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恩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带着淡淡的薄荷味。
“我们需要证据。”他低声说。
“我去查。你需要休息。”
“不。”莱恩的眼神变得锐利，“这是我的事。”
……
最终他们达成妥协，楚虞去御厨房调查，莱恩负责寻找毒素来源。
御厨房己经戒严，但楚虞有皇帝特许的通行证。她假装检查食材安全，在一堆废弃的蛋壳中，她发现了几片不寻常的碎片，颜色略深，质地更脆。
【扫描确认：此蛋壳外层涂有河豚毒素。】
楚虞刚把证据藏好，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转身，看到艾琳带着两名侍卫站在门口。
“楚医师，”艾琳假笑，“皇后想见您。”
会面地点是皇后私人花厅。她正在修剪一株红玫瑰，剪刀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你知道吗，”她头也不抬地说，“艾琳娜当年也喜欢摆弄花草。特别是...蓝玫瑰。”
楚虞保持沉默。
“她总觉得自己很特别，能培育出别人没有的花。”皇后剪掉一朵盛开的花，“就像你，以为自己能治好别人都治不好的病。”
剪刀“当”的一声被扔在桌上。
“离开皇宫。”皇后终于看向楚虞，“今晚就走。否则下次中毒的不会只是尝一口那么简单。”
楚虞首视她的眼睛：“殿下是在承认下毒？”
皇后大笑：“我什么都没承认。但记住，在这里，意外每天都在发生。”
回到莱恩的宫殿时，楚虞发现他正在书房观察一些粉末。
“从煎蛋提取的？”她问。
莱恩点头：“宫廷毒药库的记录显示，三个月前领用过河豚毒素，签字的是——”
“阿尔伯特？”
“太医长。”莱恩冷笑，“但谁都知道他听命于皇后。”
楚虞拿出她收集的蛋壳碎片：“这些毒素只在外层。凶手希望你只吃一小口。”
莱恩接过碎片：“他们想制造我病情恶化自杀的假象。”
“皇后刚才威胁我离开。”
莱恩猛地站起来：“你不能走！”声音中的恐慌让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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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打算走。”楚虞轻声说。
两人整理线索到深夜。莱恩的推理能力令楚虞惊讶，他能从最微小的细节中找出联系，记忆力几乎过目不忘。
“你应该当侦探。”楚虞半开玩笑地说。
莱恩的表情变得阴郁：“囚犯最了解监狱的构造。”
第二天清晨，他们决定去找御厨总管对质。
刚走出宫殿，系统突然发出警告：
【检测到危险能量波动！方向：右侧屋顶！】
楚虞本能地扑向莱恩。一道银光闪过，她的左肩传来剧痛，一支弩箭深深扎入肌肉。
“刺客！”莱恩大喊，同时用身体护住楚虞。
侍卫们迅速包围了他们，但刺客己经消失无踪。
箭上涂了药，楚虞的意识开始模糊。最后的印象是莱恩苍白的脸和颤抖着双手抱着她的画面。
醒来时，她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左肩包扎得严严实实。
莱恩坐在床边椅子上，银发凌乱，眼睛布满血丝。
“你...没睡？”声音嘶哑。
莱恩递给她一杯水：“三天。”
“什么？”
“你昏迷了三天。”他的手指紧握杯子，指节发白，“太医说箭上有致幻剂，剂量足以杀死一头牛。”
楚虞尝试坐起来，剧痛让她倒抽冷气。莱恩立刻扶住她，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为什么？”他突然问。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扑过来？”莱恩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近乎透明，“那箭是冲我来的。”
楚虞想说是职业本能，但话到嘴边变成了：“不知道。就是...不能看着你受伤。”
莱恩的手突然握住她的，力道大得几乎疼痛。他低下头，银发垂落遮住了表情。
“从来没有人...”他的声音哽咽了，“你是第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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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虞用没受伤的手轻抚莱恩的头发。
他僵了一下，但没有躲开。
“你需要休息，”楚虞说，“明天还要查——”
“不查了。”莱恩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楚虞从未见过的坚定，“我要首接去见父亲。”
“没有证据怎么——”
“我有。”莱恩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瓶子，“阿尔伯特的侍从偷偷给我的。皇后毒杀我母亲的证据。”
楚虞睁大眼睛：“什么时候的事？”
“你昏迷的第二天。”莱恩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来皇宫里恨皇后的人，比我想的要多。”
他站起身，为楚虞掖了掖被角：“睡吧。明天...一切都会不同了。”
走到门口时，莱恩突然回头：“楚虞...如果我能获得自由...你愿意...”话没说完，他摇了摇头，“算了，明天再说。”
第二天，上午。
“楚医师？陛下召您去觐见厅。”侍卫的声音出现在门外。
觐见厅比往常热闹。
皇帝端坐在高位上，两侧站着文武大臣。皇后坐在稍低的位置，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
莱恩，令楚虞惊讶的是，他居然穿着正式礼服站在皇帝身侧，银发整齐地束在脑后，表情平静。
“楚虞医师，”皇帝的声音在大厅回荡，“鉴于莱恩殿下的病情显著好转，帝国决定对你的功绩进行表彰。”
楚虞低头行礼：“陛下过誉，这是臣的本分。”
“不必谦虚。”皇帝抬手示意侍从捧上一个锦盒，“皇家荣誉医师称号，以及北境的一座庄园。”
大厅里响起低声的议论。北境是艾琳娜皇妃的故乡，这份赏赐意味深长。
楚虞接过锦盒时，注意到皇后的手指紧紧攥着扶手，指节发白。
“谢陛下恩典。”
皇帝满意地点头，转向莱恩：“你有什么要说的？”
莱恩向前一步。他的目光在楚虞脸上停留了一秒，又迅速移开：“楚医师的治疗...有效。”
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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