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晨曦才给天边染上一层鱼肚白,陈宇便猫在了秦府后巷的墙根下。一根草茎叼在嘴里,随着他轻微的咀嚼动作晃悠着,他的目光却钉在了对面那扇毫不起眼的小门上,动也不动。
这时,系统在他脑海里嘟嘟囔囔地刷新着数据:“目标每日出门时间误差在正负15分钟内,有两个护卫跟着,一个在左前方,一个在右后方,两人步伐间隔0.8米。”
他在这鬼地方己经蹲了整整三天,好不容易摸透了这个神秘心腹的出行习惯——每周三傍晚,这家伙总会一个人去醉仙楼。
陈宇嚼着草茎,心里嘀咕着:“这酒楼嘛,啥人都有。想套人家的话,得先让人家放松了警惕才行。”
周三傍晚,夕阳像个调皮的孩子,把醉仙楼的招牌染成了金红色。陈宇提前一炷香的时间上了二楼雅间,要了壶桂花酿,装模作样地翻开书卷。其实啊,他眼睛时不时就往楼梯口那块磨得锃亮的木板上瞟。
没多久,一个穿着深青色长袍的中年男人走上楼来。这人脚步稳稳当当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一看就是很警觉的样子,这不就是陈宇盯了好几天的目标嘛。
那男人走到楼梯口,脚突然停住了,弯腰捡起一枚玉佩。陈宇嘴角往上一勾,这玉佩是他昨天故意扔这儿的。
“这位公子,你玉佩掉啦。”男人拿着玉佩,抬手敲了敲雅间的门。
“哎哟,太感谢啦!”陈宇满脸堆笑,接过玉佩随手往桌上一扔。玉佩翻面,露出后面刻的诗:“识君今日始,共饮一杯茶。”
男人瞅了瞅诗句,眉毛稍微松了松:“原来是同道中人呐。”
“不敢当不敢当,在下陈宇,刚进朝堂不久,最佩服大人这样稳重靠谱的人了。”陈宇双手一拱,脑袋低得都快贴到地上了。
对方轻轻点了点头,居然真坐下了,喊来小二要了壶酒,跟陈宇边喝边唠起来。
酒喝了几杯,气氛渐渐热乎起来。陈宇嘴上说着自己出身寒门、科举艰难的事儿,实际上每句话都在试探对方的底线。
他装作一脸迷茫地问:“大人,您说像我这种出身不好的人,能在朝堂站稳脚跟不?”
男人轻轻叹了口气:“能是能,就看你跟谁一伙儿。”
“哦?还望大人给指条明路。”陈宇眼睛一下子亮了。
男人却不接着说了,抿了口酒,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
陈宇顺着话头又问:“听说最近朝里有好些人贪污军饷,大人您听说过没?”他故意把声音提高了些,带着点愤愤不平的劲儿。
男人眼睛闪了闪,压低声音说:“有些事儿,不是不想说,说了也没用。”
“唉,我也这么觉得。有些人靠着后台硬,尽干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咱这些小老百姓能咋办,只能装看不见。”陈宇也叹了口气,声音更小了,“听说前几天还有人偷偷跟北境那边联系……”
男人猛地抬起头,眼神变得很锐利,但马上又恢复了正常。
“呵呵,陈兄消息挺灵通嘛。”他笑着端起酒杯,“不过,这种事儿还是少打听为妙。”
“是是是。”陈宇忙不迭地点头,心里却乐开了花——这家伙有反应,肯定知道点啥!
眼看着男人酒喝得差不多了,陈宇招手把小厮叫过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小厮立马心领神会,开始一个劲儿地劝酒。
“大人酒量好,再来一杯!”
“这酒可是从江南运过来的,陈兄专门为您点的!”
几轮下来,男人脸涨得通红,话也多起来了。
“你们这些人呐……不懂朝堂里的水有多深。”他脑袋晃悠着,语气里满是感慨,“有时候啊,明明知道有人干坏事,上头一句话,下头就得乖乖闭嘴。”
“比如说呢?”陈宇不动声色地接着问。
“比如说……”男人舌头都打结了,“北山那边,三更的时候灯火一起亮,就是个信号……”
“啥信号?”陈宇感觉自己心跳都快蹦出来了。
“联络……联络的暗号……”男人说完,脑袋一歪,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陈宇赶紧从怀里掏出小铜盒,里面藏着系统的录音装置。他确认信息都录好了,轻手轻脚地站起来准备走,走之前还把玉佩留在了桌上。
回到住处,陈宇急忙打开系统,调出刚才的录音。
“北山三更灯火起,便是信号……”
他反复听了好几遍,越听越觉得这事儿不简单。
“看来,背后还有个更大的阴谋。”他眯起眼睛,脑子里己经开始盘算下一步该咋整了。
与此同时,系统也在分析这段话背后可能涉及的地点和时间。
北山
三更
灯火
信号
陈宇看着屏幕上的这些信息,嘴角扯出一个冷笑:“好家伙,这局布得够深的。不过,现在轮到我出招了。”
夜色越来越浓,京城的街头一盏盏灯笼亮起来,就像一双双眼睛在暗处盯着。
在城西一个偏僻的小院里,一个黑衣人正低着头汇报:“大人,那个陈宇今天跟您一起喝酒了,还故意留下了玉佩……”
“我知道。”男人揉了揉太阳穴,眼神阴沉沉的,“他在试探咱们。”
“要不要把他干掉?”
“先别急。”男人冷笑着说,“让他以为自己得了好处,等他自己送上门来,再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棋局。”
屋外,风呼呼地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好像在预告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
而此时,陈宇正坐在灯下,把今晚得到的情报仔仔细细地整理好,最后写下一行字:“北山灯火起,破局之时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