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看着沈家众人,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刚想过去就被他那位二哥秦白揪住了后衣领,他咬牙切齿道,“你是想回去领罚么?”
黑曜脖子缩了缩,“干嘛啦,反正己经露面了,还不如跟沈家人一起同吃同住呢,那还方便保护,不是么?”
秦白懒得理他,带领手下将尸体全部处理完,随即消失在了夜色中。
黑曜虽然不满,因为他很想去跟半夏说说话,聊聊天。但是又害怕二哥真的罚他,只能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沈惟看着消失连声招呼都没有打的人,又看了看大孙女离开的背影,什么也没有说。他看向沈安年,“收拾收拾吧,等天一亮就出发,赶到下一个驿站再休息。”
“是。”
这时候,沈青山也从沈砚的马车上下来了,他慌慌张张的走到父亲身前,满脸担忧,“爹,您没事吧?”
若不是父亲让他必须在阿砚的马车上看着他,不准他下车,他是如何都不能把老父亲暴露在危险之中的。
沈惟一脸疲惫,“我没事,阿砚呢?”
“他一点事情都没有,爹您放心。”他看了一眼被府中护卫抬上马车的伤患,小声询问,“那是太子的人?”
沈惟点点头,有些忧心忡忡。
沈青山不解,“爹,究竟是为何会有那么多人要置我沈家于死地。我们己经离开京都了,己经威胁不到他们了,这······为何非要斩草除根?”
沈惟看了沈青山一眼,没有说话,“再回去休息片刻吧,等安年那边收拾妥当后,就准备出发。”
说完,沈惟就离开了,留下一肚子疑问的沈青山站在原地。
*
平阳关,军营。
齐慕风先是看了看那一匣子的瓶瓶罐罐,心情极好,这是阿沅给他准备的生辰礼物,竟然提前送到了。他随便打开一瓶闻了闻,药香扑鼻,绝对不是凡品。
他唇角勾了勾,也是,他的阿沅给他准备的,能是普通的东西?
随后他拿起信件坐在案前看,但是待看完书信,他脸色变了。阿沅竟然是沈大人丢失多年的孙女,这还真是······不对,他好像记得······
他忙开始翻书案上的资料,一旁的萧骞起身走过来,“主子在找什么?属下帮您?”
“前几日从京都传来的消息呢,我记得放在这里的。”
萧骞也跟着帮忙翻找,没几下就找到了,“是这个么?”
齐慕风翻开仔细看了看,果然,沈老大人被贬职永安郡,沈大人被撤职。阿沅,是不是己经随沈家人前往永安郡了?
他将资料往桌上一扔,脸色阴沉,“表哥怎么回事?就这么几个全心全意辅佐他的人都护不住?还被老三那蠢货压着打?他这些年究竟在干什么?舅舅也是,谁是好的谁是坏的都分不清?父子俩都一样,笨死了。”
他目光如冰,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三皇子这几年还当真是风光无限啊,娶了丞相的嫡女,门客众多,民间甚至还传他是个贤王,比太子哥哥要好?就他那玩意儿,还贤王,他跟这个“贤”字搭的上边么?爷我久不在京都,竟然连这等杂碎都能露脸了,呵呵呵。”
还有他那个皇帝舅舅,不要以为他不知道他的心思,哼。他想怎么磋磨自己的儿子他不管,但是不能连累阿沅。哼,等着吧!
萧骞缩了缩脖子,就当作什么都没听到。主子这是把皇上跟他儿子全骂了啊?
“不行,我得回京一趟,我不能让阿沅受委屈。”说着他就开始脱铠甲,准备离开。
萧骞急了,“主子,没有得到皇上的诏令,您擅自回京,是否不妥?”
齐慕风白了他一眼,“老规矩,你在这替我一阵,我去去就回。”
萧骞脸色难看,跟便秘了好几日一般,“主子······”每次让他易容城主子的模样,代主子行事,他都心虚的不行。吃不下睡不好的,那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
齐慕风也不看他,径自换好衣服,“放心,最多半月,我肯定回来。”
他快马加鞭去京都一趟,还要再去看一下阿沅。马不停蹄,半月时间应该足够了。
当然,这也就是他。若换成旁人,这半月也只够回趟京都的。
“半月?”萧骞觉得天都塌了,他一日都不行啊,“主子,您有什么事派属下去就行了,何必自己亲自前往呢?”
齐慕风一记冷眼过去,“我要去见阿沅,你要替我去见?”
萧骞:······
“属下不敢。”
“不敢就行了,别啰里吧嗦的,浪费爷的时间。”
说完连个眼神都不没给他,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营帐之中,留下一脸欲哭无泪的萧骞。
还不等萧骞痛哭出声,齐慕风下一刻又出现了,“上次你说的有异的地方,我记得好像提到永安郡了,把资料给我找出来。”
萧骞下意识就去翻找资料,这个······他记得有段时间了。在齐慕风强烈的目光注视下,他终于找出来了。
齐慕风翻开一看,眉毛轻挑,他这个皇帝舅舅啊,还真是走一步算三步。搞那么大阵仗就是为了这?
他将资料往怀中一塞,人又立马消失了。
萧骞愣愣的站在原地半刻钟,这下确定自家主子是真的离开了,这才长叹一口气。
*
京都,皇宫。
还在披着奏折的皇帝猛地打了几个喷嚏,一旁的小太监忙紧张上前询问,“皇上,是不是着凉了?奴才去给您拿个大氅,再让太医来给您瞧瞧?”
皇帝皱眉,“这什么天气还要拿大氅?你是越老越糊涂了。”
老太监战战兢兢的跪下,是啊,这刚到八月,确实······
“那老奴给您传太医吧?”
皇帝摆摆手,“无需兴师动众,朕就是鼻子有点痒。”
但是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那臭小子偷溜回京都,将他的私库洗劫了一番。这次······皇帝摇了摇头,不会的,最近他应该没有什么地方得罪那臭小子。
不过,那臭小子似乎很久没给自己来信了。
“少将军最近可有信来?”
老太监头微微垂下,“最近没有,想来边关事务繁忙,少将军估计······”
“屁的事务繁忙,最近两年西蜀国被他打得都毫无招架之力了,哪还敢主动挑衅?这小兔崽子就是没良心,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