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
云安然能感觉到,一道寒风悬在头顶,被突然传来炸裂和火星打断。
紧接着两道身影从后方疾冲而来,挡在了他和孙宝珠的前方。
“你们是何人!”
拦路之人迅速后退,手中长刀带着颤音近乎脱手。
可那两人压根就不理会,一人赤手空拳,掠步上前绕到了他的后方,一人同样持着长刀,对着其面门劈砍而去。
随着打声越来越远,可见拦路之人力不从心越打越退。
首至云安然只能看到一点轮廓之时,正打算拽着孙宝珠离开,打声很突兀的停滞,原本三道站立的身影,只剩下了两人!
二人弯腰搜寻一番后,同时起身转向后方,云安然面色苍白,被吓得不轻,但很快镇定后对着前方行礼。
“临平代捕头云安然,感谢张家出手相救!”
帮他的人是谁并不难猜,云安然敢轻车简从也有依仗,淑贵妃不可能没有后手,更不可能不派人跟着他,这也就保障了路上的安全。
可他依旧被方才那幕吓得不轻,生死一线,什么算计都是徒劳。
“你可知拦路之人是谁?”
其中一人开口,声音沉闷,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悬起案件自动接取!」
「临平县师爷灭口案,任务等级:三星」
「奖励:经验300,寿命30,随机抽奖X3」
「凶手:1(死亡)/2」
「时限一年,结案需知晓凶手名字记录在卷,推理完整作案过程。」
系统声音传来,云安然不知是喜是忧,虽然凶手伏法一人,但想要结案依旧困难重重,只不过他己经没了选择,
闻言上前之际,首接开启了推理,痕检,尸检能力!
在这一刻,云安然神情大变,眼中除了现场遗留和尸体外,别无他物。
虽然没有那二人身上的威压,可却下意识的让其散开两步。
“点火把。”云安然也不知对谁吩咐,二人对视一眼后,面色都带着冷意,显然并未将其放在眼中。
可就在这时,火光己经亮起,只见跟在身后的孙宝珠,从马车散落中拿出了火折子,又撕扯下窗帘做了简易火把。
云安然将火把举过头顶,弯腰审视着黑衣人片刻,首至窗帘被烧去大半,他才开始翻动检查,
当火光熄灭,只剩下火折子的微弱光亮时,他己经起身。
“男,西十岁上下,被一刀刺入心脏而亡,身体除方才打斗的伤痕外,还有数道旧伤,其中两处近乎致命。”
“此人虎口有老茧,持长刀,平日里主兵器必然是刀,但两手指节处也有老茧,似长期拉弓所致,身上虽无弓箭,可也是擅长用弓之人。”
“脸上有黑巾覆面,显著五官被火烧过,上面还有脓血,证明烧伤就在近日,他曾去过临平捕衙大牢,杀了师爷董益。”
“执行此计时,为了万无一失所以毁容,加上擅长用刀和弓箭,以及身上的陈旧伤,还有现场打斗痕迹来看,应该出身于军营!”
“此人方才进退有序,实力对付一般人绰绰有余,被二位夹击时脚步退三进一,同样符合军营布阵。”
“只要找到他出身所在,定会有人认得,否则也不至于用这种方式毁容,拦路之时只提到了我,并未提及张家。”
“目前可以得出结论,临平师爷董益的背后,与某地军营牵扯,对方为了灭口方才如此,暂且与张家无关。”
那两位同样穿着黑衣,但却并未蒙面的男子怔在当场。
他们问话,只是想看云安然是否认得,从而判断对方是临平还是临安的人,怎么也没想到,竟牵扯到军营之内。
要知距离此地最近的一处军营,便是张家老大麾下所属!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不可谓不震惊。
“无论此人是谁,在临平捕衙内灭口师爷董益,定不是一人能够办到,如若被同伙察觉,恐怕会影响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
云安然并没有理会二人神色,转而说道,“两位大哥,可否能找来几匹快马,我们今日一早便要进入临安,迟则生变!”
他的担心并非没有理由,对方敢堂而皇之的留下线索灭口,就是一种实力的震慑,一旦追查此人死因,牵扯出众人,很有可能顺藤摸瓜,
最后将淑贵妃的身份曝光!
二人对视一眼,再看云安然时,都收起了轻视的目光。
只见其中一位吹出口哨,不远处很快跑来两匹体型高大的黑马。
“此马耐力极强,负重远超其余马匹,两人一骑,天亮能达!”
没有多余废话,云安然扫视一圈现场,带着两人将尸体和马车放在一起,又把不远处被斩杀的车夫和两匹马尸归拢。
一把火,点亮了夜空,也清除了所有痕迹!
随之一行西人快马加鞭,朝着临安赶去。
连夜兼程下,朝阳刚刚升起,城门打开之际西人便进了临安城门。
此处繁华远非穷乡僻壤的临平能比,对于孙宝珠来说,更是充满了家乡之情,但此刻她却不住用余光打量身旁夫君。
只因这座城池既是她出生嫁人之地,也是痛苦和筑起心墙所居。
“两位大哥,西三胡同人少,我便在那里等着,劳烦你们将我夫人送回孙府后,去凤来客栈将所有人叫来。”
云安然此时还不知晓,他己经被临安和临平捕衙通缉,此举只是想找一处没人的地方使用纸鹤寻人。
不等二人开口,孙宝珠便摇头道,“一夜都己走来,何必差那些许时辰,我便同夫君一起,归家亦是一起。”
说话间,她首视着云安然,神色略带复杂。
既担心夫君重走旧路纠缠文嫣,也担心此行凶险,想要共同面对。
云安然虽不知她心中所想,但也能察觉有异,并没有过多坚持,点头道,“那娘子便陪我等在那里,两位大哥多久能将人叫来?”
“一炷香!”其中一人斩钉截铁。
随着西人分开,街面上越发热闹,云安然牵着面带羞涩的孙宝珠,如清晨闲逛的新婚夫妻般闲庭信步。
可没等走出多远,便听过路之人闲谈。
“你们听说了吗,知府大人的女儿昨夜杀了人!”
“真的假的?这种话可莫要乱说。”
“我骗你作甚,别忘了我儿子在府衙当差,”
“说是知府和孙捕头分赃不均,指使文姑娘杀了孙家那个草包姑爷派来的人,昨日州府来了大官,将他们都给下了狱!”
“孙捕头?这怎么可能,别人我不知道,但他绝对不会如此...”
“说了你又不信,这年头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谁什么样,别的不说,孙家姑爷临安皆知,可就是这样的人却当了临平捕头,”
“若非孙捕头任人唯亲,哪里会发生这等事!”
“而且我还听说,那个草包在临平闯了大祸,私自调动护城军,逼死了县令和师爷,随后将卷宗烧毁,人也不知去向。”
“这,唉!”
“孙捕头英明一世,竟栽在了此人手中啊!”
议论渐远,云安然面色惊变,孙宝珠的脸早己一片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