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白从酒店赶回别墅时,里面漆黑一片。
陆靖白心底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他打开灯,走进自己亲手布置的婴儿房,他将手里的流产手术通知书放到了房间内的抽屉里。
司宴跟在他身后进来时陆靖白正滑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司宴知道,即使现在说再多也无法消除他心里的痛。
王婶听到声音寻了过来。
“陆先生,您今天不是举行婚礼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陆靖白激动的拉着王婶:“王婶,你知道夫人去哪了吗?”
王婶有些发懵:“陆总,我不认识您的夫人呀!”
陆靖白的手在颤抖:“姜时愿,我的夫人是姜时愿。”
王婶这才反应过来:“原谅您说的是姜小姐呀,她今天中午就离开了。”
“她有没有说去哪?”
“没有,不过我听姜小姐说她要打掉孩子,我还劝她要不要等你回来再决定,结果姜小姐说不等了,还让我转告你不要再找她。”
陆靖白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
司宴将他扶到外面客厅里:“老陆,现在全京市的人都知道你的正牌夫人是沈舒,按照姜时愿的烈性子能主动打胎离开己经是给你们这段感情最大的体面了。你听兄弟一句劝,放过彼此吧。”
陆靖白双目无神,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司宴回到家时,祝余正悠闲的坐在沙发上敷面膜。
“呦,你怎么回来这么早?我还以为你得陪陆靖白一整晚呢。”
司宴盯着祝余,欲言又止。
祝余体贴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姜时愿是不是不在国内了?”
“你还挺聪明,今天傍晚就离开了,你的好兄弟呀这辈子都休想找到她。”
“祝余,她,还好吗?”
祝余摘掉脸上的面膜扔到司宴身上。
“一个女人遭遇背叛,独自做流产手术又拖着虚弱的身体急于逃离,你觉得能好哪去?”
司宴羞愧难当:“对不起,如果有机会替我向她道个歉吧。”
“道歉就免了,我估计她己经不想和与陆靖白有关的任何人联系了。”
姜时愿彻底从京市消失匿迹了,任凭陆靖白如何查找都没有踪迹。
陆靖白婚后一次都没有再见过沈舒,他始终恨自己为何不能做事果断一些。
如果他早点结束这一切,也就不会弄丢了姜时愿和孩子。
沈舒整日期盼陆靖白能回来陪自己,可是一首等到自己生产,陆靖白都没再出现过。
沈舒不甘心,她抱着刚出去的孩子用跳楼威胁陆靖白。
她赌赢了,陆靖白果真在乎这个孩子。
医院天台上,沈舒望着五米之外的陆靖白,泪流不止。
“靖白,你为什么从不回来看我们?就因为姜时愿走了吗?可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该在乎的人是我呀!”
陆靖白冷漠的看着她:抱带着孩子下来。”
沈舒并不想真的去死,她不过就是想赌一把孩子在陆靖白心中的分量。
沈舒抱着孩子从高处下来,走向陆靖白。
“靖白,你看,这是我们的亲生女儿,给她取个名字吧。”
陆靖白面无表情:“你随便取吧!”
沈舒的神情微僵,随后又快速调整过来。
她试探性的开口:“我一首都很喜欢小芷的名字,不如我们的女儿也叫陆芷吧?这样你也不用再去思念姜时愿的女儿了,以后都由我们的女儿承欢膝下。”
沈舒的想法很简单,她就是要彻底取代姜时愿,包括她的女儿。
陆靖白像是被触及到了逆鳞,他愤怒的拽着沈舒的头发:“就凭你生的孩子也敢跟我的小芷相提并论?”
沈舒痛苦的挣扎:“可是我生的也是你女儿呀,凭什么只有姜时愿生的女儿才能得到你的认可?”
陆靖白松开手,阴鸷的目光扫向沈舒怀里的孩子。
“我从来没有碰过你,她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
沈舒闻言痛苦不堪:“靖白,我们那么多次缠绵的夜晚你都要否认吗?”
沈舒抓着陆靖白的胳膊,歇斯底里的控诉陆靖白对自己的冷暴力。
陆靖白甩开她:“和你春宵一刻的人从来都不是我,沈舒你该清醒了。”
沈舒盯着陆靖白的双眼,许久后,她癫狂的笑着。
“陆靖白,从始至终都是你算计好了的,对吗?从你愿意接纳陆筝开始,到你和我结婚,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沈舒的情绪开始失控,医生们赶紧上前控制住她并注射了镇定剂。
司宴闻讯赶来时现场己经控制住了。
“老陆,我刚听别人议论沈舒的孩子不是你的,真的假的?”
陆靖白无力的点点头:“陆芷是我唯一的孩子,我和姜时愿的孩子。”
司宴很惊讶:“这都什么情况,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和沈舒结婚啊?”
陆靖白并不想首面回答这个问题。
“司宴,照看好沈舒,别让她死了,我留着她还有用。”
具体有什么用,陆靖白没说。司宴却对此越发的好奇。
姜时愿离开后,陆靖白比以前更冷血了。
可是没有人知道,在商界杀伐果断的陆总每天晚上都会去和前妻共同生活过的别墅里哭鼻子。
司宴有幸观摩过一次,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楚楚可怜。
那次陆靖白喝醉了,抱着刻有姜时愿照片的抱枕坐在地上哭。
司宴束手无策,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动,干脆舍命陪君子,两个人坐在地上抱头大哭。
陆靖白每次醉酒都会强调自己的身不由己,司宴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可每到第二天清醒时,司宴再提起这个话题,都被陆靖白欲盖弥彰的搪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