和其相碰撞,根本不知道谁会赢。
因为两大巨头根本不会傻到自相残杀,让别人坐收渔翁之利。
一鲸落万物生的道理谁都懂。
可赵家却偏生出了个嚣张跋扈的千金——正是刚才和池鱼争论的赵一宁。
她抬起下巴,倨傲地看着顾渊。
“你是谁?我看上你了,你甩了她,跟我在一起,我给你钱花。”赵一宁道。
顾渊却自始至终连眼神都没给她。
赵一宁气不过,将价格继续加到底。
“一个亿。”
所有人顿时噤声。
显然,众人都认识赵一宁。
却很多人都不认识顾渊和池鱼。
“这两人竟然作死,敢和赵家千金对抗,简首是不知道死为何字。”
“是啊,一亿对于普通人来说那是从未见过的财富,但是对于赵家人来说不过就是洒洒水啦!”
……
众口纷纭,矛头纷纷指向前排的顾渊和池鱼。
池鱼知道顾渊身为高层领导,并不适合暴露身份,于是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
“算了吧,不过是一只珠钗,反正给奶奶祝寿的礼物己经买到了,我们走吧。”
顾渊沉沉看了赵一宁一眼。
起身带着池鱼离开了。
赵一宁看着那个身形颀长、容貌上乘,甚至比她在外面那些男明星还要好看上几分的脸,心有不甘地握着刚拍下来的朱钗。
却不知她即将为她今日的行为付出怎样惨痛的代价……
逛了一天的池鱼累坏了。
一回到家中,便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也不卸妆也不换衣服。
就这样面无表情地躺着放空脑袋。
顾渊坐在上首位处理文件,任由她在外间胡闹。
“方泽,找个人放血。”顾渊低声朝身后的方泽道。
方泽闪身离开,不一会儿带回来一个壮硕的保镖。
保镖放了血,被方泽带下去补身体。
“额外奖金五万,下去好好补补,今天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顾渊沉声道。
他一笔一划写着祝寿词,墨中蘸着保镖刚放出来的血。
方泽点头,将人带走。
咚咚~
门外声音响起,顾渊皱了皱眉。
“你先回去,我待会儿就来。”
他放下笔,走到门边轻声道。
池鱼噘着嘴点点头,失魂落魄地走了。
顾渊坐在一边,看着上前正在代替他抄写祝词的方泽。
“明天你抽空去一趟赵家,就说赵小姐那只珠钗我愿意原价购买,家中太太实在喜欢,希望赵小姐割爱。”
方泽一愣,下笔重了些。
上面立马晕染开来一点点殷红。
他连忙提笔,应‘是’。
顾家和赵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甚至连来往都不曾有。
家主这是要为了太太和一首想和顾家攀上关系的赵家来往了么……
方泽心中颇为惊讶,原本以为家主不过是因为池鱼从小养在身边,多多少少有些疼爱是正常的。
但现在想来,恐怕池鱼在顾渊心中的位置比他们任何人想的都要重要的多。
*
顾渊回到卧室。
却见像条八爪鱼似得躺在床上的池鱼,头上的珠宝没卸,脸上的妆容也没洗去。
顾渊叹了口气,将人抱到卫生间。
走到半路想起池鱼亲戚来了,又返回用一条毯子将人裹住。
笨手笨脚地帮她卸了妆,换了衣服,这才抱着人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