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的小身影被高个子人挡住。
时婉看不到他了。
急忙抱起盛安,准备去找人。
没走几步,就见盛世从人缝里钻出来,小旋风似的奔跑。
时婉赶忙半蹲,接住他。
嘿哧~
嘿哧~
盛世趴在她肩上,一边喘一边抖。
“盛盛,发生什么事了吗?”时婉小声问。
盛世不语,只抱紧她,小身子往她怀里缩。
她便放下安安,腾出手来抱起盛世,带回座位上。
冷静下来后。
盛世郑重地说:“妈妈,我们搬家。”
时婉惊讶。
两岁的小孩操劳搬家,他是遇到事了。
以他的隐忍度,这件事应该非常严重,他承受不了。
“能告诉妈妈为什么有这个想法吗?”
盛世咬牙,“离开秦砚书一家,从今晚起,我们单独生活。”
搬家在时婉计划之中。
新房装修好半年了,一首开窗通风。
大床衣柜电视柜厨柜等大件家具,早己安装好。
新家己达到入驻条件。
她及时支持盛世的想法,“好,妈妈带你们搬家。”
盛安趴在她腿上,很紧张。
“麻麻,我们搬出去住马路上吗?”
“为什么这样说呢?”
“因为……因为我听奶奶说过,她要把我们赶出去,爷爷问孩子那么小,赶出去住哪里呀,奶奶说住大马路,与她无关。”
时婉抓上咯吱窝把盛安也抱起来。
分开腿,一边放一个。
今天的事,伤了孩子们的心。
他们需要爱修复受伤的心灵。
搂好两个孩子,拿出手机点开相册,挑出一段视频来。
笑眯眯的对他们说:“妈妈今晚要给你们个惊喜。”
点击播放。
这是一段新别墅的录像。
从前院进门,镜头里呈现出两个小滑滑梯,一个橘红色,另一个海蓝色,滑滑梯旁边有小铁马、小秋千和铁艺小篮球架。
篮球架旁边,是停车库。
从车库乘坐电梯上顶楼,阳光房亮闪闪。
漂亮的纱帘绑在玻璃墙西角。
房中央,橘子小沙发围住芭蕉茶几,茶几旁边竖着一个大玩具架。
玩具架旁边,有一张小乒乓球桌。
视频镜头顺着电梯向下,一路上呈现粉红公主房、梦幻蓝小男生房、超大床带衣帽间卧室、儿童世界书房……金碧辉煌的客厅,客厅挑高8米以上,富丽堂皇像宫殿。
镜头再转,开门出去,是后院。
后院有小池塘,池子里养了睡莲,蜻蜓一家快乐的飞。
池子边开垦了泥土,矮矮的玫瑰花树结上了花苞。
院子西角,果树绿油油。
小橘子还是青皮的,苹果倒是有几个红了,但一丁点儿大,像给宝宝种的玩具。
树下围起一片小珊栏,那是鸡鸭兔的家。
“怎么样?”时婉笑眯眯。
盛安好奇,“麻麻,这是哪里呀?”
“我们的新家。”
“租这个很贵。”盛世皱着小眉头。
蒋倾琳和蒋倾梦说了,妈妈被秦砚书开除了。
而且,妈妈现在也找不到工作。
因为林语甜的姑父陆熹城,有当官的人脉,他欺压妈妈,不给工作机会。
妈妈没有收入,还要养两个宝宝。
时婉笑着摸摸盛世的小脑袋。
“你们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妈妈就想到要有自己的房子,给你们稳定的家。”
“这两年妈妈做兼职,赚外快,静悄悄的买了房。”
盛安惊喜,“麻麻,漂亮房子是我们的啦?”
“是的,妈妈买的,属于我们的家。”
“啦啦啦!!”
盛安跳到地上,举高手手挥舞着蹦跳。
盛世紧皱的小眉头舒展开。
时婉看着他小脸上隐现的笑意。
“儿子,你也很高兴对吗?”
盛世下地,正对时婉,弯小腰深鞠躬。
“你这是干什么!?”
惊得时婉赶忙蹲下去扶他。
还觉得自己亏欠了孩子,哪里受得住他的大礼。
盛世抱住时婉扶他的手,泪眼对着她,一字一字告白,“妈妈你辛苦了,每天起早贪黑做事,周末都没休息过。”
“等我长大了,会给你最好的生活。”
“我发誓……要保护妈妈,爱妈妈,永远孝敬妈妈,谁要是敢欺负我的妈妈,我一定会……灭了他!!”
呜……
来不及纠正孩子要“灭人”,管不上在外面哭会被人看到。
眼泪决堤。
曾几何时,某个人也说爱她,为了她发誓。
那个人死了之后。
她以为这辈子不会再心动。
没想到上苍待她这么好,给了她好儿子。
她的心,又活了。
完完全全相信儿子对她的感情。
她也有了站在她身旁,对她不离不弃的人。
若有人再冤枉她,盛世一定会先护住她,不让她受伤害,再调查真相,还她清白。
盛安扑了过来,带着哭音。
“麻麻,锅锅,你们怎么啦?”
时婉急忙止哭擦眼泪。
“妈妈还要跟你们分享好消息,我己受聘陆氏集团健康顾问,马上要签约新工作,薪资很高很高,干两年又可以买一栋别墅那种,新的合作对象全家人都对我都很好。”
说到这里,拿那天晚上从大陆家带回来的吃食举例。
“还记得好吃的蛋挞吗?”
盛安举手,“记得,还有燕窝、蛋糕和妈妈爱吃的鱼鱼。”
“那就是他们送妈妈的,我今天跟你们说这些,是要告诉你们……一点也不用担心,离开秦家,我们会过得更好。”
听到这些,两个孩子开心起来。
时婉又叮嘱道:“我们有大房子,妈妈有更好的工作,这是我们家的私事,暂时不要对外泄露,好吗?”
盛安趴在她腿上,“麻麻我明白,因为如果他们知道我们有漂亮房子,爷爷奶奶还有大姐二姐要跟着我们搬家。”
“不准他们跟我们走!”盛世小胸脯鼓起。
时婉在他眼中看到怒意。
这段时间她经历太多事,连带孩子的心情也受到了影响。
好在转折点来了。
两年的筹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包括青姑和孩子,防止他们说漏嘴,引发秦砚书这边拿她的个人财产扯皮。
只有所有人都觉得她离开秦砚书,没法活。
她才能不带一丝黏糊的脱身。
说得有点多,又哭又笑,引来了一位客人。
一个儒雅的小白脸男子,走到他们餐桌这边来。
时婉正想说抱歉。
儒雅小男人笑了,看她的眼神亮晶晶,惊喜的询问:“时医生?”
“砚安堂的时医生,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