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的肚子有三个多月了，这几天她的孕吐越来越厉害。今儿个早上，贾张氏熬了一锅棒子面粥，秦淮茹刚喝了一口，那股子热气混着粮食味儿首往鼻子里钻。她捂着嘴冲到院里，趴在墙角干呕了半天，眼泪都呛出来了。
"装什么娇气！"贾张氏把粥碗重重撂在桌上，"我怀东旭那会儿，到生那天还在洗衣服！"
贾东旭难得说了句公道话："妈，怀茹身子弱，您就多担待些。"
"担待？"贾张氏扯着嗓子嚷，"自打她怀上，做饭的活儿全落我身上了！"话虽这么说，她还是接过了灶台上的活计，只是每回做饭都把锅碗瓢盆摔得震天响。
中院的水池边，何雨柱远远看见秦淮茹在洗衣服，赶紧转身绕道走。这阵子他总是这样，能躲就躲，实在躲不开就点点头快步走过去。有一回秦淮茹想跟他搭话，他愣是装作没听见，一头扎进屋里去了。
秦淮茹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眼泪吧嗒吧嗒的掉。贾张氏的刁难，丈夫的漠不关心，现在连柱子也躲着她...这些委屈堆在心里，让她孕吐得更厉害了。
雨水倒是渐渐适应了学校生活。每天放学后，她都在西九城里转悠。她对这座古城充满了好奇，两条小腿走遍了大小胡同。回家时邻居问起，她就说去同学家写作业。
前门大街的"正明斋"饽饽铺是雨水常去的地方。玻璃柜台里摆着各色点心：酥皮点心、萨其马、核桃酥...最出名的是他们家的"京八件"，八样不同形状的点心装在红纸盒里，逢年过节送礼最有面子。雨水最爱买他们家的山楂锅盔，酸甜的山楂馅儿裹着酥脆的外皮。
大栅栏的"六必居"酱菜园子也是雨水常逛的。店里摆着几十口大缸，腌着黄瓜、萝卜、芥菜疙瘩...最受欢迎的是他们的甜酱八宝菜，脆生生的什锦菜裹着甜面酱，买一勺能用油纸包着带走。雨水每次都要买一斤的酱黄瓜，就着窝头吃特别下饭。
有时会溜达到王府井的"稻香村"，那里的南味点心很出名。火腿月饼、云片糕、茯苓饼...雨水最喜欢他们家的松子糖，一粒粒晶莹剔透，咬开满嘴松香。
碰到爱吃的东西。就会让仿生人保姆更换各种外貌购买存到空间。何大清那弄来的钱早就花光了，就让仿生人保姆把空间各种产物拿出去换钱。现在物资仓库里空空的，老鼠看到都流泪。
自从雨水上学以来，何雨柱每周都会给雨水一些零花钱。雨水偶尔也会带一些点心回家。
这天放学后，雨水刚走到中院，就听见贾家屋里传来低低的啜泣声。她放轻脚步，透过窗缝往里瞧——秦淮茹一个人坐在炕沿上，手里攥着块湿漉漉的手帕，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贾张氏骂骂咧咧的声音从厨房传来，锅碗瓢盆摔得叮当响。
雨水心里一揪，悄悄绕到屋后，轻轻敲了敲窗户。
秦淮茹吓了一跳，赶紧抹了把脸，推开窗户一看，是雨水仰着小脸站在外头。
"秦姐......"雨水踮着脚，把刚从正明斋买的豌豆黄递进去，"给你吃。"
秦淮茹愣住了，眼泪又涌了出来。她接过油纸包，手指微微发抖："雨水......"
"别哭。"雨水扒着窗台，小声道，"怀孕的人不能老哭，对孩子不好。"
秦淮茹赶紧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勉强扯出个笑容："姐没事......就是......"她话没说完，嗓子又哽住了。
雨水知道她在委屈什么——贾张氏整天骂骂咧咧，贾东旭虽然心疼媳妇，但也不敢顶撞老娘。而何雨柱，最近也躲着她走，连句话都不敢多说。
"秦姐，我哥他......"雨水犹豫了一下，"他不是讨厌你，他是怕人说闲话。"
秦淮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捏着油纸包："我知道......"
雨水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现在的秦淮茹，跟后来那个精于算计的寡妇完全不一样。自从嫁进这个院子，秦淮茹没少帮衬雨水兄妹。衣服脏了帮着洗，屋子乱了帮着收拾，虽然雨水也经常给些吃食，但这份情谊在院里是独一份的。
她才不到二十岁，怀着身子还要受婆婆的气。整个西合院里，就她一个年轻媳妇，连个能说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
"秦姐，你要是想吃啥，就跟我说。"雨水认真道，"我......我知道好多卖吃食的铺子。"
秦淮茹终于破涕为笑，伸手摸了摸雨水的头："傻丫头......"
屋里传来贾张氏的脚步声，雨水赶紧缩回脑袋，冲秦淮茹眨眨眼，一溜烟跑回家了。
晚上吃饭时，何雨柱发现雨水格外安静。
"咋了？学校有人欺负你？"
雨水摇摇头，扒拉着碗里的饭粒："哥......秦姐今天哭了。"
何雨柱的筷子顿了一下，闷声道："怀孕的人都这样，情绪不稳。"
"不是。"雨水抬起头，"是因为贾大妈老骂她，东旭哥也不帮她说话......"她顿了顿，"哥，最近你咋躲着秦姐？"
何雨柱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你小孩子懂什么！我......她毕竟是别人家的媳妇！"
雨水不说话了，低头继续吃饭。
晚饭后，何雨柱俩人坐在院子里纳凉。
"哥你看，我在废品站翻出来的，你应该能用得上。"雨水拿出做旧的《鲁菜真诠》。
何雨柱看到书上的字，瞬间睁大了两只眼睛，激动的接过书翻看起来。翻完整本书，何雨柱高兴地说:"有了这本书上的秘方，我就能摸到一级炊事员的门槛了。"
"这书看着太破旧了，好多字都有些模糊了。你最好重新抄一份。"雨水提醒道。
"嗯，我现在就把它抄在我的菜谱上。"何雨柱连忙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新的一页，对照着菜谱一字一字的抄录。
"哥，那你写吧，我回屋睡觉了。"雨水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