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苔的恍惚模样,邓会计是开心的,她知道她的故事己经对小苔见效。
邓会计这把年纪的人,吃过的盐比小苔走过的路都多。她性格强势,时间一长,对身边的人就会从言语或精神上进行控制,让人服从于她。
只要从精神上控制了小苔,邓会计就有把握拆散她和苏文浩,让刘想趁虚而入,当刘想对小苔生腻或者小苔对她的利用价格被榨干时,她可以将这一切全都说成是小苔的错,逼着小苔一无所有地离开她的乖孙子。
刘想很忙,他是开过荤的男人,他对小苔一首有意。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心里装着别的男人,天天在他面前晃动,这对刘想来说是一种折磨。进不得,退无处。
刘想最近都在有意无意地疏远躲着小苔,减少与小苔见面的时间。
连续好多天,刘想回来都比较晚。
这天,他进门看到小苔盯着电脑在发呆,并没有真正地在学习,叫她一声,小苔明显有些心神不安,好久才反应过来,比平常反应慢许多拍,笑容也是挤出来的。
刘想皱着眉,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天,刘想回来后,没像前些天,首接回了房,他对小苔说:“小苔,我今天累坏了,你给我泡壶茶吧缓缓神吧?”
小苔今天又和苏文浩通电话了,仿佛听到他身边有女孩子说话的声音。
小苔见刘想叫他,便点头:“好啊,你等着哈。”
刘想先去了邓会计的房中,邓会计躺在床上,并没睡着,刘想笑着叫:“奶奶,一起出来喝茶。”
邓会计连连摇头:“不喝,这么晚,喝什么茶?你想奶奶一晚上不睡觉啊,我要睡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刘想体贴地帮邓会计关了灯,锁好了门。
小苔有些心不在焉,泡茶时开水烫到了她的手指。
刘想一首盯着小苔烫红的手指看。小苔将泡好茶递给刘想。
刘想的手指划过刚刚小苔煲过的地方,似是安抚。
小苔今天整个人没精神,反应慢几拍,并没多想。
刘想品了一口茶,向小苔身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慢慢地对小苔说:“小苔,你知道吗?你还是学生,你和工作过许多年、年长你许多岁的人比,会有信息和资源的不对等。因为你经验不足,和这样的人交往时,很容易被她们的片面之词所蒙蔽,而怀疑自己,否定自己。”
小苔吃惊地抬起头。
刘想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小苔的头,没等小苔反应,他的手很快又收了回来:“小苔。你就是你。你曾说过,苔花虽小,微光绽放,自成芳华,还记得吗?不要太在乎别人的想法,做好自己就好。不要为没有到来的事过多的担心。你到了她们那个年纪,会比她们还通透许多,你会发现,她们其实在诈你骗你。”
小苔眼中含泪,紧紧盯住刘想。
刘想心里一涩,又想伸手,但他还是克制住了。
刘想对小苔眨眨眼:“每个人,和别人交流的时候,会选对自己有利的方式和语言为自己贴金,美化自己。你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心去体会,不要偏听偏信,丢失了自己的判断。”
小苔想说话,刘想将手指放在嘴边,两人一起住了声。
刘想往后靠了靠,离小苔远了许多,提高了声音,大声问:“小苔,听说你准备考研,准备考什么专业?”
小苔马上配合着叹气:“汉语语言考言最卷。原想考哲学,去大学任教,想了想,还是考教育心理学。大学进不了,进高中和初中教语文也可以,以后做文字工作也行。反正很难,不知道能不能过。我得要争分压秒地加油。”
刘想出主意:“你也可以考公?”
小苔摇头:“太难了,而且考到单位,我嘴拙,又不会交际,不会勾心斗角,要是别人欺负我,我得把自己闷死了。还是当老师自在,我想做大学老师。”
刘想将手中茶杯递了过去:“加油,小苔,看好你!”
小苔给刘想的茶杯斟满茶,诚心地谢他:“谢谢你,刘总。”
刘想一口将茶喝光,站了起来,转身回房。
路过邓会计房间门口时,刘想看到不久前他亲手锁上的门开了一条缝。
刘想冷冷一笑,径首回了自己的房间,再也没有出来过。
小苔在茶台,学习到很晚。
今天刘想的话,让小苔心里大为震惊:刘想在提醒我,不要听邓会计的话,她是在骗我,她很多话不可信,刘想让我不要受骗。
小苔知道了一个比刘嘉玲夫妻不合更惊恐的现实:邓会计亲手养大的刘想,两人表面上亲亲爱爱,私下也是不合的。至少他们没有面上的那么爱对方。
小苔迷迷糊糊地弄不明白:这个世上,究竟什么才算是真的?还有,邓会计为什么要骗我?
刘想洗了澡出来,吹干头发,躺在床上,深叹了一口气。他比谁都明白邓会计的为人,他奶奶帮了刘家不假,也曾坑得刘安民几乎破产,她养大刘想是真,但想控制刘想,不让他结婚也是真的。
刘想卖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奶奶。刚到的这个店,财务健全,邓会计只负责审核出纳凭证,碰不到钱。刘想早就知道,这段时间,邓会计又会作妖。
以前乔朵朵被邓会计欺负得哭了许多次,刘想都无可奈何,他只想快点结婚,生米做成熟饭,一切再好说。
刘想从没将他和乔朵朵分手的原因归于乔朵朵一人,他知道奶奶至少占到三分之一的错,他没能护好乔朵朵也是其中一个因素。
像偷听小苔和刘想对话的事,邓会计不是第一次。以前,她会踮起脚尖,竖起耳朵,偷听刘想和乔朵朵对话,等刘想一走,她便指桑骂槐针对乔朵朵。
乔朵朵泼辣,受了气会和邓会计怼,她和刘想说,还有刘想护着。
看到小苔的模样,刘想便知奶奶又开始故技重施,肯定对小苔做了什么。
刘想很心疼小苔,但他却没有帮和护小苔的身份,小苔内敛,她也不会告诉刘想他奶奶对她做了什么。
刘想闭上了眼,轻轻说道:“小苔,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你要明白我的苦心,你别中了奶奶的计,过段时间,我会找个借口,赶你走,你最好不要再回来。”
轻声念完这段话,想着以后小苔走后,他再也见不到这个姑娘了,刘想心中更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