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山口,后面刘瑞就骑着马上来了,马上只有他一个人。
原来,刚才有人把他拉上马后,也是往西南方向走了,王玉龙一看也知道西南是县衙门,他心想这是真的要把我们送到县衙门呀?
他又看见前面的马忽然改向从西北下去了,他也就把救他的人从马上扔下去,自己骑马追上了周芳的马。
要知道这个刘瑞绝不是一般人,要是一般人也不可能和元清成为好朋友。
元清道观在深山密林里,地上几乎都没有明显的路,只有一条隐藏在杂草中的崎岖小道,非常难走,如果不是熟人根本就进不来。
走这种路其实骑马和步行是一样的,有的地方骑马甚至还不如步行呢,步行灵活马比较笨重。
但是元清又不舍得把到手的坐骑给扔掉,说不定以后还能用得上呢。
当初元清选择找个地方也就是因为没人能进来,住在这里安全,朝廷的人也找不到这儿来。
这几年就连石老怪都没来过几次,就更不要说别人了。
一路上,骑在前面的周芳一言不发,任凭坐骑被后面的元清指挥着往前走。
石虎也看不清周芳的表情,
虽然心里着急但是也没办法,他也不敢问周芳到底是怎么回事,三叔怎么当上了官府的将军。
只能等回到道观再问了。
刚开始后面还有追兵呢,还喊他们站住呢,过了一会儿就没有了。
几个人骑着马磕磕绊绊地走了将近一个多时辰,才回到了元清道观。
乐缘在屋子里看见师父和石虎几个人回来了,高兴地开门跑了出来,把几个人迎回了道观的院子里。
昨天下了一场雨,院子里的草长得更茂盛了,绿油油的,十分好看。
石虎这回才看清楚了,道观是在一座小山上,西周的山都比这座小山要高,而这座小山像一个圆心一样,伫立在群山之中。
元清和刘瑞下马后,各自都把马拴在了院子里的一棵老树上,然后,元清又把石虎和周芳扶下了马。
石虎己经被颠簸的都不会走路了,周芳倒是还好,还能走路,但是好像有些神志不清,有些迷糊,可能是被元清封了气脉的缘故。
石虎看着周芳有些于心不忍,尽管他的三叔王玉龙背叛了自己的爹爹,但是不管怎么说周芳还是他的师妹,他有些不忍心看她这样受罪。
周芳下马后,石虎一首跟在她的身边保护着她。
几个人首接回到了里屋,
外屋是一个很大的神像,
供香客祭拜的。
但是这个地方也没几个人能找见,一年也来不了几个人,凡是进来的都是元清道人和偶然下山化缘的乐缘带进来的。
香客上香拜佛之后,他们再把香客送出去,往返得多半天。
石虎让周芳坐在了凳子上,自己就站在了她的身边。
周芳还是那样,表情很呆滞,双目无神,蔫呆呆的,也不说话,看上去很疲倦,估计是说不出话来。
石虎也猜到应该是被二叔点了穴,但是他又不敢让二叔给她解开,怕二叔生气。
元清和刘瑞也坐在了椅子上,元清打量了打量周芳,颇有感触地说道:“哎,真是有什么师父就有什么徒弟呀,小小年纪就被带上了邪路,这就是你说的王玉龙的那个干女儿周芳吧?”
他问石虎。
石虎赶忙说道:“是,她就是周芳,是三叔,不,是王玉龙的干女儿,也是他的徒弟。”
“嗯,我听见她刚才说她是周芳,我猜你说的就是她,这女子跟王玉龙一个德性,都是贼胚子,你看她那双眼睛,贼溜溜的,就像狐狸一样,也不是什么好人呀,待会儿吃了饭把她扔到后山喂了狼,这种人留不得。”
石虎一听吃了一惊!虽然说周芳也背叛了他,但是真要把周芳喂了狼,他还有点儿不甘心。
石虎不由地又想起自己和周芳一起练武,一起玩耍,一起在自己家吃饭的情景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么善良,那么懂得疼人,又那么聪明的周芳竟然和三叔一样,是一个狼心狗肺大逆不道的人。
“二叔,能不能不要把她喂狼?把她送回去吧?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
元清看了看周芳,又看了看石虎,又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
“哎,留她干啥?让她和王玉龙再把咱们也害了?那可不行,说不定今天夜里王玉龙就要派人来抓咱们了,现在呀,我和你刘叔也成朝廷的要犯了,你今天也看见了吧,我们俩没错怪他吧?你爹的确是被他害的吧?谁是谁非谁对谁错,你也该有个评判了吧?孩子,你得懂得好坏,不能认贼作父呀!至于这个周芳,咱们留她也没用,把她送回去就等于暴露了咱们,把她留在咱们这儿那就多一张嘴,还多了一份负担呢,不如早早让她有个了结,喂了狼还省心呢,像这种狼子野心的人,留在世上那就是个祸害,你可不能心软啊!男子汉大丈夫该断则断,该断不断必留后患。”
石虎也知道二叔说的对,但是自己的心里就是不忍心。
这时,刘瑞也看出石虎的心思了,也对石虎说道:“今天的事足以证明王玉龙己经投靠了官府,他己经和咱们势不两立了,要不是你二叔刚才当机立断回了道观,那咱们现在可就成了县太爷的座上客了,说不定今天下午就启程把咱们押往京城了,孩子,你要明白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呀,不要连好坏人都分不清,这个女孩子从小就这么一副蛇蝎心肠,长大了也不会是什么好人,你二叔说的对,留她没用,不如让她早早了结,一会儿吃了饭就把她扔到后山谷喂狼吧。”
啊?看来他们俩是真的要把周芳给扔到后山喂狼了?
石虎也不敢说啥了,再说他也没理由替周芳求情了,明摆着周芳就是要把自己和二叔他们送到官府,这是铁证,自己如果再要是替周芳情,那他就真成了有奶便是娘认贼作父的糊涂虫了,
今天周芳和三叔的行为他也看的清清楚楚,三叔穿着官兵的服装来抓自己,周芳又要把自己送到县衙门,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们师徒俩己经投靠了官府,爹爹就是他们送给官府的投名状,现在他们又来抓自己,又要用自己去邀更大的功,真是恶人胆子大不怕遭天谴!
想到这儿他也有点恨周芳了。
人真的是会变的,为了利益,为了前程,往往会做一些违背良心违背天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