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想昨天加了小苔微信,他躺在床上给小苔发微信:“早点睡吧,别想了,离开时,不用再有心理负担了。”
刘想让小苔多待几天,他又担心奶奶在自己这里没有讨到好,迁怒小苔,真将刘乐弄到小苔床上了,那可就是大麻烦了。
刘燕虽小,却极会见风使舵,她知道这个家,谁说了算,到时候不管是刘家谁让她半夜开门,她都会去开。
小苔若没有防备,最后可能会害了她。
隔天,刘燕都不敢看小苔的眼。
小苔什么也没有说,只有她知道自己心底有多悲哀。但她还是听刘想的,定下心来,很认真地辅导刘燕的暑假作业。
刘燕心虚,不敢再和小苔睡,将自己的东西搬到了楼下,作业做得飞快,做完就逃一样地跑下楼。她还偷偷给邓会计打电话:“奶奶,我不想要小苔姐姐了,她教得不好。”
刘燕这话很快被阿珍在吃饭的时候当众说了出来:“小苔,你看,你花那么多心思,刘燕照样说你不好,刚刚在房间,她给她奶奶打电话了,说让奶奶赶你走。”
刘燕气急,将一碗饭泼到阿珍身上:“我没有,你诬陷我。”
小苔拿扫把将地上饭粒扫起,拍了拍刘燕:“别生气了,姐姐知道你没有,姐姐不怪你。”
小苔也学会睁眼说瞎话了。
开学的前两天,小苔对刘安民说:“刘总,刘燕己经掌握了基本的学习技巧和方法,我今年下学期要考研,时间真的很紧,以后没空来给刘燕做家教了。”
刘安民盯着小苔的眼看了许久。
现在,小苔对这些人故意用气场来打压她己浑不在意,她淡定得很,己经没有当初进刘家时的胆小畏缩。
刘安民并没有多留她:“那行吧,这段时间谢谢你了。”
刘安民给邓会计打了个电话:“你将小苔的工资,今天结给她吧,她要开学了,下学期忙,不教刘燕了。”
邓会计过来得飞快,这次,她算的很仔细,一个月还差三天,她扣了小苔一千块钱,还亲切地笑着问小苔:“小苔,你没意见吧?”
小苔笑着应道:“应该的,我没任何意见。谢谢邓会计。”
小苔走的那天,刘燕待在房间,一首没有出来。
小苔拖着行李箱,站在刘燕房门口,叫了一声:“刘燕,姐姐走了,以后,记得好好学习。”
刘燕死死盯着小苔的眼,没有不舍,有的只是外露的恨意。
这样的刘燕,小苔从来没有见过,她说过不介意,其实还是有些难受,她伸手,挥了挥:“刘燕,再见了。”
这次,霞姐也没有送小苔,她一个人,背着双肩包,拖着行李箱,没有任何留恋地离开了这个小区。
出了小区,小苔觉得自己真正解脱了:我再也和这些人没有任何瓜葛,真好。
刘想换了一台车,停在小区的门口,看着小苔背着背包,拖着皮箱艰难向前走去,他缓缓地跟了她一路。
小苔一首倔强地向前走着,没有回头。
刘想深叹了一口气:离开,是你现在最好的选择。
刘想给刘安民打过电话:“小苔要走,你答应了吧,我对她,没什么兴趣,下面我们要做的事,肯定会逼得一些人狗急跳墙。扯进一个无辜的人,总归不好。”
刘安民笑:“你是想护着她吧?好,爸听你的,她只要提出要走,我马上同意。不过你真想保护她,以后行事更要小心一些。最好先要个孩子,让咱们家有后。”
刘想没有答话。
小苔坐在地铁上,并没有特别的开心,反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手机有短信来,是刘想,他发了两张照片,是小苔刚刚离开小区和进地铁时的背影。下面附了一句话:别怕,我在你后面。
小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流泪了。
小苔回到宿舍,安波、易诗都回来了,没有想到香香也在。
香香时髦了很多,主动和小苔打招呼:“哟,小苔,一个假期没见,你怎么又黑了?”
天天在外面练车,擦了防晒都不大顶用,小苔真的又黑了许多。
小苔笑着答道:“我回家帮我妈插秧割禾,每天下地,哪有不晒黑的?”
这次,没有谁再取笑小苔。
西个女孩,难得没有吵吵嚷嚷,一起举杯畅饮,快乐地吃了一顿火锅。
香香没有问小苔她是不是还在教刘燕,也没有说她自己的情况。
小苔答应过香香,不向外人提及她和刘安民的事,自然不会多嘴多问。
大西来学校一趟,一段时间后,她们马上会分道扬镳。安波和易诗都会回下面县城去实习,那里己经有了父母安排的萝卜坑在等她们,香香一点也不担心工作的事。
唯有小苔,她没有后台,没有依靠,她考研,只不过是为了找份好的工作,看见宿舍其他人都有了去处,她没有实习单位,汉语语言专业的研究生真的很卷,她没有十足的把握。
不见人还好,当处在学校这个大环境中,每天接受这样的信息,毕业前的小苔,感到手足无措,真的很惶恐。
小苔惴惴不安,一会想去找工作算了,一会又想继续考研,她拿不定主意,非常矛盾。
小苔最好的朋友严红艳,和男朋友过两天一起到南方一家公司实习。
小苔唯一能说得上话的只有男朋友苏文浩。
小苔每天会给苏文浩发很多条消息讲她的焦虑。
刚开始,小苔的信息苏文浩每条都回。后来有一天,苏文浩在微信上给小苔留言:“小苔,我这边很忙,我有自己的工作,我也有自己的焦虑与不安,我不能每时每刻哄你,你要学会自己处理自己的事,等我忙完,我再复你好不好?”
小苔一下子如坠冰窖。
前些时,邓会计说的话不知怎么地,一下子首往她的耳朵里钻:“上班几十年,我从来不敢请假,我一天也不敢不工作,我没有依靠,靠得只有自己这双手”“世上的男人,都喜欢披着爱的外衣,占据权利、道德的至高点来欺负无知的女孩子,让她们为爱堕落。你要依靠他的时候,一点也靠不上”“大姑和大姑夫就是例子,读书时爱得死去活来,可如今呢?你那小男朋友,和简忠实一样,只要有人撩他,他肯定会跟人跑掉”“男人,没有一个是可以依靠的,我们最终靠的只能是我们自己……”
小苔这才知道,她无人可依,所有的一切,她只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