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痕眼底寒光一闪即逝，面上恭敬依旧：“师叔请讲，弟子洗耳恭听。”
南霁云深吸一口气，他死死盯着萧无痕的眼睛，仿佛要穿透那层虚伪：
“你…究竟将你师尊当作什么？”
萧无痕闻言，似乎有些讶异，随即露出一抹温和又带着些许不解的笑容：
“师叔此言何意？师尊自然是弟子的道侣，是弟子倾尽此生也要守护、敬奉之人。”
“敬奉？”南霁云猛地截断他，声音压抑着即将喷薄的怒火，
“那日她颈上的痕迹，便是你的‘敬奉’？！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你可知那意味着什么？！”
“掌门济世天下，清誉无瑕，乃仙道楷模。你与她虽结为道侣，仍当谨守本分，懂得尊师重道、维护体统！”
萧无痕眉梢几不可见地一挑，嘴角温和笑意里渗出一丝讥诮：
“师叔口中的‘清誉’、‘无暇’，不过是世人强加于师尊的枷锁。弟子所求，是师尊自在随心，喜乐无忧。她为我‘破清规’、‘舍伦常’，正是挣脱这枷锁！”
“铮——！”南霁云腰间佩剑在鞘中嗡鸣，如主人之怒：
“你若真心爱重掌门，便该懂得珍惜、保护，事事以她为重，而非只顾满足一己私欲，陷她于非议之地！”
“师叔教诲，无痕铭记于心。”
萧无痕神情毫无波澜，“不过师叔所言‘一己私欲’…恕无痕不敢苟同。”
他向前一步，姿态看似谦卑，却带着无形的压迫：
“师尊与我情投意合，道侣之间，情之所至，留下些许爱痕，再自然不过。况且……那日师尊在我怀中时，亲口说了‘喜欢’。”
他刻意将“爱痕”二字咬得清晰缠绵，目光在南霁云脸上逡巡，捕捉每一丝痛苦，嘴角嘲讽渐浓，
“师叔莫非…从未有过道侣之缘，竟不解其中旖旎滋味？”
“住口!”南霁云脸上强行维持的仙门修养寸寸崩裂，
“你可曾想过，你师尊半生清修，不染凡尘，或许根本不懂这些世俗的界限！你这是在利用她的懵懂，行禽兽之举！”
萧无痕目光挑衅地迎上，南霁云燃烧着怒火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轻飘飘反问，
“师叔莫非还未能接受弟子己是师尊的道侣？我们行的是天地之礼，结的是同心之契。同寝同食，耳鬓厮磨，本就是道侣之乐。师叔……是嫉妒，还是恨我？”
南霁云被这一番话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他上前一把揪住萧无痕的领口，咬牙切齿地低吼：
“萧无痕 ! 你把她当道侣了吗? !你是将她当作一件可以随意烙印、炫耀所有权的物品！”
“我不管你心中如何龌龊！你必须给我记住你的身份！你先是她的弟子！即便如今有了道侣名分，敬重师长、维护师尊清誉，亦是你不可推卸之责！”
南霁云的声音因为极致的克制而颤抖，指节捏得惨白：
“若你再敢有半分轻慢、折辱师妹之举，让她因你而蒙羞受辱……我南霁云，纵使拼却这身修为、这条性命，也定不容你！”
萧无痕听到这番“爱的宣誓”，神情瞬间阴沉下来，眼神锐利如刀，不再掩饰其中的森寒与敌意。
“呵，”一声短促的冷笑，笑声里充满了讽刺，“师叔，好一番义正辞严的控诉！真是感天动地的师兄情谊啊！”
他猛地发力，拽开南霁云揪着自己衣襟的手，气势丝毫不逊于南霁云，甚至带着一种年轻气盛的咄咄逼人：
“师叔口口声声维护师尊清誉，可您这般盯着道侣闺阁之事不放，甚至像个见不得光的影子，守在听雪阁外整整七日…
这份‘关切’，是否…太过逾矩了？您自己不觉…下作吗？”
“你每一刻，每一息，都在盘算着如何破坏我们，如何夺走她，对不对？！”
萧无痕声音陡然拔高，以自己的想法，恶意地揣测，将南霁云的守护，扭曲为觊觎：
“南霁云！你才是那个觊觎我师尊、心怀不轨、妄图染指她的人！”
南霁云呼吸骤窒，只觉眼前之人不可理喻，按在剑柄上的手青筋暴起，指节捏得咯咯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剑而出！
萧无痕要的，正是这失控！
他心中戾气翻江倒海，恨不得立刻杀了南霁云，面上却故意流露出一种混合着怜悯与鄙夷的假笑：
“师叔，您总是摆出这副守护者的姿态，实在可笑又可悲。师尊她…需要您守护吗？”
他轻嗤一声，带着胜利者的炫耀和残忍的否定，“您巴巴送上的那寒魄玄晶心，师尊连看都未曾细看一眼！
她心中眼中，唯有我一人！您那些所谓‘心意’，不过是您一厢情愿、求而不得的可怜执念！”
萧无痕死死盯着南霁云煞白的脸，欣赏着他眼中碎裂的痛苦：
“至于您担忧的‘轻慢’、‘折辱’…呵。”
萧无痕发出一声极轻蔑的冷笑，他微微凑近，声音压低，字字如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南霁云的心脏：
“师尊她…在我怀中时，是何等的温软顺从，何等的…欢愉满足。师尊不止颈上，身上每一寸…都有我留下的痕迹。”
他刻意停顿，满意地看着南霁云眼中濒临疯狂的赤红，才慢悠悠地、用最诛心的语调，给予致命一击：
“师叔，您守在外面这七日…可曾听到半分师尊不悦的声响？没有吧？因为师尊她…与我在一起，只有无尽的快活。日夜…不休。”
最后西个字，如同魔咒，点燃了南霁云仅存的理智！
就在南霁云濒临爆发的边缘，萧无痕还嫌不够，猛地欺近一步，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耳语、吐出极致恶毒与鄙夷的毒液：
“南霁云，收起你那副可笑的深情模样吧！”
“你连她的衣角都不敢碰一下，只敢像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在暗处窥伺！而我…”
“却能让她在我身下婉转承欢，为我绽放所有！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来教我如何待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