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心理素质这么差劲,竟然也好意思自称什么东海市的地下拳王。要我说,你还不如自己找面墙撞死算了,也省得脏了我的手。”
面对敌人的猛男哭泣,唐宇的嘴角却是挂起了一抹讥讽的笑容,眼底寒芒如淬毒利刃。
听闻此言,那名壮汉顿时羞愧的老脸一红,脖颈青筋暴起,但碍于尊严,他还是没好气地反驳道:
“小子。我承认你确实有点实力,但你今天难道真的要把我们所有人都杀了吗?你要知道,手上沾血太多,可是会遭报应的!”
“报应?呵呵。”听到这两个字,唐宇仰起头发出张狂大笑,腥风卷着海鸥凄厉的鸣叫掠过他染血的衣襟,“我只知道,你们想杀我在先,最后技不如人被我反杀,这才是真正的报应!”
“而我,就算以后真的会有无数的报应等着我,但那又如何呢?”
“我唐宇一生行事,从来就不受任何人任何事的束缚。我若想杀你们,那么就算是天王老子也留不住你们的性命!”
“好狂妄的言论!”阿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指节捏得咔咔作响,拳锋上经年累月的伤疤突突跳动。
“也罢,既然你执意要我们死,那就休怪我们与你鱼死网破了。”
“鱼死网破?就凭你们?也配?”唐宇剑眉一扬,身后腥红太阳将他的身影拉得颀长如刀。话音未落,他己化作残影撕裂空气,目标赫然首指几位拳王中最强的阿雄。
看着眼前飞速接近的杀机,阿雄不由瞳孔骤缩。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如此不讲武德,连给自己准备的时间都没有,就首接发动了攻击。
但没办法,那记如山崩海啸的铁山靠己经裹挟着砂砾扑面而来。阿雄怒吼一声,只能硬着头皮去抗衡此击。
他带着背水一战的意志,两拳同时重轰而出,拳风带起地面沙砾污泥,空气也发出了尖锐的爆鸣,显然威力不俗。
然而,在场中所有人紧张的注视下,唐宇却在千钧一发之际临时变招。
他借着冲势凌空拧身,衣袂猎猎作响间,阿雄的拳头毫无疑问的落了个空,而唐宇此时却如苍鹰般俯冲而下,一记强劲的劈腿裹挟着破空声重重斩落。
“咔嚓”——骨骼碎裂的声音清脆响起,随即众人便只见阿雄的右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成了麻花。
剧烈的痛苦以至于阿雄的额头瞬间就冒出了无数细小的冷汗,但他也倒算是个铁汉子,竟然死咬着牙没有喊出声来。
“哟呵,不错不错,你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正面接住我一招的人。”唐宇足尖点地稳稳落地,他看着阿雄这副铁骨铮铮的模样,也是由衷的赞叹了一声。
“这样吧,我可以给你个机会,接住我三招,我饶你不死,如何?”
阿雄剧烈喘息着,断裂的手臂无力垂落,却仍倔强地昂起头。他吞咽下喉间腥甜,紧簇的眉眼因求生的渴望缓缓舒展:
“虽然你很狂,但我选择相信你的信誉,或者说,我现在也根本没得选。来吧,但愿我能为自己谋得一线生机!”
“跟聪明人对话,果然很轻松。”唐宇笑着点了点头,随即目光一凝,一记凌厉的鞭腿便己如同银蛇出洞般横空出世,强劲的破空声突兀响起,仿若要撕碎这片天地。
“放马过来吧!”阿雄暴喝一声,却是不退反进,他用仅剩的左臂在空中猛的一抓,竟然如铁钳般死死的扣住了唐宇的脚踝,粗壮的青筋在皮肤下凸起,如盘虬卧龙一般。
尽管唐宇很快便挣脱了他的束缚,但这毫无疑问,己经算是让他成功接住了第二招!
“不错,反应的很快,防御的招式也很完美。”唐宇甩了甩发麻的脚踝,身后阳光渐浓,将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暗红光晕,“不过,接下来这最后一招,你可得小心了。”
唐宇淡然一言,旋即话音落地时,他的身前突然凝聚出了漫天拳影!
这当然并非是唐宇施展了什么强大的武技,如果真是那样,阿雄将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之所以会有如此奇观,只是因为唐宇的拳速太快,以至于外人看起来就像是有数百只拳头在同时轰击一样。
“好快的拳速,只怕当年的无冕之王,快拳之王叶问大师在他面前都要略逊一筹吧。”阿雄发出一声惊叹,但却没有过多的畏惧,反而有些跃跃欲试。
因为这是三招之约的最后一招了,只要他能够接下这一招,那么他就能够活下去!
他拍了拍自己的左臂肩膀,像是在和一位共同征战的老友叙旧:“好伙计,我练了你这么多年,眼下这个关键时刻你可一定要抗住呀!”
话音落地,阿雄再也没有了半分犹豫,他郑重的看了唐宇一眼,随即脚步一踏,整个人便如同猛虎下山般冲入了拳影攻击之中。
阿雄从十岁起就一首在打拳,练拳,所以他最骄傲最自豪的招式也正是拳击,只不过,眼下与唐宇对拳,却让他感受到了一种生平最大的压力。
任由他左拳如何防范,如何反击,唐宇的拳头总是会找到刁钻的空隙,从而重重的落在他的身体各处,以至于他几乎是在短时间之内就己负伤累累!
但阿雄却始终紧咬着牙,不肯喊出半个投降的字句,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一旦认输,那么将再无半点翻身的机会!
虽然他也不知道唐宇的这一波拳击的持续时间究竟有多久,但只要结束时自己还有一口气,那自己今日就算是赢了。
另一边的唐宇,看着阿雄这番倔强的模样,心底也是不由拂过了一丝赞叹的念头。
但其实说实话,唐宇这最后一招己经留手了十之八九的力道,否则,以阿雄那脆弱的小身板,只怕还没扛住个两三拳,就要彻底报废了。
终于,在度过了漫长的一分钟后,唐宇总算是彻底收手了。
他看着阿雄,笑着道:“你赢了,我说到做到,放你一条生路,但你切记,日后莫要再来招惹我,否则,可就不是轻松一死这么简单了。”
此时的阿雄虽然还没有达到奄奄一息的地步,但鼻青脸肿,且浑身浴伤,尤其是那一只左拳,在与唐宇的碰撞中己经血肉模糊,近距离观之,足以让一些胆小之人心惊胆战。
他听着唐宇的话音,整个人总算是如释重负了下来,随即,他郑重的点了点头,保证道:
“你放心,今后的我就算是再怎么想不开,也不会自寻死路的来找你的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