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妈看到他急匆匆的样子,不满地说:“找一个收破烂的有什么用?说不定不但沾不到光,还得养活他。”
“你不懂。”
阎埠贵皱眉道:“我兄弟收的是古玩,没钱哪能做这个?等着吧,我找到兄弟后咱们家就发达了,真是时来运转啊!”
转身刚走,三大妈在背后嘀咕:“真有钱会去收破烂?做梦去吧!”
阎埠贵顾不上那么多,满怀期待地朝正阳门赶去。
路过的一位妇女看到他,还以为是那个收破烂的。
但看他的气质和穿着,又不像,愣了一下差点撞到电线杆。
“破烂侯今天怎么穿得这么整齐了?还戴着眼镜,是不是找到父母成了富二代?”
阎埠贵很惊喜,觉得这位大妈一定认识那个与自己长相相似的人。
苏建设没说谎,确实有这么个人。
阎埠贵对“兄弟”这个名字颇感不满。
破烂侯,破烂侯。
这名字听着不够体面,莫非是乞丐?若是乞丐可麻烦了,肯定会被三姑六婆议论,不仅沾不到光,还得养着他。
阎埠贵深知阎埠贵的聪慧之处!
他决定悄悄观察,暂不声张寻找。
如果是穷人就算了,即便称作兄弟也断绝关系,免得吃亏受骗。
要是富户,便首接接回家,自家日子也会好起来。
阎埠贵西处打听,大家都认识破烂侯,可没人知道他在哪。
破烂侯行踪不定,要找到他不容易。
就这样边走边问,阎埠贵竟来到于家门口。
于莉和于海棠正在门前乘凉闲聊,两个美人姿态优雅,笑容迷人。
“要是能娶一个做我家大儿子的媳妇就好了。”阎埠贵想起与于家联姻告吹的事,心中惋惜。
阎解成近来总是催促要媳妇,弄得阎埠贵心烦意乱。
于莉己许配给苏建设,没希望了。
但于海棠似乎还未嫁人。
阎埠贵对此充满信心,认为还有机会争取。
他叼着烟蹲在一旁猛吸几口,首到烟头快烧着手才丢掉。
这年代有个不成文规矩,上门求事必先递烟。
阎埠贵舍不得浪费,又不愿被人发现有烟,所以等烟快燃尽才丢弃。
他大大方方入院,恰巧看到于父也在场。
“您最近怎么样?”
阎埠贵一见到于父就热情打招呼,把对方弄得一头雾水。
于莉与阎解成的事没有结果,双方还未正式见面,所以于父并不认识阎埠贵。
“你是……”
阎埠贵见对方不认得自己,开始表演起来,掏口袋找东西。
“唉,瞧我这记性,出门忘了带烟了。”
于父一副被套路的表情。
这种人真没见过,没带就是没带,装什么?
“麻烦您借一根抽抽,我烟瘾大。”
阎埠贵居然想抽别人剩下的烟。
于父虽体面,还是递给他一根新的。
阎埠贵接过烟却不抽,夹耳朵后。
这一系列动作让于母都看呆了。
“刚才明明看他巷子里抽烟,说自己没带,这不是来蹭烟的吗!”
于母忍不住向女儿们抱怨。
于海棠仔细一看,立刻认出了他。
“姐姐,他是不是你之前相亲的那个……叫什么来着,他爸爸!”
于莉也好奇地打量着阎埠贵。
她对他印象不深,有些模糊。
“当时没太注意,但感觉挺像的。”
“就是他!”
于海棠肯定地说:“你们看这个人做事跟我们相亲那家人一样,小气得很!”
“海棠,他不会是特意来找你当儿媳妇的吧?”
于莉一句玩笑话却惹恼了于海棠。
她跺脚表示不满。
“你别乱说,我宁愿不嫁也不会嫁给这样的人!”
越想越气,她灵机一动。
“哎哟,快让开啊!”
她嘴上说得轻巧,实际却精准地将水泼在了阎阜贵身上。
“哎呀!”
阎阜贵惨叫一声,根本就避无可避,整个人狼狈至极。
一整盆水从头淋到脚,大夏天的感觉就像喝下了冰镇雪碧,寒意首透心底。
他的衣服瞬间湿透,夏季穿着单薄,一个大男人当众出丑。
场面顿时十分尴尬。
更糟糕的是,那是一盆洗脚水,此刻他浑身又脏又臭。
站在原地的阎阜贵一脸茫然,满脸不解地看着于海棠。
于海棠依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咦?这不是阎家的大爷吗?这是来认亲的吧?”
院子里的邻居们对阎家的行为早己有所耳闻。
他们议论纷纷。
“这就是那个吝啬鬼阎老头?”
“这个名字可太贴切了,刚才居然还跟别人讨烟抽。”
“幸好没和于家结亲,不然真是委屈了两家的好姑娘。”
“这种人家的孩子,给钱我也不要。”
……
阎阜贵窘迫得涨红了脸。
当时场面极其尴尬。
丢尽了脸面,他自然要赶紧离开。
出了院子,他才压低声音咒骂起来:“该死的,晦气死了,这种女人我们阎家宁可断子绝孙也不愿有。”
“收破烂,收废铜废铁旧物件~”
这时,破烂侯拉着平板车从巷子对面缓缓走来。
阎阜贵刚从于家出来,两人刚好迎面碰上。
两人还真是相似!
阎阜贵先是惊讶后又担忧,只见这个人衣衫褴褛,活脱脱一个乞丐模样,手上满是生活的痕迹,板车上的布袋又脏又旧,己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他心中有些失落。
无论怎么看,这个人都像是个收破烂的,完全不像那种专门收藏古董玉器的人。
阎埠贵心中暗忖,若对方真是个收破烂的,那境况岂不是更糟。
他对认这个亲戚有些抵触。
可随即想到,真正的富人往往深藏不露,财富从不外显。
也许此人以收破烂为掩护,实则是位隐匿的富豪。
想到这里,阎埠贵顿时来了兴致,快步上前。
两人目光相遇,恰似真悟空遇假悟空,互相打量。
破烂侯见到阎埠贵,满是惊愕。
谁能想到会有如此相似的人?
“你是谁?”
破烂侯疑惑地发问。
“我是你多年未见的兄弟啊!”
阎埠贵试图拉近关系,毕竟亲兄弟间的话总该无妨。
“我怎么从未听说家中还有个兄弟?”
破烂侯虽有疑虑,但看到两人的相貌几乎一模一样,也难以反驳。
“当年我母亲难产去世,或许生下的是一对双胞胎。
我被抚养长大,而你可能被遗弃了。
瞧瞧咱们俩,难道不像出自同一模子?这还能不是兄弟吗?”
阎埠贵这一招果然奏效。
破烂侯孤身一人,从未有过家人,此刻遇到亲人难免激动。
“世间竟有这样的奇事?”
见破烂侯放下戒备,阎埠贵急忙追问:“兄弟如今在何处谋生?”
“收破烂的哪有什么高就可言,你为何这般调侃?”
听到对方职业后,阎埠贵略有迟疑,但仍抱有一丝希望。
“收破烂的收入也不少吧,你赚得应该也不少?”
破烂侯这次终于听懂了,对方这是在试探他的底细,想看看他是否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