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天花板,嘴角上扬。这进展比她预期的要快得多。
医馆外,沧溟站在月光下,看着自己刚才抱过楚虞的双手,血瞳中闪过一丝困惑。
他本以为所有女人都不可信,但这个死侍...
似乎有些不同。
楚虞在医馆躺了三天。肋骨愈合得比预期慢,每次呼吸都带着刺痛。
魔族的医师每天来换一次药,动作粗鲁得像在对待一块木头。
第西天深夜,楚虞被一阵尖锐的疼痛惊醒。
【紧急提示:攻略对象沧溟心魔发作,状态极度不稳定!】
楚虞立刻坐起身,牵动肋骨伤处,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具置?”
【主殿寝宫。警告:该区域禁止死侍进入。】
楚虞没有犹豫,抓起外袍披上就往外走。
医馆外夜色深沉,魔宫笼罩在一片诡异的红雾中。她沿着记忆中的路线避开巡逻的守卫,快步前进。
由于没人敢在沧溟心魔发作时靠近,主殿大门前没有守卫。楚虞推了推门,纹丝不动。
“系统,有什么办法?”
【商城推荐‘穿墙符’,50积分一张。】
“买。”
符纸在她掌心燃尽,楚虞的身体变得虚幻。她径首穿过厚重的殿门,进入主殿内部。
殿内比外面更冷。黑曜石地面上结着一层薄霜,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某种草药苦涩的气息。楚虞放轻脚步向内室走去。
寒玉床上,一个身影蜷缩成一团。
沧溟只穿着单薄的中衣,长发散乱地铺在玉床上,像一匹受伤的野兽般颤抖着。他双手抱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楚虞从未见过这样的沧溟。
“滚出去...”沧溟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他没有抬头,但显然感知到了入侵者。
楚虞站在原地没动:“尊上需要帮助。”
沧溟猛地抬头,血瞳在黑暗中发亮:“是你?”他认出了楚虞,表情变得更加狰狞,“谁准你进来的?”
一阵剧烈的痉挛打断了他的话。沧溟痛苦地弓起背,指甲在寒玉床上抓出刺耳的声音。
他的眼角、鼻孔和耳朵都渗出了细细的血线。
系统及时出声:
【心魔反噬,建议使用‘安魂曲’,可暂时缓解症状。】
楚虞立刻在商城里找到一支骨笛。她毫不犹豫地兑换出来,放到唇边。
第一个音符响起时,沧溟的身体僵住了。那是一段古老而简单的旋律,像是母亲哄孩子入睡的歌谣。楚虞不知道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按照系统提示吹奏着。
沧溟的颤抖渐渐平息。他慢慢松开抱头的双手,血红的眼睛茫然地望向楚虞方向。
当曲子进行到第三遍时,他嘴唇动了动:
“...族长伯伯?”
楚虞没有停下吹奏,但心中不解。
根据系统资料,沧溟的族长在他十岁那年就战死了。
沧溟挣扎着坐起来,向她伸出手。
月光从窗棂间洒落,照在他苍白的脸上,那些血痕显得格外刺目。
他的眼神涣散,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
“是...那首曲子...”沧溟的声音轻得像梦呓,“您回来了...”
楚虞放下骨笛,小心地靠近:“尊上,我是楚虞。”
这个名字像是一盆冷水浇在沧溟头上。他猛地清醒过来,眼中的迷茫迅速被警惕取代:“你怎么会这首曲子?”
“属下...偶然学过。”
沧溟的表情变得危险。他一把抓住楚虞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说真话。”
楚虞忍住疼痛:“属下曾在古籍上见过这曲谱,说是安魂之效。见尊上痛苦,便冒险一试。”
沧溟盯着她的眼睛,似乎在判断真伪。
良久,他松开手,疲惫地靠回玉床:“你擅闯主殿,该当何罪?”
“死罪。”楚虞平静地回答,“但若重来一次,属下仍会如此。”
殿内陷入沉默。
沧溟闭着眼睛,胸口起伏逐渐平稳。
【叮——沧溟好感度上升至-10!】
“退下吧。”沧溟最终说道,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淡,“今晚的事若传出去,你知道后果。”
楚虞行礼退出。刚走到殿外,她就腿一软,靠在墙上大口喘息。冷汗浸透了后背,手腕上一圈青紫正在形成。
【宿主表现超出预期!】系统兴奋道,【这首安魂曲是沧溟族人代代相传的葬歌,只有族长一脉知晓。你触动了他的童年记忆!】
楚虞握紧手中的骨笛:“所以他把我当成了己故的族长...”
“不仅如此。沧溟堕魔后,所有族人都因他而死。这首曲子代表着他最后的美好回忆。”
楚虞回到自己的石室,天边己泛起鱼肚白。她刚躺下不久,门就被粗暴地踢开。
右护法赤霄站在门口,高大的身躯几乎填满整个门框。他皮肤呈现不健康的青灰色,额头上两根弯曲的魔角闪着寒光。
“死侍,起来。”赤霄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
楚虞迅速起身行礼:“右护法有何吩咐?”
赤霄走进石室,居高临下地打量她:“听说你昨晚去了主殿?”
楚虞心跳加速,但面上不显:“属下在医馆养伤,未曾离开。”
赤霄突然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提离地面:“少装傻。守卫看见你寅时从主殿方向回来。”
缺氧使楚虞眼前发黑。她抓住赤霄的手腕,但力量悬殊太大。
“听着,小虫子。”赤霄凑近她耳边,呼出的气息带着腐臭味,“别以为尊上多看你两眼就有什么特别。上一个试图接近他的女人,骨头现在还挂在魔窟里风干。”
他松开手,楚虞跌坐在地,剧烈咳嗽。
“记住你的身份。”赤霄转身要走,又停下脚步,“对了,十五快到了。尊上照例要去葬神渊祭拜,你别再耍什么花样。”
门被重重关上。楚虞揉着脖子,眼睛却亮了起来。
“系统,葬神渊是什么地方?”
【沧溟族人埋骨之地。每月十五,他都会独自前往祭拜,从不带任何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