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枫饿极了,抓起一块就往嘴里塞。
“哎呀!”
突然响起她的惊叫声。
三人瞬间愣住,急忙扭头看去。
“哐当”一声,子枫吐出的东西砸在盘子里。
苏建设仔细一看,笑了出来。
“哈哈!子枫啃面包磕掉了乳牙!”
这谁受得了,冉秋叶也笑得前仰后合。
“还是门牙!”
李巧儿强忍笑意。
子枫本在哭泣,被众人一逗,破涕为笑。
“完蛋啦,话痨现在估计彻底好了,说话都漏风了。”
饭后,苏建设让李巧儿带子枫先走,自己骑车载着冉秋叶回家。
两人绕过几条小巷。
“到了。”
冉秋叶指向旁边一栋西式洋楼。
“好气派!”
苏建设打趣道。
“上去坐会儿?”
“再见!”
苏建设骑车便走,留下冉秋叶落寞的身影。
刚到家门口,苏建设听见院子里嘈杂声。
“他三大爷,巧儿的事我实在管不了,要不你等等她回来我问问?”
是李老二的声音?
“不行,你是她爹,必须负责!不然从明天起把她锁家里,不准出门!”
这是阎埠贵?
苏建设这才明白,这老家伙远不止贪小便宜。
一旦涉及自身利益,竟如此蛮横。
岂能让这人继续欺凌老实人?
苏建设停下自行车,径首闯入院子,阴阳怪气地说:“三大爷,近来是不是在减脂?怎么看起来这么单薄?”
阎埠贵一脸茫然,正在争论呢,这突然冒出来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没减脂啊……我,我真的瘦了吗?”
“连脸都不要了,还这般满不在乎,能不瘦吗?”
阎埠贵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终于意识到苏建设是在暗讽他。
什么叫实力?
就是像苏建设这样的人。
他话一出口,阎埠贵虽有不满却不敢反驳,只能委屈地辩解:“建设,我不是有意的。
三大爷我也不容易,干了二十多年的代课老师,眼看要转正了。
结果李巧儿随便在学校转一圈,就把我的机会抢走了。
这公平吗?”
“哦。”
苏建设反问:“那李校长是特意把转正名额给了您?”
阎埠贵哑口无言。
“捕个鱼都能怪别人,教书却埋怨学生学得好。
你怎么如此无能!”
苏建设首接不留情面。
阎埠贵差点当场跪下。
“不对啊,教了二十多年书,虽无功也有劳吧,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多拼?”
苏建设扶额叹气。
只有阎埠贵能说出这种话,真是三观尽毁。
“三大爷,您学校的清洁工努力吗?”
阎埠贵急了,“苏建设,你可以笑我但别侮辱我!你怎么能把我和那种人比?”
苏建设看准时机,大喊:“二大爷,快去举报!阎埠贵看不起清洁工,他歧视劳动者!报纸上说了,劳动者光荣伟大,不分贵贱。”
刘海中立刻附和:“对对对,报纸上都这么写的。
老阎,你这是严重的思想问题!”
劳动大众此刻齐声而起。
“阎埠贵,你的行为必将受到严惩!”
“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理,必须举报!”
“维护我们普通劳动者应有的尊严!”
……
阎埠贵被吓得脸色发白,连连后退,他知道自己的话语己触犯众怒。
他急忙道歉:“一时冲动,口不择言,请大家原谅。
对不起,实在抱歉。
我承认错误,不再狡辩。”
说完,他捂住脸,低头快步离开了。
李老二望着这幕,长舒一口气,随后见到李巧儿和子枫归来。
他赶忙迎上去,满心欢喜地问:“巧儿,你真成老师啦?”
李巧儿同样兴奋地答道:“爹,我确实成了老师,多亏了建设哥,若非他教导我识字读书,我哪会有今日成就。”
李老二激动得热泪盈眶,颤声说道:“恩人呐,你是我们的大恩人!建设,谢谢你!”
“快别这样,折煞我也!”
苏建设连忙扶起李老二。
周围邻居这才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李家真是走运,两个孩子都有出息,日子肯定过得更美满。”
“瞧他们对恩人的态度,懂得感恩才是正道。”
“再看别人,不光努力还知恩图报。”
一句话提醒了所有人。
那些家中有学生的邻居纷纷围上来请求苏建设帮忙。
“您的教学水平远胜学校老师。”
“李巧儿从前连字都不识,如今也能为人师表。”
“我只盼儿子能念到高中就好。”
……
苏建设苦笑不得。
看来自己成了免费教师了。
“没时间。”
“周末就好!”
邻居们投来期待的目光。
“告辞!”
苏建设拉起子枫就走。
这院子只能午间待,早晚会被这些人烦死。
李巧儿见苏建设离开,急忙追上说:“建设哥,你忙了一天,我帮你打盆热水洗脚吧。”
二大妈摇头叹气。
“看看,这姑娘多懂事!”
轧钢厂人事科。
霍科长今日亲自值守。
白天,首钢来电要求对易中海进行政审。
政审是当时特有的流程,无论求学或就业,都需要核查个人家庭背景与政治状况,确保清白无瑕。
对于工作调动而言,最核心的环节便是向原单位核实信息。
这是大事,霍科长迅速上报厂办。
李副厂长得知消息时,苏建设恰好在场,随即指示白秘书处理。
霍科长接到白秘书的安排后,担心下属出错,特意留了下来。
约定时间到,电话响起。
霍科长深吸一口气,拿起话筒。
他如实汇报了易中海的情况,未作任何修饰,因为事实本身足够清楚。
若非易中海还想活着,绝不可能涉足事业。
“即便你们对此类人仍有兴趣,也没关系,我们可以随时移交档案。”
嘟嘟嘟!
电话那端传来挂断声。
霍科长只是例行公事,但白秘书传达了李副厂长的命令:坚决不留余地,必须将易中海牢牢困在厂内。
不让出门上班,也无法去别处工作,这便是强势至极的做法。
对面,人事科的杨科长气得脸红脖子粗,呼吸急促。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居然招来个灾星!”他忍不住抱怨。
主要是因为自己一时口快,将事情汇报给了李厂长。
刚获表扬,如今却被告知这个人不适合录用。
这不是自己主动把隐患放在身边吗?
可问题是,如果李厂长追问起来,该怎么交代呢?
无奈之下,杨科长只能硬着头皮前去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