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香风荡,恍惚间似有一道幽魂飘落。那道幽魂仿佛穿越了时空的屏障,轻盈地降落在石壁岩缝之间。定睛一看,原来是那玉面罗刹不知何时竟从石壁岩缝中生长了出来。
她的出现如同夜空中的一颗流星,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见她身着一袭鹅黄禱裙,湿漉漉的裙摆紧贴着身体,仿佛刚刚从水中走出一般。她的肌肤白皙如雪,宛如玉雕般的面庞上,一双美眸如秋水般清澈,此刻正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吴相。
“好狠心的男人,你就这么怕奴家,非要离我而去吗?”玉面罗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一丝哀怨和嗔怪。话音未落,她猛地向前一扑,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将吴相狠狠地扑倒在地。
西目相对,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吴相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就被玉面罗刹的柔情所淹没。她的膝盖己经顶进了他的双腿之间,湿透的鹅黄禱裙像一团溶化的蜜蜡,将两人的腰胯紧紧地粘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暧昧的琥珀色。
玉面罗刹的颈间挂着一个药囊,随着她的动作,药囊突然破裂开来,曼陀罗花粉混着暗河水珠,顺着她的锁骨滑落,仿佛一串晶莹的珍珠,最终消失在她玄色刺青的沟壑之中。
“郎君且看……”玉面罗刹突然咬住了吴相的耳垂,舌尖轻轻一卷,将一滴鲜血卷入嘴中。她的动作轻柔而挑逗,让吴相不禁浑身一颤。接着,她将那滴鲜血顺着吴相的虎符刺青抹去,轻声说道:“这饕餮可是饿了二十年呢。”
随着她的话语,浸水的薄纱下,青铜纹路竟然开始蠕动起来,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那纹路如同一条条小蛇,顺着吴相的血脉贲张,最终停留在他的喉结处,兽睛正硌在他的喉结上,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寒光。
玉面罗刹见状,忽地扯开自己的衣带,露出了胸前那一片雪白的肌肤。她抓着吴相的手腕,猛地往自己胸前一按,只听“嗤啦”一声,吴相的手腕竟然被她胸前的陨铁刺青生出的细密倒刺勾住,倒刺深深地嵌入他的皮肉之中,将他的身体往自己的心口拖拽。
地宫顶部的钟乳石不断地滴落着暗红色的液体,这些液体仿佛是从地狱中渗出的鲜血一般,滴落在青铜棺椁上,溅起一朵朵细小的血花。吴相的后背猛地撞在了那冰凉的饕餮纹饰上,一股寒意瞬间传遍全身。
他的喉咙间弥漫着曼陀罗花粉的甜腻味道,这种味道让他感到一阵晕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而在这幽绿的磷火之中,玉面罗刹的身影若隐若现。她身穿一件鹅黄的襦裙,在这诡异的光芒中泛着冷光,那浸透河水的薄纱紧紧地贴在她的腰肢上,勾勒出她那玄色刺青的诡异轮廓。
“这暗河通着药王谷的血池,滋味可好?”玉面罗刹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在这寂静的地宫中回荡着。她的指尖轻轻地抚过锁骨处的朱砂痣,那陨铁打造的护甲在青铜棺板上刮擦出一阵刺耳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
吴相突然发现,那些看似杂乱无章的纹路,实际上是无数微缩的兵戈图。那些持戟的陶俑在他的肌肤沟壑间列阵,而那矛尖正不偏不倚地指向他的心口。
就在他惊愕之际,玉佩突然压在了他的膻中穴上。刹那间,青铜棺椁上的兽纹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突然活了过来。吴相眼睁睁地看着那刺青沿着他的血脉游走,最终在玉面罗刹的胸口凝成了半枚虎符的实体。饕餮兽的眼睛突然迸射出耀眼的金色光芒,这光芒如同闪电一般,瞬间穿透了那二十西尊陶俑。随着光芒的照射,陶俑们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发出一阵清脆的破裂声,然后应声破壁而出。
陶俑破碎的瞬间,覆盖在上面的青苔也纷纷簌簌落下,露出了俑身斑驳的彩绘。令人惊讶的是,每个甲胄纹样竟然都与罗玉儿银针匣上的白鹤标记一模一样,仿佛是出自同一位工匠之手。
就在这时,吴相掌心的血珠恰好滴落在兽纹凹槽之中。刹那间,玉面罗刹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中,突然发出一声猫儿般的呜咽。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腰肢如同蛇一般紧紧绞住,原本隐藏在玄色刺青下的诡异淡金脉络也渐渐浮现出来。
这些淡金脉络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蔓延开来,将玉面罗刹和吴相的肌肤黏连在一起。接触的地方,竟然冒出了缕缕白烟,仿佛是被高温灼烧一般。而玉面罗刹身上浸透的糯裙,在这地宫阴风的吹拂下,转眼间就变得如同半透明的鲛绡一般,隐隐透出她腰侧那狰狞的朱雀烙痕。
“当年他们用铜汁浇铸时……”玉面罗刹喘息着,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痛苦和欢愉。她猛地撕开前襟,露出白皙的肌肤,然后毫不犹豫地抓住吴相染血的手指,狠狠地按向自己的心口。
“可没教奴家这般快活……”她的话语还未说完,虎符凹槽突然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猛地咬住了吴相的指尖。与此同时,一根金针顺着他的指甲缝迅速钻进了他的血脉之中。
玉面罗刹见状,趁机如鬼魅一般缠上了吴相的脖颈。她的朱唇轻轻含住吴相的喉结,缓缓吸吮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从她虎耳处的朱砂中散发出来,让人陶醉其中。
“怕么?”她的声音仿佛来自幽冥地府,冰冷而又魅惑。他只觉得耳边一阵温热,她竟然咬住了他的耳垂,那发间的曼陀罗香和着血腥气,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当年他们用滚烫的铜汁浇在我身上……”她的话语如同鬼魅一般,在他的耳边萦绕。他能想象到那是怎样的一种痛苦,滚烫的铜汁灼烧着她的肌肤,而她却只能默默承受。
她的腰肢轻轻扭动着,那刺青的纹路竟然渗出了细密的血珠,仿佛在诉说着她曾经的苦难。“这虎符要吃够九十九个男人的心头血,才能安分片刻。”她的声音愈发低沉,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
青铜棺椁突然震动起来,仿佛是被她的话语所激怒。她的禱裙腰带应声而断,露出了那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吴相的手掌被刺青金针死死地钉在心口,他眼睁睁地看着那玄色的纹路顺着血脉爬上了他的手腕,仿佛是一条毒蛇,正慢慢地吞噬着他的生命。
玉面罗刹低笑着,含住了他染血的指尖。那虎符凹槽里的金针突然暴涨,如同恶魔的獠牙一般,将他整个人狠狠地拽倒在棺椁之上。
“你心跳得好急。”她伏在他的胸膛上,轻笑出声。她的湿发垂落下来,那刺青在她的肌肤上游走,宛如活物一般。“当年奴家亦是如此……”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妩媚,染着丹蔻的指甲轻轻划开了他的前襟,“在药王谷的地火前,剥开我的……”
然而,她的话音却戛然而止。突然间,暗河水如同汹涌的波涛一般倒卷而来,将她整个人猛地压向了吴相。在交叠的躯体之间,突然传出一阵金铁相击的清脆声响,仿佛是两种坚硬的金属在激烈碰撞。仔细一看,原来是虎符刺青与龙纹玉佩竟然在彼此的皮肉之间相互撕咬,甚至擦出了点点火星!
“哎……”她的声音低沉而又略带叹息,仿佛回忆起了一段遥远的往事,“此符铸于大武七年霜降。”她的指尖轻轻划过自己的锁骨,那上面的朱砂痣在虎耳处微微颤动着,仿佛也在诉说着那段尘封的历史。
“工部取天山陨铁、南海鲛珠,于药王谷地火炉炼足九九八十一日。”她的话语如潺潺流水般缓缓流淌,“当年浇铸虎符时,工部更是往铜汁里掺入了药王谷三百童男的精血。”
玉面罗刹的吐息如春风拂面般轻轻拂过吴相的耳畔,然而他却嗅到其中混杂着一股腐骨草的苦腥味道。这股味道让他的心头猛地一紧,似乎预示着某种不祥的事情即将发生。
就在这时,虎符凹槽中突然刺出一根金针,首首地扎入了吴相的掌心。他吃痛地闷哼一声,只见血珠顺着那饕餮纹路蜿蜒而下,在地面上汇聚成了一幅北斗七星阵图。
吴相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阵幻象,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他仿佛看到了滚烫的铜汁被倾倒在女童的背脊上,瞬间升腾起一股白色的蒸汽,其中还夹杂着皮肉被烧焦的糊味。而在那模具之中,有两个被铁链锁住的身影正在痛苦地扭动着,其中一个人的锁骨处,那颗朱砂痣正在不断地渗出血迹——那分明就是年幼的玉面罗刹!
吴相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着,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扼住他的喉咙。他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沿着他那狰狞的刺青纹路缓缓滑落,仿佛这些汗珠也被那恐怖的刺青所吞噬。
就在这时,虎符的凹槽突然迸发出无数细密的金针,如暴雨般倾泻而下,首首地刺向吴相的手掌。这些金针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而准确地将他的手掌牢牢钉在他的肌肤之上,鲜血顿时从伤口处涌出,染红了他的手掌。
然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当那鲜红的血珠渗入到虎符的兽纹之中时,整个地宫都像是被唤醒了一般,突然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金戈铁马之声。这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战歌,让人毛骨悚然。
随着这阵恐怖的声音,二十西尊原本安静地矗立在地宫中的持戟陶俑突然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纷纷破壁而出。它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如同训练有素的军队,手中的长戟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当年太祖将这虎符赐予开平王,此符可调动幽云十六州的暗军。”玉面罗刹的声音在这恐怖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她的吐息中似乎还带着一丝曼陀罗花的甜香。她的虎符刺青随着她的呼吸而时隐时现,仿佛这刺青也在与她一同呼吸。
“然而,在药王谷覆灭的那个夜晚,那些贱人竟然用这虎符换了一条狗命……”玉面罗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恨和不甘,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吴相,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突然,玉面罗刹像是做出了一个决定,她猛地扯开自己的前襟,将吴相那染满鲜血的手按在了她那完整的虎符纹上。瞬间,一股奇异的力量从虎符中涌出,那是一种混合了陨铁的冰寒和鲛珠的温润的力量,如同一股洪流一般,顺着吴相的掌心涌入他的身体。
吴相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无数的幻象在他的眼前闪现。他看到那十万阴兵如同从地狱中涌出一般,从那些陶俑中破壳而出,它们手中的戈矛闪烁着寒光,所指之处,正是罗玉儿昏迷的石台!
“现在,你明白了吗?”玉面罗刹的声音在吴相的耳边响起,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癫狂和决绝。她突然咬破自己的舌尖,将一口鲜血渡入吴相的口中,“这虎符需要活人祭旗,需要至亲的血脉……”
吴相的身体在血腥与甜香的双重刺激下不由自主地战栗着,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虎符兽纹。这原本应该是无生命的物体,此刻却像是突然活了过来一般,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地啃噬着他的掌心血肉。
吴相吃痛,想要甩开这诡异的虎符,但它却像是黏在了他手上一样,怎么也挣脱不掉。就在这时,他胸口的玉佩突然开始发烫,那原本温润的龙鳞纹路此刻竟然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与虎符的兽纹相互抗衡。
在这两股力量的激烈交锋中,吴相的雪肤上被灼出了一道焦痕,他痛得闷哼一声,向后仰去。然而,这一动作却让他看到了惊人的一幕——玉面罗刹的胸口处,竟然浮现出了一道朱雀纹!
这道朱雀纹与他手中的虎符一模一样,只是方向相反,仿佛是另半枚虎符的镜像!
就在吴相惊愕之际,地宫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就像是一头沉睡的巨兽被惊醒了一般。吴相站立不稳,被一股强大的气浪掀翻在地,重重地撞在了青铜棺上。
与此同时,玉面罗刹的襦裙在狂风中碎裂开来,露出了她那白皙如雪的肌肤。而在她的身上,一道完整的虎符刺青从颈项处一首蔓延到了足尖,仿佛与这地宫的震颤产生了某种共鸣。
玉面罗刹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呼,她的身体腾空而起,踏在那些阴兵的头颅上,宛如鬼魅一般。她的发间,一根骨簪突然化作了一面令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白鹤泣血,幽军听令!”玉面罗刹的声音在空旷的地宫中回荡,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威严。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那十万陶俑的眼中突然腾起了绿色的鬼火,它们手中的戈矛齐齐指向了吴相的眉心,只待玉面罗刹一声令下,便会将吴相刺个透心凉。
千钧一发之际,吴相突然注意到了一个细节——罗玉儿刚才呕出的黑血,正顺着地砖的缝隙缓缓渗入地下。而那黑血所流经的地方,棺椁上的北斗机关竟然开始微微闪烁起来。
吴相心中一动,他福至心灵地伸手扯断了罗玉儿颈间的药囊,将里面的雄黄粉尽数撒在了那道虎符刺青上。
“你竟敢……”玉面罗刹的尖叫声中夹杂着皮肉被烧灼的焦臭味道,那道朱雀纹在雄黄粉的作用下迅速褪色,仿佛失去了生命力一般。
吴相趁机猛扑上去,用那块染满了自己鲜血的玉佩,死死地压住了玉面罗刹的心口。。龙虎纹路交缠的刹那,整座地宫响起齿轮咬合声——陶俑阵突然转向,将戈矛刺入她西肢!
“好个龙虎斗……”玉面罗刹在血泊中癫笑,声音凄厉而又癫狂。她的身体颤抖着,仿佛被一股无法抑制的力量所控制。随着笑声,她扯开了自己身上那己经焦糊的刺青皮肤,露出了下面的肋骨。
吴相骇然发现,玉面罗刹的肋骨上竟然刻着一幅微雕《纪效新书》!这幅微雕精细无比,每一根骨头都对应着一州的布防图,而在她的心脏位置,还镶嵌着一枚青铜虎符的实物。
“当年药王谷的那些畜生,竟然剜开我的心口,将这虎符硬塞了进去……”玉面罗刹的声音充满了怨毒和愤恨,“如今,这虎符也该物归原主了!”
她突然伸出手,紧紧抓住吴相的手腕,用力将他的手按向自己的胸口。吴相的指尖触及到那冰凉的虎符,瞬间,一股寒意顺着他的手指传遍全身。
就在这时,吴相突然看清了虎符上的铭文。那上面刻着“叁柒”的编号,而这个编号,竟然与罗玉儿银针匣上的暗纹一模一样!
吴相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细想,只听头顶传来一阵“咔咔”的声响。他抬头望去,只见地宫的顶壁开始剥落,露出了一幅二十年前的炼药图。
图中,两名女童被铁链紧紧锁住,困在一个巨大的虎符模具之中。而那滚烫的铜汁,正从上方缓缓浇下,仿佛要将她们融化在这虎符之中。
玉面罗刹的瞳孔开始涣散,她的身体也渐渐失去了控制。那虎符的刺青在她的身上游走重组,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吴相见此情形,没有丝毫迟疑,如铁钳一般紧紧握住虎符,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其拔出。伴随着虎符的抽出,带出的血肉在空中迅速凝结成一团血雾,犹如一幅神秘而璀璨的星图。就在这时,罗玉儿突然苏醒过来,只见她手中的银针如灵动的蛇一般,引导着血雾绘出了一幅卦象:“土上火下,既济……”
十万阴兵在卦象中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间化作了陶土,而玉面罗刹那残破的身躯则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坠入了青铜棺中。吴相抱着罗玉儿拼命逃出地宫时,怀中的虎符突然变得滚烫无比——原来,那“叁柒”编号竟然是生辰八字!
当幽光刺破水雾的瞬间,他仿佛听到了玉面罗刹那来自幽冥的传音:“待你集齐七枚虎符……便会知晓谁才是真正的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