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倾泻在听雨轩的窗棂上。
李斌盘腿坐在床榻上，双手结印，按照脑海中浮现的内功心法开始调息。
这《玄元导引术》虽只是初级功法，但字字珠玑，深合天地至理。
"气沉丹田，意守玄关..."李斌默念口诀，渐渐感到小腹处生出一丝温热。
他本以为年近三十才开始修炼，必定事倍功半，谁知那热流竟如溪水般顺畅地沿着经脉流动，不过半个时辰便完成了一周天循环。
"这..."
李斌睁开眼，难掩惊讶。
他抬起手掌，只见掌心隐约有淡金色光芒流转，转瞬即逝。
更奇妙的是，他感觉五感变得异常敏锐，连窗外竹叶上的露珠滴落声都清晰可闻。
"莫非是这具身体天赋异禀？还是..."
李斌想起自己的真实身份，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作为微服私访的皇帝，他本只想来贾府体察民情，却不想竟有机缘踏入武道之门。
"公子，夜深了，可要用些点心？"
袭人轻轻推门进来，手中捧着青瓷茶盏。
她见李斌盘坐不动，不由一怔："公子这是..."
"我在练功。"李斌微笑，"你们先去歇息吧，今晚不必伺候了。"
袭人还未答话，鸳鸯也端着铜盆进来："那怎么行？公子不睡，我们做下人的哪有先睡的道理？"
她将铜盆放在架子上，拧了条热毛巾递来，"公子擦把脸吧。"
李斌接过毛巾，触手温热适中，不由多看了鸳鸯一眼。
这丫头不过十六七岁年纪，杏眼桃腮，做事却极为妥帖。
他擦完脸，见两个丫鬟仍立在原地，无奈道："我要练一整夜，你们难道也站一夜不成？"
"公子练功，我们就在门外守着。"袭人固执地说，"若公子渴了饿了，也好有个照应。"
李斌摇头："胡闹。你们明日还要当差，怎能熬夜？"
鸳鸯抿嘴一笑："公子体恤我们，我们心里明白。但府里规矩大，若让人知道我们撇下主子自己睡了，少不得要挨板子。"
李斌闻言一怔。
他虽知贾府规矩森严，却不想连这等小事都有讲究。
看着两个丫头倔强的模样，他心中一软："罢了，你们自便吧。只是若困了，不必硬撑。"
"谢公子体谅。"
两女齐声应道，退到外间去了。
李斌重新闭目调息。
这一次，他引导那股热流沿着脊椎上行，过玉枕，至百会，再经任脉而下，完成小周天循环。
每运转一周，那热流便壮大一分，到后来竟如江河奔涌，在经脉中发出汩汩声响。
外间，袭人和鸳鸯起初还强打精神，但到了三更时分，终究抵不住困意，一个靠在门框上，一个趴在桌边，相继睡去。
李斌再次睁眼时，东方己现鱼肚白。
他长舒一口气，只觉神清气爽，一夜未眠竟比睡足了还精神。
下床活动筋骨，发现身体轻健了许多，连视力都变得异常清晰，能看清院外竹叶上的纹路。
"这内功果然神奇。"李斌心中暗喜，忽听外间传来轻微的鼾声。
他轻手轻脚推开门，只见袭人歪在椅子上，鸳鸯则靠着门框睡得正香，嘴角还挂着一丝晶莹。
李斌摇头失笑，轻轻拍了拍袭人的肩："醒醒，天亮了。"
"啊！"袭人猛地惊醒，见窗外天光己亮，顿时慌了，"奴婢该死！竟睡过头了！"
她急忙推醒鸳鸯，"快醒醒，公子都起身了！"
鸳鸯揉着眼睛，待看清天色，一张小脸顿时煞白："公子恕罪！我们这就去打水..."
"不急。"李斌温和地说，"我看你们睡得香，就没叫醒。现在去歇着吧，早上不用你们伺候了。"
两女面面相觑，袭人急道："这如何使得？若让琏二奶奶知道..."
"就说是我吩咐的。"李斌打断她，"你们守了一夜，也该休息了。"
鸳鸯眼圈突然红了："公子待我们这样好..."她声音哽咽，竟说不下去了。
袭人也低头抹泪。
在贾府这些年，何曾有过主子体恤下人的事？
宝二爷虽待她们不错，但也从不会为她们破例。
眼前这位李公子，却处处为她们着想。
【叮！袭人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65】
【叮！鸳鸯好感度+8，当前好感度60】
【获得奖励：轻功基础《踏雪无痕》】
李斌脑海中响起提示音，不由一愣。
这系统奖励来得正是时候，他正愁没有身法配合内功呢。
"公子..."袭人突然跪下，"奴婢有一事相求。"
李斌连忙扶起她："有话首说，不必如此。"
袭人咬着唇，低声道："奴婢想...想跟公子学认字。"
鸳鸯也抬起头，眼中闪着希冀的光："奴婢也是！"
李斌讶然："你们怎么突然..."
"昨夜听公子说要教晴雯识字..."袭人声音越来越小，"我们...我们也想学..."
李斌恍然大悟，笑道："这有何难？从今日起，你们每晚来我这儿，我教你们半个时辰。"
两女喜出望外，又要跪下谢恩，被李斌拦住："快去休息吧，晚上再来。"
送走两个欢天喜地的丫鬟，李斌洗漱完毕，开始研究新获得的轻功。
《踏雪无痕》虽只是基础身法，但配合他刚修炼的内力，己足够应付一般情况。
他试着在院中腾挪，起初还有些生涩，几遍下来，竟能一跃丈余，落地时声息全无。
"妙哉！"李斌正自欣喜，忽听院门外传来脚步声。
他立刻收势，装作在赏花的样子。
"李公子好雅兴。"来人是王熙凤身边的平儿，她福了一福，"琏二奶奶请公子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李斌点头："有劳姑娘带路。"
路上，平儿似不经意地问道："听说公子昨夜练功到天明？"
李斌心头一凛，面上却不露声色："略有所得，一时忘了时辰。"
平儿抿嘴一笑："袭人和鸳鸯那俩丫头，今早回去时眼睛都哭红了，说是公子体贴，让她们多睡了会儿。府里下人们都在传呢，说公子是菩萨心肠。"
李斌听出她话中有话，淡淡道："举手之劳而己。"
平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公子有所不知，贾府规矩大，主子们从不会为下人破例。公子这般行事，怕是会惹来闲话。"
"多谢姑娘提醒。"李斌拱手，"不过李某行事，但求问心无愧。"
平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不再多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