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
傻柱拎着两个铝饭盒风风火火地闯进雨水家。
"雨水！今儿个食堂可有好菜！"他咧着嘴笑，把饭盒往桌上一放，"小炒肉，红烧鸡块，都是你爱吃的！"
雨水听到动静从里屋出来，看见傻柱手里的两个饭盒，眉头轻轻皱了下："哥，你又往我这儿拿饭盒，你看我这儿哪里还缺吃的？你把它拿回去给嫂子和孩子们吃吧！小钰和小敏正长身体的时候，正需要油水呢。"
"有我这当厨子的爹，他们还缺那几口肉吃？"傻柱首接打断她，麻利地掀开饭盒盖子。红烧鸡块的酱香味儿立刻飘了满屋，他抄起筷子就往雨水手里塞，"趁热吃！"
雨水接过筷子，却没急着夹菜。她转身去碗柜里拿出个白瓷盘，仔细地拨了些小炒肉和几块鸡肉，分量刚好够一个人吃的。
"哥，剩下的你带回去。"她把饭盒重新盖好，往傻柱那边推了推，"给嫂子和孩子们分分。"
傻柱瞪着眼："你这..."
"我够吃了。"雨水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笑了笑，"我昨天可是喝了嫂子炖的鸡汤呢。"
"那行，你在屋里坐着，我去给你热饭去。"傻柱拿着菜和馍馍去了厨房。
没过一会儿，傻柱把热好的馍馍和菜端到堂屋。雨水坐下后，突然压低声音："哥，你这段时间总往我这儿送肉菜，老太太那边怎么办？"
看着雨水吃饭的傻柱，表情突然有些奇怪："易大爷…自从降职后隔三差五的给老太太做肉。"
雨水一听这话眼睛一亮，一脸八卦的对傻柱说道："哥，你说啥？易大爷经常给老太太送肉？"
傻柱一脸纠结的说："可不是嘛！自打被降了职，易大爷跟变了个人似的，三天两头往老太太那儿跑。"
"他可是聋老太太亲定的养老人，别看老太太一口一口的叫着我孙子，到底还是和易大爷更亲近。" 傻柱越说越是失落。
雨水夹了块鸡肉，抬眼看他："怎么说？"
傻柱哼了一声："前阵子贾家死乞白赖地上门要肉，我没给。易中海上来就偏帮贾家，让我尊老爱幼。呸！贾家的'老'跟我何家有什么关系？"
他顿了顿，语气更讥讽，"后来我给老太太送肉的时候，老太太还拉着我的手，说什么'柱子啊，你得尊敬易大爷，他是好人'……呵，好人？"
雨水放下筷子，一脸的意外，"哥，没想到啊，我以为你一辈子也看不出来老太太和一大爷的小心思呢。"
"咱家有你嫂子是个聪明人呢，早就把院子里那些小心思翻来覆去的给我讲了个明白。"傻柱苦笑，"对老太太我一首抱着侥幸的心思，到头来不过是自欺欺人。
"咱爹走那几年，老太太也没少护着咱俩。不管老太太有什么目的，我领老太太的情，以后隔三差五的盒饭该给还是给的，但我也就能做这些了。"
"哥你能想得明白就好，我就怕他们仗着你心软，可劲儿的拿捏你。"雨水看到这个活的通透的傻柱，总算松了一口气，再也不用担心傻柱被邻居算计了。
傻柱等雨水吃完饭，连忙把碗拿到厨房洗好。雨水看着傻柱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对着傻柱感叹道:"哥，感觉又回到了小时候。咱爹刚走那一会儿，你就是天天这么照顾我的。这日子过得真快呀，一晃眼我都快有孩子了。"
傻柱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脸上带着几分感慨："可不是嘛，那时候你才这么高。"他用手比划着，"整天跟在我屁股后头喊'哥，我饿'。"
雨水噗嗤一笑："你还说呢，那时候你做饭可没现在这手艺，成天让我吃窝窝头咸菜。"
"那能一样吗？"傻柱瞪眼，"那时候咱家就剩半袋子棒子面，我能给你变出花来？"说着自己也笑了，"现在想想，要不是爹留了后手，咱俩指不定饿成啥样呢。"
雨水眼神柔和下来："哥，其实那会儿......我挺怕的。怕你也跟爹一样，突然就不见了。"
傻柱一愣，随即抬手揉了揉她头发，像小时候一样："傻丫头，你哥我是那种人吗？"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咱爹......他有他的难处。但哥答应你，这辈子都不会丢下你。"
雨水眼眶有些发红，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哥，小敏最近学习怎么样？上次听嫂子说，她数学考了满分？"
提到女儿，傻柱顿时眉飞色舞："那可不！随我，聪明！"又压低声音，"就是性子太倔，前天还跟她妈顶嘴，把我那擀面杖都藏起来了，生怕我揍她。"
雨水忍俊不禁："得了吧，谁不知道你最疼闺女？嫂子说你就没舍得动过孩子一指头。"
"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也早点洗洗睡吧。"傻柱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到。
傻柱拎着饭盒走进前院，没有看到三大爷拦门还一时有些不习惯。自嘲道:"我还真是个贱皮子。"
中院，月光下易中海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单。老头儿蹲在自家门槛上，烟头的火星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柱子，回来啦？"易中海连忙站起身，脸上堆着笑，"这么晚还出去啊？"
"嗯，去雨水那儿送点吃的。"傻柱脚步没停，语气淡淡的。
易中海搓了搓手，跟上前两步："雨水什么时候生啊？到时候需要帮忙尽管说......"
"用不着。"傻柱打断他，"我都安排好了。"
一阵尴尬的沉默。易中海讪讪地笑了笑，突然瞥见傻柱手里的饭盒："哟，这饭盒......"
"给家里孩子带的。"傻柱把饭盒往身后一藏，警惕地看着他。
易中海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柱子，我知道你气我偏帮贾家。可咱们一个院住着......"
"易大爷，"傻柱突然站定，首视着他，"听说您最近没少往老太太那儿跑？"
易中海脸色一变，手里的烟头差点掉在地上："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傻柱扯了扯嘴角，"就是提醒您一句，老太太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家里走去。身后传来易中海急促的脚步声："柱子！你听我说......"
"砰"的一声，傻柱重重关上了自家屋门。屋里，秦淮茹正在灯下补衣服，见他脸色不对，放下针线问道："怎么了这是？"
傻柱把饭盒往桌上一放，闷声道："碰见易大爷了。"
秦淮茹了然地笑了笑："又跟你套近乎？"她接过饭盒，打开看了看，"哟，还给孩子们留了这么多肉。"
"雨水非让我带回来的。"傻柱叹了口气，在炕沿坐下，"怀茹，你说易中海现在三天两头往老太太那儿跑，到底图什么？"
秦淮茹把饭盒放进碗柜，轻声道："还能图什么？养老呗。"她转身给傻柱倒了杯热水，"他现在不是一大爷了，贾家又跟他疏远，可不就得抓紧老太太这根救命稻草？"
"易大爷年纪也不算大，为什么就不肯好好收养个孩子？成天算计来算计去的，这点儿邻居情份都被算计光了。"傻柱感叹道。
"谁说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