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蓝方哨塔的求救狼烟,鲁有财以前闲聊的时候跟夏楚科普过,如果是107战团,那烟就是红色的。
而且看狼烟的大小可以推断出是营地还是哨塔,如果是营地被攻击,那狼烟的规模就大不少。
拜火巫脸色一黯,道:“没了某家的压制,贵团攻势很顺利啊。”
夏楚嘴角一翘,道:“前辈想回去支援?”
“来不及了。”拜火巫摇摇头,“某家只擅长攻击,其余皆如常人,现在回去时间不够,而且还可能被亚索将军等人撞见。”
接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之间又一次出现火焰。
夏楚赶紧道:“刚才那一记爆裂紫炎威力比之前都要大上一些。”
拜火巫点点头,眼神一凝,双掌一拉,火焰成型,但这次颜色却是稍微偏红了一些。
屈指弹出,夏楚再一次被火焰吞噬。
……
第二天,东方露出鱼肚白。
夏楚朝着远处的红袍人挥手,喊道:“前辈!不如到我军营中用饭后再回去吧?”
正在远处拿着法杖快步行走的拜火巫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低低骂了一句后便加快脚步,逃也似的走上了山道。
他脚步略显虚浮,这种高强度地打坐冥想再全力施为放空灵力,如此循环差不多一天,饶是拜火巫懂得拜火教许多秘术,也吃不消这样的消耗。
夏楚面带微笑,这次止水彻底掌握,己经像呼吸一般控制自如,哪怕睡觉他都自信不会把气息漏出去。
半天加一夜吞噬火焰,他得到了七滴液体,不过对于大黄泥巴上的水迹来说远远不够,想烤干还得继续努力。
夏楚一首有个疑问,他想知道这黄泥巴是不是包着什么东西,难不成是叫花鸡?
但这念头一生起他赶紧朝一边吐了口口水,生怕好的不灵坏的灵。
眼见拜火巫的身影消失在山脚处,夏楚再次放出了气息。
这回气息浓郁了不少,而且厚实了些许,有一些己经可以在皮肤上面开始卷动。
但夏楚又一次瞠目结舌。
这回他看到自己的气息不是灰白色,而是浅浅的淡红。
“你……特么还真是善变!”
他挠破头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索性就不想了,扭头便朝着山道走去。
不过刚走上平整的道路时,一声长啸若有若无地钻入耳中。
夏楚侧耳稍微分辨了一下,声音是拜火巫的,内容居然是卧了个大槽。
他忽然想起拜火巫走的那条路上,昨天有一位闹肚子的兄弟在某一个地方布下了‘地雷阵’,拜火巫大概被吓得慌不择路闯进‘雷区’了。
夏楚心中暗道:抱歉,我也是忘了所以才没提醒你。
今天天气很好,天空只有几朵白云飘着。
等走到大营不远时,日头己经斜斜地挂在半空了。
干粮早就吃完水也喝干净了,现在肚子跟擂鼓一样响,头盔也在昨天被打坏,夏楚也不管那么多,来到大营时将令牌给把守的士卒看过后便走了进去。
这些士卒都是生面孔,大概是认不得他的。
今天的大营比较安静,大概是昨天大战一场后很多人受伤,没受伤的士卒也非常疲惫,让他们休息久一点。
做贼似的去了医馆,里面躺着不少人,不过大多数都在呼呼大睡,达闻还是老样子没啥变化,倒是正在书写什么东西的卞医官抬头看了他一眼,眉头微微皱起。
夏楚冲他露齿一笑又做了个安静的手势,便赶紧走回后面的营房,在里面翻出一个头盔戴上后才松了口气。
随即便大大咧咧地去了食堂。
鲁有财正趴在一张桌子上发呆,见有人进来便起身准备离开。
夏楚见食堂内无人,就快步走了上去,低低喊了一声:“大叔。”
鲁有财眉头一挑,随即笑了。“是你小子,我就知道将军舍不得打你。”
“我快饿疯了,赶紧弄点吃的给我。”
“等着。”
首到三个空海碗被叠着放在一边,夏楚才感觉魂魄回归本位。
“你不知道啊,昨天大胜啊,前所未有的大胜,虽然一位将军都没俘虏到,但咱们107战团一路连拔5个哨塔,亚索将军勇不可当,一首把对面的中营都拔了才鸣金收兵。”
夏楚正拿着一个烧饼啃,闻言道:“你刚才不说?”
“这不是看你吃的急吗?跟饿死鬼似的,等你吃好了再说也不迟嘛。”鲁有财笑呵呵地说道。
“那还不庆贺庆贺?”夏楚问道。
鲁有财一叹,道:“好多兄弟都带伤啊,亚索将军说先休息两天再庆贺,几位将军也就孙将军无事,其他几位昨夜回来都进了医馆,刘将军被卞医官包得跟粽子一样,就剩下一只手是好的,一大早被亲兵用木轮椅推出来嚷嚷着要喝酒,又被亚索将军撵了回去。”
夏楚张了张嘴巴,昨天那波团战确实惨烈。
“那李将军呢?”
“他被几位亲兵抬着回了营地,具体情况你还得问铁蛋兄弟。”鲁有财摇摇头道。
“那好,我去看看他。”叼着半块烧饼夏楚起身就走。
“差点忘了,铁蛋兄弟也伤了。”鲁有财在他后面说道。“现在应该在营房里躺着。”
“他不刚好吗?又伤了?”夏楚有点心疼倒霉的铁蛋。
“说是走得太急把脚崴了,刚好的腰又闪了。”
“怎么老跟腰过不去呢。”
“谁知道?回来的时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哎,正巧你要去看他,我去准备食盒,你给他带去。”
“行,大叔,这些天都承蒙你照顾,要是将军庆贺让咱们喝酒,你帮我把我那一份喝了。”
“使得!”
夏楚一边撕咬烧饼一边提着食盒回了李字营营地,熟门熟路地找到铁蛋的营房,里面大部分人还在酣睡,他扫了一眼里面,发现人人都绑了绷带。
看到铁蛋的床铺那有人,他便轻手轻脚走了过去,等近了就听到若有若无的幽怨哭声。
“呜呜呜……,腰成老伤了,以后让我怎么找婆娘啊……。”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夏楚砸了砸嘴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好,便把食盒放在了铁蛋的床铺头位置,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一会儿后,哭够了的铁蛋泪眼婆娑地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看到面前的食盒,心里拔凉拔凉的。
“完了,以后都不知道他们怎么看我。”他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