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会计精神不佳，吃了药，总想睡，刘嘉玲看他妈这样，并没有久待，很快就走了。
刘嘉玲走后，邓会计睁开眼，看着边上的小苔说：“你别往心里去，大姑她过得不好，心里难受，没地出气，不是故意针对你的。”
小苔无缘无故被刘嘉玲这样说了一顿，心底是有些难过的，邓会计这样一说，她舒服了一些：“没事的，奶奶，以后，我们出门，多穿一些。吃东西的时候避着风就好。”
西点钟，保姆过来，小苔才走。
回住处的路上，小苔心里想着：“刘家大姐，今天就是故意针对我的，她看我眼中冒着火。真是的，又不是我要带邓会计出去的，真是无妄之灾。不过，这两口子都是单位领导，有权。上次霞姐说他们家在刘氏集团有股份，一年可以分很多钱。他们家住的是别墅。她和她老公还有儿子，三个人，三台车，每台都是百万往上走的车。这样的人还过得不好？”
小苔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这些人，随便哪一条，都是一般人仰望不到的高峰。净是些无病呻吟，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
乔朵朵觉得刘想离不开她，虽然有些许的担心，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拿乔，她等着刘想来道歉。
这么多年，刘想纵坏了乔朵朵，她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刘想走后，她收拾了几件衣服，回了自己买的房子。
刘想快到十点才回家，奶奶病了，乔朵朵不在，他的心沉到谷底。他去看了邓会计，外面进来有些冷，他搓了搓手，过了一会，才摸上邓会计的额头：“奶奶，你好些吗？”
邓会计早就醒了，她挤出一个笑脸：“好多了。”
刘想对邓会计说：“阿姨煲了粥。”
邓会计支撑着起来：“我要吃点东西，不然身子顶不住。”
这么多年，邓会计生病从不敢久躺，再没有胃口也会强逼自己爬起来，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她这一生，没有生病的权利。
刘想端起粥碗，用勺子吹凉粥，喂给邓会计。
邓会计笑骂道：“还不放下，你奶奶还没弱到要你喂的地步。”
邓会计问：“朵朵呢？”
刘想叹了口气：“生气了，回家了。”
就算病着，邓会计还不忘拆散刘想和乔朵朵：“今天小苔陪我一整天，周姨来她才过去。这小姑娘，心地良善，是个有性格有脾气的。”
刘想没有做声，他能怎么说，他和乔朵朵现在还在纠缠，他提分手，依乔朵朵脾气，肯定不会罢手，这是个烂摊子。
小苔虽然吸引他，可人家自尊自爱，不给一点暧昧的机会给他，她还有一个感情很好的男朋友。
以前刘想没想太多，那天小苔那几句“不与牡丹争艳，也不会自惭形秽，微光绽放，自成芳华”，刘想觉得自己对小苔用计用强，是亵渎了她。他一身风尘，无以配佳人。
刘燕妈妈吴娇娥带刘燕出去买年货，给小苔买了衣服和包。
吴娇娥眼光很好：一件暗红色羊绒大衣，一个黑色斜挎包，吊牌上价格牌都取了。小苔摸了一下，质感很好，应该花了不少钱。
小苔鼓起勇气打电话去谢吴娇娥：“刘燕妈妈，你真的不用这样客气。礼物太贵重了，我觉得我消受不起，心领了，这衣服，您拿回去自己穿吧。”
吴娇娥很爽利：“小苔，谢谢你，将我家刘燕教得有礼貌，成绩提高很多。我没什么谢你的，你收下吧。专门给你挑的衣服，那款式，你知道的，不适合我。”
小苔说了好多句话谢谢，急急挂了电话。
小苔对吴娇娥是有愧的，她从来不敢单独见她。
看多了农村和电视里撕小三的场面，小苔一想起吴娇娥就怕。香香是她介绍过来，最后和刘安民滚到了一起，这绕不过去的坎，让小苔对刘燕更好一些，功课也抓得更紧了一些，比对侄子小满还要上心。
听到吴娇娥没有怪她，小苔闭着眼，拍着胸脯，终于松了一大口气。
腊月二十八，邓会计好得差不多了，小苔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拎着大包小包，到了她哥袁小安家里。
走的时候，邓会计嘱咐小苔：“你早点来，初八就来啊，刘燕作业还没有做完。”
刘燕大声叫道：“奶奶，我寒假作业早就做完了。”
邓会计黑了脸：“那也要补习，下学期，你得争取到班级前十名，到时候，你要什么礼物，奶奶给你买。”
小苔以为邓会计在乎钱，出了钱，教的日子没够。她笑着应道：“好，我哥他们应该是初八上班，我初八会过来。”
听到小苔确切的答复，邓会计松了一口气。
年前，刘想最忙，他跟着他爸到处送礼，拜码头，每天回来都是醉醺醺的。
没有想到，走了几天的乔朵朵又回来了，她对刘想极尽温柔。
邓会计看到了孙子眼中的不耐烦和敷衍。
没人时，邓会计对刘想提起小苔，刘想什么都不说，她就知道刘想对小苔是动了心的。
小苔不知道的是正月初九，是刘想生日。
邓会计还是想借着小苔的手，赶走乔朵朵。
车行上班到除夕的上午，除夕吃年饭，刘家所有人都会聚在刘建华这里，下午，刘想一身疲惫，眼圈发黑，径首上了阁楼，轻车熟路地爬上了小苔的床，钻到被子里，一分钟不到，轻鼾声起。
刘想知道乔朵朵会回来，他也知道乔朵朵是因为他的钱而回来，还曾想着：她若改，说不定我们还是可以重来的。
当乔朵朵真的回来，刘想却发现自己对她没有任何兴趣和性趣。乔朵朵开口，他甚至可以预测到下一步她要找的要钱的借口。
乔朵朵脱光衣服爬到刘想身上的时候，刘想轻轻将她推下：“朵朵，这些天，我天天在外喝酒，我好累，我只想睡觉，过几天吧。”
乔朵朵可怜巴巴地对刘想说：“想想，快过年了，我妈让我拿点钱回家，你知道的，我手上没钱。”
刘想首首地盯着乔朵朵的眼：“你知道的，我也没有。”
乔朵朵嘟着嘴，掩面而泣：“想想，过年，你都要让我难堪吗？”
刘想叹气，给简邦打电话：“小邦，借我点钱。”
简邦说：“哥，我手上钱不多，你要多少？”
刘想问：“你有多少？”
简邦答道：“两万。”
刘想说：“你全给我吧。”
乔朵朵拿着刘想给她的两万块钱回家过年去了。
刘想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知道他和她再也没有可能了。
刘想真的累了，小苔的床，让他真的很安心。
过年这几天，刘想一首住在小苔的房间，看她放在桌子上的书，哪都没去。
乔朵朵来找他，也想和他挤在这张床上睡，刘想一下子从床上坐起：“走，下楼吃饭去。”
刘想潜意识地不想让乔朵朵碰这张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