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要准备护林上山的事儿,一家子也就没去县城。
第二天一早,鸡鸣破晓,彭立军轻手轻脚的起身。
利索的穿戴整齐后,转头看了眼还在沉沉睡着的林秀芝。
心中微动,本就冷峻锋锐的眉眼此刻也柔和下来,俯身轻轻吻了吻她的脸。
随后趁着朦胧天光,披衣而起。
而这时候,村口老槐树下。
十来个赶山队的人己经集合完毕了,一个个蹲在树底下呵气暖着手。
林文强只感觉自己冻的血液都要不流通了,一边跺脚一边伸着脖子往前头张望,嘴里嘟嘟囔囔的说道:“立军哥准是让媳妇儿给缠住了,不然咋来的这么晚。”
“以前立军哥可是最守时的。”
旁边林文强几人也是笑的一脸欠揍。
但说实话,这时候的天儿实在是太冷了。
林文强坐在牛车前头,甩着手里鞭子,“握草,立军哥可算是来了!”
只见前头一道步履飞快,身形颀长矫健的男人正迅速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彭立军扫了眼刚才出言调侃自己的林文强。
没凑近也知道这犊子说的啥。
一记眼刀过去,林文强就缩了缩脖子,连忙嘿嘿笑道:“咱动身吧哥。”
彭立军抬眼看向前头路段,“有脚程要赶呢,走了兄弟们!”
一行人驾驶着牛车走了半天,才将将到达北山。
这边的老林场放眼看过去,银装素裹。
白皑皑的一片大雪覆盖着原野,雪窖冰天的温度冻的人只打哆嗦。
这里茂树高耸入云,一眼望去都是包裹着雪花的树叶和树干。
彭立军带着赶山队的兄弟刚到山上,就看见村子里来了三十多号人。
全都是青壮年,个个身子结实。
一半负责砍树,一半负责将木材搬运到指定的地方。
期间再隔一两个小时轮换。
而彭立军带着兄弟们在旁边把着枪守山。
他们不是来干重体力活儿的,而是来保护大家的。
万一像徐长林说的,有什么熊瞎子野狼或者其他猛兽闯进来,他们也能及时击退,再不济也能驱赶。
避免出现大范围的工伤,甚至是伤亡事故。
而林场的活儿,绝不是轻松活。
一大清早西点多就要摸黑来林场干,无论风雪交加。
况且砍树时还要时刻保持警惕,以免树倒下来砸伤自己。
个把时辰下去,老少爷们都累的气喘吁吁。
彭立军带着林文强几个分点扩散在这一片林区,起码能确保现在这片安全。
左右也是无事,弟兄们手脚冷的发僵。
彭立军首接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兜,是林秀芝给他装的瓜子零嘴。
加上一些个耐嚼的咸肉干,足有两斤。
拿着给兄弟们多少分了分。
这时,旁边山坡上头正砍树的两个男人正骂骂咧咧,满面阴沉的盯着彭立军那边。
细看之下,这两人长相有五六分像。
正是彭家三房的兄弟,大的叫彭大强,小个几岁的叫彭二虎。
他俩按照辈分,还得跟彭立军叫声哥。
这回上林场来砍树,他们兄弟俩也被派来出力。
家家户户都得出个人。
家里老弱病残的不能出力,别人家就得顶上。
彭大强兄弟俩原先就和彭立军不对付,现在看到他不用干活还能拿钱,心里更是各种怨念,满眼嫉妒。
凭啥?
再反观他们,费劲巴力的扛起斧头,砍那三人合抱都抱不过来的大树。
砍刀震得虎口发麻,胳膊肌肉酸疼。
这一天到晚胳膊基本都抬不起来了,还得小心监工的检查。
结果现在扭身一看,彭立军他们居然在旁边嗑瓜子?!
兄弟俩如出一辙,同样的气不打一处来。
彭大强把砍刀往树上一砍,当即扯开嗓子就聚众嚷道:“有人真是好命啊!大家伙都在干活,憑啥他们在那里闲着!”
站在旁边的彭二虎也跟着喊:“年轻力壮的不干活,你们就是给劳动人民丢脸!就应该被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