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的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刺眼。
【李姐】:你说……我现在还能带别人赚钱吗?
我看着这句话,没立刻回。窗外己经黑了,远处楼群的灯光像撒了一地的小星星。楼下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还有外卖员喊人取餐的声音。
我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李姐能问出这个问题,说明她真的变了。
以前她只会问我:“这只票还能涨吗?”、“现在该不该卖?”
而现在,她开始思考怎么帮助别人。
这让我有点意外,也有些感慨。
我打字回她:
【陈宇】:你得先弄清楚,你想带的是钱,还是人。
她秒回:
【李姐】:什么意思?
【陈宇】:如果你是想赚更多钱,那合作可以谈。但如果你想帮别人,那你得先学会怎么控制风险、怎么设定规则、怎么面对亏损。
她沉默了几分钟,然后发来一个语音通话请求。
我接了起来。
“我不是想带一堆人乱炒股。”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我是觉得,既然我能从泥潭里爬出来,也许也能帮别人一把。”
我笑了笑:“你现在连书都没写完呢。”
“所以我才找你商量啊。”她顿了一下,“而且,说实话,我想和你一起做点什么。”
我眉头一挑:“一起?”
“对,”她语气认真起来,“你有方法,我有经验。我可以出资金,你来操作。咱们试试看,能不能做出一点成绩。”
我愣住了。
这不是一句玩笑话。
她是真的在提合作。
我放下手机,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
李姐不是第一天进股市的人,她吃过亏,也走过弯路。如果她愿意拿出真金白银来跟我干,那这件事就不是儿戏。
我重新拿起手机,轻声问:“你考虑清楚了吗?”
“我考虑很久了。”她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是怕万一亏了,我们关系也毁了。但我现在不一样了,我能接受合理的亏损,也知道什么时候该止损。”
我听着她的话,脑子里浮现出自己刚入市时的画面——那时我也是一腔热血,觉得自己能抓住每一波上涨,躲过每一次下跌。
后来才发现,股市不是靠热情就能活下去的地方。
而李姐,现在己经走到了另一个阶段。
她不再急着翻倍,而是学会了等待、观察、控制仓位。
这是最难的一关。
“我们可以聊聊。”我说,“但得有条件。”
她立刻回应:“你说。”
“第一,你不能干预操作。”我开门见山,“我买什么、什么时候买、买多少,都由我决定。你可以知道逻辑,但不能干涉执行。”
她没说话,几秒后才回:“我答应。”
“第二,我们要明确目标。”我继续说,“你是想要每年稳定收益,还是愿意承担更高风险去搏更高的回报?”
“我希望稳健为主,但可以适当冒险。”她回答得很清楚。
我点点头,虽然她看不见。
“第三,”我顿了一下,“我们要签协议。”
她愣了一下:“你这么正式?”
“这不是信任的问题。”我说,“而是责任的问题。我不能因为你是朋友就放松对自己的要求。你也不能因为是我的朋友就随意加仓或者撤资。”
她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你比我想象中更成熟了。”
我没接这话,只是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说得对。”她语气变得坚定,“我们可以签。”
我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约了几次视频会议,详细讨论了投资目标、资金规模、收益分成方式、退出机制等关键问题。
李姐拿出了二十万作为初始资金,希望我能同步管理。她还提出,如果盈利超过20%,她愿意将超出部分的30%作为我的报酬。
我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建议先从小额试水,比如五万起步,观察三个月的表现再决定是否扩大规模。
她同意了这个提议,并主动提出要建立一个独立账户,专门用于这次的合作尝试。
赵哥得知后,也私下问我怎么看。
“你这是要往职业投资者的方向走了?”他笑着问。
我摇头:“还没那么远。我只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把这套体系用在别人的钱上。”
“那就别想着赚快钱。”他说,“你越稳,她就越信你。”
我点头。
那天晚上,我把李姐的资金模型导入了自己的分析系统,开始筛选适合的第一批标的。
她没有催我,只是偶尔发个消息问我进度。
我告诉她:“我在等一个合适的切入点。”
她回了一个“好”,然后加了一句:“我相信你的节奏。”
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这不仅仅是合作的开始。
也是我真正意义上,从一个独立投资者,向更广阔空间迈出的第一步。
夜色渐深,我关掉电脑,站起身走到窗边。
外面的城市灯火通明,街道上的车流缓缓流动,像一条不会停歇的河。
我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
【李姐】:如果我们这次做得不错,你会考虑组建一个小团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