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雅的厢房内，面对楚天突如其来的道歉，不仅韩非懵逼，其他人也不明所以。
“楚兄，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就是了，这，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很忐忑啊。”
韩非擦着额头不存在的冷汗。
他总感觉楚天要语出惊人。
楚天咳嗽了一下，目光悄然扫过紫女，接着正色道：“我曾经效力于姬无夜。”
众人的目光一凝，皆是看向楚天。
卫庄道：“很难想象，是什么原因让你效力于姬无夜。”
显然，对于楚天的身份，紫兰轩不是完全不了解。
只是有些事太过于匪夷所思，众人无法理解。
楚天道：“成长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的，将军府是一个极好的歇脚之地。”
众人闻言微微点头。
紫女道：“但也是最危险的地方，我听说想要成为将军府的一员，内部会进行苛刻的审查，普通人进去后基本就失去了自由，我们安插了很多人去卧底，结果都以失败告终。”
楚天点头，道：“的确如你所言，在得到安全保障的同时，加入将军府也失去了所有的自由，只是很多时候，人都没有更多的选择。”
众人沉默。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他们何尝不是几经波折才走到今天。
现实和理想总是背道而驰。
楚天的话简洁明了，道出了他曾经的过往。
也让众人更加亲切。
一个完全处于神秘中的人，带来的只有敬畏。
而一个有血有肉的高手，才有靠近的欲望。
事实上，楚天和将军府之间没有什么狗血的生死大仇。
如果不是因为成为监守焰灵姬的狱卒，如果不是意外苏醒的宿慧，他大概还在将军府做士卒。
当然如今说那些己经没有必要。
他现在是一个背叛者，姬无夜不会放过他。
而以姬无夜所作所为，与其作对楚天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因为效力于将军府，所以我知道一些隐秘信息，比如碧海潮女妖是谁。”
楚天的话让众人肃然起敬，唯有韩非越发感到不安。
“所以...”他看向楚天。
楚天尴尬一笑，道：“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和潮女妖取得了联系，并且成功的策反了她，所以夜幕西凶将，我们只需要应付剩下的三个就可以。”
“......”
“......”
沉默，是持久的沉默。
众人无法想象是什么原因让潮女妖反叛姬无夜，但似乎又可以想象。
众人的目光不禁集中到了韩非身上。
楚天的道歉在前，己经说明了很多事。
韩非无语望天，虽然令人担忧的夜幕西凶将突然就失去了一个，但他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这种事，还是太有失王室威严了啊。
而且如果事情是真的，他该叫楚天什么？
“楚，楚兄无需介怀，想必父王他也会很高兴的吧，毕竟少了一个枕边的杀手。”
韩非如此安慰着自己。
有些事还是不能过于纠结，不然容易心肌梗塞。
楚天笑笑，没敢说不是少了一个，而是两个。
“既然少了一个关键的政客，韩非你司寇之职无疑能发挥更大的力量，夜幕西凶将中，白亦非是世袭侯爵，手握十万兵权，最难以撼动。
蓑衣客行踪隐秘至极，一时半会也无法针对他，唯有翡翠虎。作为财力支撑，想要撑起将军府那么庞大的一个体系，钱财必定来源不干净，其中大有破绽。”紫女冷静分析。
韩非深以为然的点头，无论军队还是情报，都离不开钱财的支撑。
如果能拿下翡翠虎，姬无夜无疑是失去了左膀右臂。
众人商量许久，但都没有具体详细的计划。
流沙的成立时间太短，对付姬无夜和夜幕也是陡然的抉择，他们缺少太多的关键信息，还需要沉淀一二。
所以在深夜，楚天离开了紫兰轩后，没有回家，而是借着夜色的掩盖悄然潜入了王宫。
......
寂寥的东宫，被夜色所笼罩。
可能是距离冷宫太近，也可能是人气太少，每次来楚天都感到莫名的冰寒。
“这地方不是人住的，长期下去非得抑郁不可。”
王宫不比外界，看似荣华富贵，实际进入这里就完全没了自由。
君主的陪伴？
那个君主后宫不是人满为患，运气好能得到君主的临幸，运气不好，估计死了都没人知道。
所以在后宫，没有本事，没有姿色，还没有子嗣的妃子，下场都非常的凄惨。
潮女妖所在，本该活跃，不知为何如此冷清。
熟悉的大殿，熟悉的屏风，熟悉的明珠。
和之前的相见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大概是这次旁边没有了韩王的打扰。
“你来了。”潮女妖头也不抬的招呼了一声，专心致志的研究着什么。
这让楚天很不悦。
虽说认真做事的女子很美，但他更喜欢为他做事的女子。
“你在研究什么，每次见你都好像有忙不完的事。”
楚天询问着，径首做到潮女妖身后，当明月被掌控时，即便沉稳如潮女妖，也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
“我说过，我在研究一种毒药。”潮女妖声音带着颤抖。
几天的冷静，她以为自己己经可以从容面对楚天，然而此刻真的面对，她却发现自己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什么毒药值得你这么用心？”楚天把脑袋凑到潮女妖肩膀上，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幽兰的熏香。
那完全区别于胭脂水粉的香味，让楚天格外的着迷。
“鸩羽千夜。”
“啥？”
楚天动作为之一顿，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桌案上的药瓶。
“你说的是哪个‘日当正，屠尽城’的鸩羽千夜？”
潮女妖有些意外，扭头看了眼楚天，“没想到你也知道。”
楚天有些头皮发麻，“真是那个剧毒啊，你，你研究来干嘛？”
虽然这是废话，但他忍不住想问。
鸩羽千夜啊，看过秦时明月的都知道那是多么恐怖的毒药。
传说中不可攻破，连大秦铁骑都奈何不得的墨家机关城就倒在这小小的毒药上。
楚天实在没想到，潮女妖研究的毒药居然是这个。
“白亦非家族珍藏的古毒，他有意炼制，可惜目前还未炼成。”潮女妖淡淡回应，尽可能平复身体的异样。
只是随着楚天回过神，那炙热的温度很快就让她迷离起来。
“白亦非，那家伙居然还隐藏着这样的底牌，幸好有你在，不然想想都可怕。”
楚天不怕鸩羽千夜，他会飞，怕什么。
问题是鸩羽千夜是范围攻击，白亦非要是鱼死网破，那后果不堪设想。
日当正，屠尽城！
鸩羽千夜的强大毋庸置疑。
“还有多久可以炼制成功？”楚天询问。
“呼呼，大概，大概还有半年就可以了。”潮女妖呼吸急促起来，身体来回扭动。
她想要挣脱，可这样的扭动只会让楚天更加兴奋。
“既然只有半年就成功了，还好还好。”
楚天再次一惊。
鸩羽千夜强大归强大，但炼制时间是一个硬伤。
鸩羽千夜需要历经一千个黑夜历炼而成，期间不能见一点阳光，否则前功尽弃。
一千个黑夜，将近三年时间，过程艰辛枯燥到无法想象。
“怪不得你这里总是黑漆漆的一片，原来是炼制这东西啊。”
“也，也不全是。”
“哦，还有其他原因？”楚天一愣。
潮女妖身体己经软倒在楚天怀中，吐气如兰。
“你，你们太小看韩王了，他毕竟是一个君主，一个靠计谋登基成功的君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