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边境危机
司勒烨站在元帅府邸的透明穹顶下，望着远处军事港口的繁忙景象。自从一周前正式确立伴侣关系，这是他第一次有机会安静欣赏这个新家的视野。晨光中，数十艘战舰整齐排列，地勤人员如蚂蚁般穿梭其间，为即将到来的边境巡逻做准备。
"喜欢这个视角吗？"渊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咖啡的香气。他今天穿着常服而非军装，银发松散地披在肩上，看起来比平时年轻许多。
司勒烨接过杯子，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渊谷的手腕，感受着那里的脉搏和能量流动："能看到你的舰队，很棒。"他啜了一口，惊讶地发现味道与地球咖啡惊人相似，"这是...？"
"根据你描述的配方复制的。"渊谷在他身边坐下，光翼在晨光中微微舒展，"科技院食品部的实验品。还加了虫族特有的星蜜，能增强精神力稳定性。"
司勒烨心头一暖。这种小细节上的体贴，比任何盛大告白都更能体现渊谷的变化——冷峻元帅正在学习如何做一个贴心的伴侣。
"今天有什么安排？"司勒烨问道，目光落在渊谷手中的数据板上。
"原计划是带你参观军事学院。"渊谷皱眉调出一份加密文件，"但凌晨收到了边境急报——第七卫星附近发现异常空间波动，模式与吞噬者活动相似。"
司勒烨的咖啡杯差点脱手。那些关于黑暗吞噬星辰的古代记忆碎片立刻在脑海中翻涌，金色纹路应激性地亮了起来。
"冷静。"渊谷的手覆上他的，紫色能量温和地渗入，帮助平复波动，"波动规模很小，很可能只是余波。但军部决定派侦察舰队前往调查。"
"我们要去？"司勒烨敏锐地捕捉到渊谷语气中的暗示。
"作为唯一首接接触过吞噬者的活体样本，我们的经验至关重要。"渊谷的光翼不自觉地收拢，显示出内心的矛盾，"但如果你还没准备好..."
"我去。"司勒烨坚定地说，"如果真是吞噬者再次活动，我的精神力可能是早期预警的关键。"
渊谷静静注视他片刻，紫眸中流转着复杂情绪，最终化为一个简单的点头："一小时后出发。莱莎会送作战服来。"他站起身，又补充道，"这次是正式军事行动，需要遵守舰队纪律。"
司勒烨行了个蹩脚的军礼："遵命，元帅阁下。"
这个玩笑让渊谷嘴角微扬，但很快又恢复严肃："认真点。虽然你作为皇室顾问有特殊权限，但在我的战舰上——"
"——你的命令就是法律。"司勒烨完成了他常说的那句话，然后正色道，"我明白轻重。不会让你难做。"
渊谷的表情软化下来，倾身在司勒烨额头上留下一个轻吻："谢谢。"这个简单的动作比任何长篇大论都更能说明他对司勒烨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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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之翼"号是虫族舰队中最快的侦察舰，流线型的银色船体在双子星照耀下熠熠生辉。司勒烨跟随渊谷登上舰桥时，所有军官立刻立正行礼，但他们的目光大多好奇地停留在司勒烨身上——这位传说中的"地球来客"、"凯因斯血脉继承者"，如今更是元帅官方认证的命定伴侣。
"按计划航线前进。"渊谷简短下令，随即转向司勒烨，"莱莎会带你去监测站。你的任务是协助分析任何异常精神波动。"
莱莎——那位银灰色短发的雌性军官——向司勒烨做了个"请"的手势。离开舰桥前，司勒烨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渊谷的目光。即使隔着一整个忙碌的舰桥，那种默契的连接感依然清晰。
监测站位于战舰核心区域，西面环绕着各种显示器和感应设备。中央悬浮着一个微型第七卫星的全息投影，周围闪烁着代表空间波动的红点。
"这些是过去24小时的异常记录。"莱莎调出数据流，"强度很低，但频率与吞噬者封印破裂前的模式相似。"
司勒烨走近投影，不自觉地伸手触碰。当指尖接触到第七卫星的影像时，一阵强烈的既视感袭来——他"看到"了神殿中的水晶柱，感受到那种古老而强大的能量脉动。金色纹路在他手臂上明亮起来，与投影产生了某种共振。
"司勒烨阁下？"莱莎警觉地呼唤。
"没事。"司勒烨收回手，纹路逐渐恢复平静，"只是...有些记忆被触发了。"
接下来的几小时里，他协助科技官分析数据，利用自己对吞噬者能量的独特敏感度辨别正常波动与潜在威胁。这项工作消耗巨大，到第三次跃迁前，他己经额头见汗，太阳穴隐隐作痛。
"你需要休息。"莱莎不容拒绝地递来一支营养剂，"元帅命令过，一旦你出现疲劳症状就暂停工作。"
司勒烨正想反驳，舰内警报突然响起。全息投影上的红点骤然增多，形成一个小型旋涡图案。
"未知能量爆发！"监测员高声报告，"坐标靠近第七卫星轨道，强度迅速攀升！"
司勒烨立刻调出详细信息，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这模式太熟悉了，与吞噬者突破封印前的征兆一模一样，只是规模小得多。
"联系舰桥！"他对莱莎喊道，同时全力调动自己的精神力，试图更深入地感知那股能量。
通讯器里传来渊谷冷静的声音："全员一级戒备。司勒烨，报告你的发现。"
"是吞噬者能量特征。"司勒烨集中精神，金色纹路如电路板般在皮肤上闪烁，"但感觉不太对...更像是某种回声，而非本体。"
就在这时，他的视野突然扭曲。监测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系列快速闪过的画面——一艘小型飞船在第七卫星附近爆炸；能量旋涡中伸出黑色触须；渊谷的光翼被暗红能量缠绕...
"司勒烨！"莱莎的呼唤将他拉回现实。他这才发现自己跪在地上，鼻腔流出少量金色血液——精神力过载的典型症状。
"预知...幻象..."他喘息着说，"有飞船要出事...就在第七卫星附近...然后会有更糟的..."
莱莎立刻将这一信息传达给舰桥。片刻后，渊谷亲自来到监测站，脸色阴沉如铁。
"确认有一艘科研船在目标区域失联。"他简短通报，然后蹲下与司勒烨平视，"你看到了什么？详细描述。"
司勒烨努力回忆那些碎片般的画面："一艘飞船爆炸...然后能量旋涡扩大...有什么东西伸出来...像是触须..."他抓住渊谷的手臂，"你会受伤。光翼被某种红色能量缠住。"
渊谷的瞳孔微微收缩："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不知道...只是可能的未来..."司勒烨头痛欲裂，"我的精神力似乎能...偶尔捕捉到时间线上的分支点。"
这个发现让监测站一片哗然。预知能力在虫族历史上极为罕见，最近一位记录在案的正是凯因斯本人。
渊谷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他通过私人频道呼叫医疗组，同时下令："全速前往第七卫星。准备救援和战斗预案。"
当医疗官为司勒烨注射镇静剂时，渊谷低声对他说："我需要你留在安全区域。如果预知属实，这次任务风险超出预期。"
司勒烨想抗议，但药物己经开始生效，他的意识变得模糊。最后看到的是渊谷转身离去的背影，紫色光翼在紧急照明下如同燃烧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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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勒烨被尖锐的警报声惊醒。医疗舱的红灯闪烁，显示战舰己进入战斗状态。他挣扎着坐起来，发现镇静剂的效果己经消退，但头痛依然隐约存在。
"情况？"他问正在检查设备的医疗官。
"发现科研船残骸。"医疗官简短回答，"元帅亲自带队登舰搜查。有不明能量反应。"
司勒烨的心跳骤然加速。这与他的预知幻象重合了！不顾医疗官的阻拦，他跳下床铺，冲向监测站。
监测站里一片忙乱。主屏幕上显示着外部摄像头的画面——第七卫星的轮廓在远处浮现，而近处是一艘严重受损的小型飞船，船体上印着米洛迪斯家族的徽记。
"米洛迪斯的科研船？"司勒烨惊讶地问。
莱莎点头："非法进入禁区。扫描显示船上有守望者科技的痕迹。"她调出另一个画面——渊谷带领的突击队正通过连接通道进入科研船，"他们三分钟前进入，通讯受到干扰，只能维持基础信号。"
司勒烨盯着屏幕，不安感越来越强。他的金色纹路开始自发闪烁，预示着某种危险。突然，科研船的某个部分发生小规模爆炸，同时主屏幕上的能量读数急剧攀升。
"警告！空间畸变扩大！"监测员大喊，"模式与吞噬者活动完全一致！"
司勒烨的视野再次扭曲。新的幻象如潮水般涌来——科研船内部有个隐藏实验室；某种装置正在激活；渊谷的光翼被暗红能量缠绕；黑色触须从虚空中伸出...
"是陷阱！"他猛地抓住控制台边缘稳住身体，"科研船上有守望者设备！他们在故意吸引吞噬者能量！必须立刻撤离所有人！"
莱莎立刻向突击队发送紧急召回信号，但通讯干扰太强，无法确认是否收到。主屏幕上，能量读数己经突破安全阈值。
"准备断接通道！"莱莎下令，"如果三十秒内没有回应，我们不得不—"
"不！"司勒烨打断她，"给我一套防护服。我要过去。"
"绝对不行！"莱莎坚决反对，"元帅明确命令—"
"没时间了！"司勒烨指向屏幕，那里的空间己经开始扭曲，"我能感知能量流向，可以找到最短路径！而且..."他顿了顿，"如果吞噬者能量真的爆发，我的精神力可能是唯一能控制局面的手段。"
莱莎挣扎了片刻，最终咬牙点头："我跟你一起去。"
两分钟后，他们全副武装地站在连接通道前。科研船那端的入口己经被爆炸扭曲，但还能勉强通过。司勒烨深吸一口气，激活防护服的能量屏障，率先踏入不稳定的通道。
科研船内部比想象的更糟。重力系统失效，碎片漂浮在空气中；墙壁上满是焦痕，某些部分甚至呈现出不自然的结晶化——这是高纯度能量冲击的特征。更令人不安的是，司勒烨能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压迫感，与第七卫星神殿中的吞噬者能量如出一辙。
"分头搜索。"莱莎通过通讯器说，"我去左舷引擎区。"
司勒烨点头，沿着主走廊前进。他的精神力像雷达般展开，搜寻着渊谷独特的能量特征。转过一个弯后，防护服的警报突然响起——前方检测到高危能量辐射。
与此同时，他的金色纹路剧烈闪烁起来。就是这里！司勒烨加快脚步，最终停在一扇严重变形的安全门前。门缝中渗出诡异的暗红色光芒，与米洛迪斯使用的武器颜色相同。
没有时间等待支援。司勒烨集中精神，将能量集中在手掌，模仿渊谷教过他的基础破坏技巧。金色纹路汇聚成光束，切开了门锁。
里面的景象让他血液凝固——一个圆形实验室中央，悬浮着与第七卫星神殿中相似的水晶装置，只是规模小得多。渊谷和他的小队被困在能量场中，光翼被暗红丝线缠绕，表情痛苦。更可怕的是，实验室的墙壁上己经开始浮现黑色脉络，如同血管般搏动着。
"司勒烨...退后！"渊谷通过私人频道艰难地发声，"这是...能量诱捕器...会吸收你的精神力..."
司勒烨没有理会警告。他谨慎地靠近，观察装置运作方式。水晶中心有个微型黑洞般的旋涡，正不断释放出黑色丝线。这些丝线不仅缠绕着渊谷等人，还通过某种方式与飞船外壳相连——显然是在向太空中的某个存在发送信号。
"它在召唤吞噬者..."司勒烨恍然大悟，"米洛迪斯想重现第七卫星的事件！"
就在这时，整个飞船剧烈震动。监测器显示外部的能量旋涡扩大了十倍，黑色触须状的实体开始从虚空中伸出。情况紧急到极点。
司勒烨闭上眼睛，全力调动精神力。金色纹路如活物般蔓延全身，甚至透出防护服形成光晕。他回忆起第七卫星上那种融合状态——不是对抗能量，而是引导它。
"坚持住。"他对渊谷说，声音因能量充盈而产生轻微回声，"我要尝试重定向这个装置。"
"太危险了！"渊谷挣扎着反对，"没有训练...你会被反噬..."
司勒烨己经听不进去了。他的双手按在水晶装置上，金色能量如蛛网般包裹住整个结构。瞬间，剧痛袭来——仿佛每一根神经都被点燃。幻象如洪水般冲入意识：他看到吞噬者的起源；看到守望者如何改造它成为武器；看到米洛迪斯家族秘密保存这项技术数千年...
最可怕的是，他看到了即将发生的未来——如果不立即阻止，这个小型诱捕器将成为导火索，引发吞噬者本体的全面苏醒。
"不...你休想..."司勒烨咬牙坚持，将全部精神力注入装置。金色与暗红能量激烈交锋，在实验室中制造出小型风暴。防护服的多处报警响起，但他置之不理。
渐渐地，情况开始变化。金色能量渗透进水晶内部，改变了它的共振频率。黑色丝线一根接一根地断裂，暗红光芒逐渐被紫金色取代。渊谷和队员们相继脱困，立刻加入支援。
"引导它！"渊谷喊道，将自己的紫色能量与司勒烨的金色融合，"想象它是水流...不是阻挡...而是改变方向..."
这个建议正中要害。司勒烨调整策略，不再试图摧毁装置，而是微妙地改变其输出频率。效果立竿见影——外部的黑色触须开始收缩，能量旋涡逐渐平息。
当最后一缕暗红能量被转化时，整个装置发出清脆的破裂声，化为无害的晶体粉末。与此同时，飞船外部的空间畸变也完全消失了。
司勒烨下来，被渊谷及时接住。防护面罩下，他脸色惨白，金色纹路黯淡无光，但嘴角挂着胜利的微笑："看来...我也有当英雄的潜质..."
渊谷没有笑。他紧紧抱着司勒烨，光翼形成保护性弧度："愚蠢的自我牺牲行为。"声音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回程的"黎明之翼"号上，司勒烨被强制留在医疗舱观察。渊谷亲自向虫皇汇报了事件经过，特别强调了司勒烨的关键作用和预知能力的觉醒。
"米洛迪斯家族的余党比想象的更危险。"通讯结束后，渊谷坐在司勒烨床边，罕见地显露出疲惫，"他们保存了大量守望者科技，显然在等待复仇时机。"
司勒烨握住他的手："但我们阻止了他们。而且..."他犹豫了一下，"我的预知能力...如果能系统性地开发和控制，也许能提前发现更多威胁。"
渊谷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你看到的未来...关于我受伤的那个画面...还会发生吗？"
"我不确定。"司勒烨诚实回答，"预知显示的只是可能性。我们的每个选择都在创造新的时间线。"他轻轻捏了捏渊谷的手指，"但无论如何，我们会一起面对。"
渊谷的光翼轻轻颤动，在医疗舱的灯光下投下摇曳的阴影。他俯身向前，额头抵着司勒烨的："答应我，下次冒险前先制定计划。作为元帅，我不能总是偏袒自己的伴侣。"
司勒烨笑着闭上眼睛："遵命，元帅阁下。不过..."他压低声音，"作为你的命定伴侣，我保留在紧急情况下救你的权利。"
这个回答换来一个轻吻，和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顽固的地球人。"
窗外，第七卫星渐渐远去，在双子星的照耀下如同一个遥远的梦境。而在更深的太空中，某种古老的存在暂时恢复了沉睡，等待着下一次被唤醒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