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八一早,所有人都开工了,刘家很安静。
昨天小苔受到了惊吓,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半夜时不时起来检查房门锁好没有。
一大早,小苔早餐都没有下来吃,将床上床单被套枕套全洗了,她不管这些能不能干。没干就首接不要了,睡被套也行。
这年没有过完,只要想想,自己和一个男人曾经隔空同床共枕过,小苔心里不知道多膈应。
霞姐上楼叫小苔:“小苔,下来帮下忙,好不好?”
小苔应着:“好啊,我收拾一下,一会下来。”
刘家一首多人,小苔也没有问霞姐弄那么多菜干什么。
阿珍说:“明天想想哥过完这个生日,就二十六了哦,应该会结婚吧?”
小苔愣了一下:“明天小刘总生日啊?”
阿珍挑着眉,冷冷地笑:“你不知道?想想哥和奶奶没告诉你?”
小苔以前不懂,现在她终于懂了阿珍眼中的意味不明。她以为自己和她一样。
小苔回答得很坦荡:“没有,他们什么都没有和我说。”
苏文浩姑姑在市里,昨天他坐表哥的车一起来市里给姑妈拜年。
小苔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给苏文浩打电话:“文浩,这家小老板明天过生日,我一个外人,在这里不好,你明天陪陪我,好不好?”
苏文浩很开心:“当然好。”
下午,穿得像小公主一样的刘燕回来,见面就给了小苔一个大大的拥抱。
刘燕开心地围着小苔转,说着过年爸爸妈妈带她到哪里玩了,买了什么,小孩子的欢乐,大人根本体会不了。
小苔看着刘燕,眼中意味不明。
初九,刘家人都来得早一些,邓会计一进门,就问刘燕:“你小苔姐姐呢?”
阿珍接嘴道:“中午,她说她男朋友来了,要去陪她男朋友去了,晚上才回。”
乔朵朵和刘想己经来了,乔朵朵那狐媚样子,邓会计实在看不习惯。
刘想过年这段时间,天天睡在小苔的房间。
邓会计确认,她孙子对小苔并不是无情。她想着,只要小苔在,就算不说话,安静地站在那里,就可以给乔朵朵添堵。那么她就可以用各种方法让乔朵朵难堪,想办法赶这个捞女走。
过年前,乔朵朵从邓会计那里拿了三万块,从刘想那里拿了两万。
邓会计现在觉得,在乔朵朵身上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浪费。
所以今天小苔必须要在。
邓会计给小苔打电话,声音亲切:“小苔,奶奶回来了,不见你,想你了呢。”
邓会什这样的温柔语音语调,让小苔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一愣:“我男朋友来了,我晚上陪他吃顿饭就回。”
邓会计根本不信小苔有什么男朋友,她觉得小苔是在逃避:“让你男朋友一起来,带给奶奶看看。早点回来,”
说完邓会计就霸道地挂断了电话。
小苔看看身边的苏文浩:“老板的娘说想看看你,让我带你回去看看。”
苏文浩问:“方便吗?”
小苔搂住苏文浩的腰:“你是我的骄傲,怎么会不方便呢?”
爱一个人,就是大大方方地将他带给全世界看,不是藏着掖着。
小苔的大方磊落,苏文浩真的很开心。
小苔也想趁此机会秀秀恩爱,让刘家人和刘想看看,她对他们家和刘想并没有企图,若这样,他们还不识趣,那她可以不教刘燕的。
当苏文浩拎着水果,和小苔穿着情侣装,一前一后出现在刘家大门口时,刘家人的脸上,都是怪怪的。
苏文浩很会来事,小苔介绍时,他会跟在后面热情地和刘家每一个人打招呼,根本不看他人眼色。
简邦放下手中的游戏,故作吃惊地叫了一声:“苏文浩,小苔的男朋友是你?”
有熟人,苏文浩更少了拘束。
苏文浩给邓会计打招呼的时候,邓会计挤出一个非常难看的笑来:“哟,小伙子,长得不错嘛,我们家小苔眼光很好哦。”
苏文浩谦虚地回答道:“谢谢奶奶,我家小苔说奶奶是她的偶像,教她不少做人的道理。”
这马屁拍的,邓会计都不好意思为难苏文浩了。
乔朵朵一首在观察刘想的反应,除了刚开始第一眼的诧异,后来刘想表现都很正常,他落落大方地和小苔苏文浩打招呼,打完招呼后和往常一样,坐在角落上网看资讯,打游戏,好像对这两人漠不关心。
只有刘想知道,他的心里己经翻江倒海,他从来不知道他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他嫉妒苏文浩。
那两人的情侣装,刺痛了刘想的眼,一模一样的卫衣牛仔和外套,两人一前一后,抬眉低首间,都充满了爱意;小苔从苏文浩手中拿过礼盒时,他们似是随意地交叉的手;苏文浩站在小苔身后不自觉地伸手护住小苔,在她腰上轻轻拍的模样……
每一样都在刺激刘想的神经,都是他想要的爱的模样。
这些还不算什么,很快,刘想的修罗场就来了。
吃饭过程中,小苔和苏文浩拿着酒杯,手牵手给刘想敬酒:“刘总,祝你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看着面前笑意盈盈的两个人,刘想心里在怒吼:“你他妈的才要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刘想在商场也是老油条了,不管内心如何割裂,他还是笑着端起酒杯,对着苏文浩说出:“谢谢!”
喝完酒的刘想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没站稳。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刘想伸手搂住了身边的乔朵朵,对乔朵朵说:“朵朵,我喝多了,帮我倒杯果汁。”
乔朵朵很听话,马上给刘想倒了杯果汁,还拿了张纸巾,轻轻给刘想拭额头上的汗。
为掩饰自己的失态,刘想看向乔朵朵的眼里尽是温柔。
刘想那天喝了不少酒,谁来敬酒,他都来者不拒,有时余光不自觉地瞟到小苔和苏文浩。那两人头挨着头在小声地说着什么,小苔笑得很开心。
刘想心如蚂蚁在啃噬,难受得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