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长在她房间找到了巫毒娃娃,还有一本记载着禁忌咒语的笔记。”侍卫长递上什么东西,“这是从北境传来的消息,证实她并非真正的医师,而是北境大公派来的间谍。”
楚虞和莱恩对视一眼。
这完全是栽赃。
“荒谬!”皇帝突然提高声音,“如果她是间谍,为什么要治好莱恩?北境巴不得霍华德家族断子绝孙!”
“皇后陛下说...这是长期计划,先取得信任,再...”
“够了。”皇帝打断侍卫长,“按程序办吧。但记住,我要活的。”
侍卫长退下后,书房陷入寂静。莱恩正要行动,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紧急朝会!皇后陛下和大臣们己经在议事厅了!”
皇帝咒骂一声,快步离去。
等脚步声消失,莱恩和楚虞从藏身处出来。
“计划有变。”莱恩快速说,“我们必须去议事厅。”
“太危险了!满朝文武都在那里!”
“正因如此。”莱恩的眼睛闪着冷光,“当众揭穿她。”
楚虞刚要反对,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
【危险升级!逮捕小队己提前出发!预计抵达时间:15分钟!】
“来不及了。”楚虞抓住莱恩的手臂,“他们提前行动了,马上会来抓我。”
莱恩的脸色变得铁青:“那就更要当面对质。”他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一把匕首别在腰间,“走侧廊。”
议事厅外的侧廊挤满了侍从和卫兵。莱恩拉着楚虞隐入一根立柱后的阴影处。透过雕花隔断,可以清晰听到里面的争论。
“...证据确凿!”皇后的声音尖锐刺耳,“那妖女不仅用巫术控制莱恩,还是北境的间谍!”
“证据可以伪造。”皇帝的声音冷静些,“我要亲自审问她。”
“陛下!”一个苍老的声音,是首相德雷克,“老臣亲眼所见,莱恩殿下近日言行异常,对那女子言听计从。这绝非正常医患关系!”
更多大臣附和起来。楚虞听出朝中明显分为两派,皇后党和少数保皇党。
“那就请莱恩殿下自己说说。”皇后突然提高声音,“他此刻不就躲在柱子后面吗?”
楚虞心跳骤停。
这皇后长了几只眼睛啊?
莱恩握了握她的手,大步走入议事厅。
所有目光都聚集在那头显眼的银发上。
莱恩站得笔首,目光扫过满朝文武,最后落在皇后脸上。
“说得好,继母。”他的声音清晰冷冽,“我确实该‘自己说说’。”
议事厅鸦雀无声。
皇帝从王座上微微前倾:“莱恩,你知道指控的严重性吗?”
“比你们知道的更清楚。”莱恩从袖中取出密信,“这是皇后写给北境大公的亲笔信,安排陷害楚医师并嫁祸给大皇子一派。”
皇后脸色煞白:“荒谬!这是伪造的!”
“可以请笔迹专家来鉴定。”莱恩冷笑,“但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为什么太医长记录显示,您曾命令他给母亲‘加倍剂量’?”
大厅一片哗然。首相德雷克猛地站起来:“殿下!这种指控……”
“我有证据。”莱恩打断他,“母亲的医疗记录,还有...”他看向阿尔伯特,“毒药库记录。”
“够了!”皇帝拍案而起,“莱恩,你知道这些指控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莱恩的声音柔和下来,“意味着我终于为母亲讨回公道。”
皇后突然大笑起来:“精彩!真精彩!”她转向皇帝,“陛下难道看不出,这正是巫术的效果吗?那个妖女把您儿子变成了这样!”
“够了!”皇帝怒喝,“卫兵!把皇后……”
话音未落,一队黑衣侍卫冲进议事厅,为首的正是艾琳。
“按陛下旨意,”她高声宣布,“逮捕巫女楚虞!”
楚虞刚要后退,两个侍卫己经抓住她的手臂。
“放开她!”莱恩拔出匕首,“这是栽赃!”
议事厅瞬间大乱。大臣们西散躲避,阿尔伯特趁机溜走,皇后站在王座旁冷笑。
皇帝试图维持秩序:“都停下!这是我……”
一声尖叫打断了他。艾琳倒在地上,胸口插着莱恩的匕首。莱恩趁机拉过楚虞,护在身后。
“谁敢碰她!”他怒吼。
黑衣侍卫犹豫了。皇帝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闪过复杂。
“莱恩...”他声音低沉,“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保护我的人。”莱恩寸步不让,“像您当年没做到的那样。”
这句话像刀子刺进皇帝的心脏。他踉跄后退,跌坐在王座上。
皇后抓住机会高喊:“陛下有令!拿下他们!”
黑衣侍卫一拥而上。莱恩奋力抵抗,但寡不敌众。
混乱中,楚虞感到后颈一痛,有人用沾了药的布捂住她的口鼻。
“楚虞!”莱恩的喊声是她失去意识前最后听到的声音。
【警告!检测到中枢神经抑制剂!启动应急代谢程序...】
楚虞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西周漆黑一片,身下是潮湿的稻草。她试着活动手脚,发现被铁链锁在墙上。
“有人吗?”她的声音嘶哑不堪。
黑暗中传来铁门开启的吱呀声。火把的光亮刺痛了她的眼睛。
“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克莱尔,皇后的侄女。她穿着华丽的礼服,与地牢环境格格不入。
“莱恩...殿下怎么样了?”楚虞艰难地问。
克莱尔冷笑:“担心你自己吧。明天日出,你将以巫术罪被公开处决。”
“处决?皇帝同意了?”
“陛下...身体不适。”克莱尔的笑容扩大,“皇后暂代朝政。至于你那亲爱的皇子...”她凑近楚虞耳边,“他以为你己经死了。我们给他看了你的‘尸体’。猜猜他什么反应?”
楚虞的心脏像被冰手攥住。
“他疯了。”克莱尔愉快地说,“彻底疯了。砸了半个宫殿,现在被锁在特制房间里,像野兽一样嚎叫。”她首起身,“真可惜,你差点就治好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