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风遥拿着沈敬之的密信——那份关于火器营和利用狼隼部的计划——以及其他证据,出现在草原大会时,议事帐篷里挤满了各部落的首领。空气凝重,各方都带着审视和怀疑的目光。狼隼部首领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他没想到沈敬之的计划会被苏风遥揭穿。
苏风遥站在帐篷中央,一身素色军装,与周围身着华丽皮毛的部落首领形成鲜明对比。她面容苍白,但眼神坚定,声音虽然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诸位首领,”她将沈敬之的密信、暗红的狼毛样本、中毒者的症状记录,以及星图上矿洞附近的火器营标记一一摆在桌上,“沈敬之妄图让草原血流成河,利用你们对苏家军的仇恨,让你们成为他手中的刀,去对付他真正的敌人,而他则躲在幕后,坐收渔利!”
帐中牛油烛火摇曳,她将青瓷药碗重重搁在案几上,深褐色药汁在碗壁凝成暗痕。“诸位请看,这是噬心蛊与血咒草混合熬制的毒汤,” 她拈起银簪刺入碗中,簪尖瞬间泛起狰狞的黑斑,“此毒会在人体内催生狼嚎般的痛苦,而沈敬之故意在案发现场留下狼毛,正是要误导你们相信草原部族的诅咒。”
话音未落,羊皮卷被重重展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朱砂色。“三个月前,军中突然爆发的疫病,症状与这毒汤如出一辙。” 她指尖划过羊皮卷上的配方,“沈敬之勾结狼隼部大萨满,用此毒制造恐慌,而真正的解药,早被他藏进了火器营。”
青铜匣开启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泛黄的密信被推到众人面前。信笺边缘残留的狼隼图腾火漆,与案几上沈敬之的私印严丝合缝。“看到这个‘天火计划’了吗?” 她冷笑一声,烛火将她的影子投射在牛皮帐上,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剑,“他承诺给你们的草场和牛羊,不过是换取草原精铁与战马的诱饵。等火器营铸成之日,就是草原各部被踏为齑粉之时。”
忽有狂风掀开帐帘,砂砾打在牛皮帐上沙沙作响。她猛然起身,玄色广袖扫落案上狼毛,那些绒毛在风中打着旋儿,像极了沈敬之编织的阴谋。“当他的铁骑踏破京城城门,下一个被剥皮抽筋的,就是在座诸位!” 她抓起密信掷向燃烧的火盆,看着信纸在烈焰中蜷曲成灰,“是要做他手中的棋子,还是握紧自己的命运?答案就在你们脚下的土地里。”
她的言语铿锵有力,证据确凿,让原本对苏家军充满敌意的部落首领们面面相觑,眼中露出震惊和怀疑。他们开始窃窃私语,望向狼隼部首领的目光也变得复杂。狼隼部首领冷汗淋漓,却无法辩驳,他的族人正在遭受毒害,而苏风遥的冰魄草确实暂时缓解了痛苦。
然而,就在众人义愤填膺之际,一道黑影突然从屋顶破洞跃下,速度快如闪电,一把抢走了桌上那份最为关键的密信,消失在夜色中。
“抓住他!”现场顿时一片混乱,各部落首领纷纷拔出武器,以为是沈敬之的人来灭口,想要阻止草原部落结盟。
苏风遥眼神冰冷,她知道,这个抢走密信的人,或许并非沈敬之的人,而是另一个不希望她与草原结盟、或者不希望这些证据公之于众的势力。这个黑影,就像一个警告,提醒她这场阴谋远不止沈敬之这么简单。这个黑影的出现,也让一些原本倾向相信她的首领再次犹豫。
尽管密信被抢,但苏风遥提供的其他证据以及冰魄草抑制毒性的事实,加上沐云舟的证实,足以让大多数部落相信沈敬之的阴谋。在阿依娜(妹妹的毒性得到抑制,对苏风遥和江凛心存感激)和江凛的推动下,草原各部落最终同意与苏家军结盟,共同对抗沈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