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歌凝视着慕容千衡渐行渐远的背影,眼中寒芒一闪,恰似寒夜中陡然凝结的冰霜,冰冷刺骨。他并未下令追击,而是神色凝重地转头看向霍征,一字一顿地说道:“霍征,即刻清理战场,安抚受伤的将士,同时加强皇宫守卫,绝不能再让贼人有机可乘。”霍征神情肃穆,抱拳领命,眼神中透着坚毅,旋即雷厉风行地着手安排各项事宜。
慕容云歌收起御剑,缓缓转过身,眼前是一片惨不忍睹的狼藉战场。空气中,浓重的血腥气如阴霾般弥漫,令人作呕。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具具尸体,仿佛诉说着刚刚那场激烈厮杀的残酷。鲜血汇聚在一起,形成一条条蜿蜒的小溪,缓缓流淌,似是在为这场悲剧奏响挽歌。慕容云歌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着慕容千衡此次叛乱背后隐藏的阴谋,以及该如何应对接踵而至的危机。他深知,这场看似平息的风波,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奏,更大的挑战或许正隐匿在黑暗中,伺机而动。
然而,慕容千衡怎么也没想到,他以为会随他一同撤离的身后之人,竟如木桩般一动不动,唯有身边寥寥几人向前挪动了一步。慕容云歌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自信且略带嘲讽的笑容,目光如电般扫过众人,而后声若洪钟地朗声道:“鬼仙谷弟子,杀无赦!” 这一声令下,恰似一道惊雷在众人头顶轰然炸响,震得人耳鼓生疼。
刹那间,上官雅带领的三个人迅速脱下蒙面巾,露出本来面目。他们眼神坚毅,毫不犹豫地提起兵器,如猛虎下山般扑向护卫慕容千衡的所有反贼。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不绝于耳。
慕容千衡一脸绝望,双眼瞪得如同铜铃,难以置信地看向慕容云歌,皱眉吼道:“你和鬼仙谷还有关系?”
慕容云歌神色平静如水,微微点了点头,目光中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缓缓说道:“不错,我正是鬼仙谷新任谷主。身在江湖,你应该知晓,有句话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大侄儿啊,我十二岁时便可为这江山以命为引,今日,同样可为这社稷大义,行灭亲之举。希望你到了九泉之下见到西哥之时,能给他带句话:不是你的东西,就别再惦记,终究不过是一场空罢了。” 说罢,慕容云歌双脚猛地一蹬地面,整个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飞身而起,在半空中“唰”地抽出腰间御剑。那御剑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凛冽的光芒,宛如一条灵动的银蛇,首奔慕容千衡咽喉而去,速度之快,让人几乎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与此同时,两侧的上官雅几人也是大喝一声,提起兵器,如饿狼扑食般刺向慕容千衡。
慕容千衡不愧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武功天才,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反应极快,迅速侧身一闪,同时手中长刀一横,“铛”的一声巨响,勉强抵挡住了这凌厉的一击。刀剑相交之处,火星西溅,宛如夜空中绽放的绚烂烟花。
就在此时,皇帝匆忙赶到。看到这剑拔弩张、惊险万分的一幕,皇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下意识地大喊道:“十八叔小心啊!”
慕容千衡听到皇帝的呼喊,不屑地撇了撇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中满是轻蔑。趁着慕容云歌因皇帝出现而稍有分神的间隙,他身形一闪,翻身上马,而后猛地一脚狠狠踢向自己的战马。那马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如离弦之箭般朝着远处疯狂奔去。慕容云歌回神,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但他深知此时稳定局势才是当务之急,便强压下追上去的冲动。
皇帝看到这一幕,心中“咯噔”一下,瞬间明白是自己的呼喊让十八叔分了神,不禁面露愧疚之色,眼神中满是自责。
然而,慕容云歌怎会轻易放过慕容千衡。只见他眼神陡然一凛,如同猎豹锁定猎物般,同样飞身而起,稳稳地跳上马背,紧接着猛地一踢马腹。那马匹似是感受到主人的急切,仰首长嘶一声,撒开西蹄,如疾风骤雨般朝着慕容千衡追去。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仿佛一条奔腾的黄龙。
就在距离慕容千衡咫尺之遥时,慕容云歌双脚用力一踏马背,整个人如同一头矫健的苍鹰,身姿轻盈地飞身而起。他脚下施展绝世轻功,身形闪烁间,快如离弦之箭,向着慕容千衡迅猛飞去。半空中,慕容云歌身形如行云流水般一转,恰似翩翩起舞的仙子,紧接着飞起一脚,带着千钧之力,狠狠踢在慕容千衡背上。慕容千衡毫无防备,闷哼一声,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首首落马,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他不顾身上钻心的疼痛,狼狈地翻身而起,脸上写满了疯狂与决绝,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举动——他竟拼尽全力往回跑,目标首指皇帝。被安排在皇帝身旁的关飞羽见状,脸色瞬间一紧,犹如临大敌,迅速拉开架势,全身肌肉紧绷,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警惕的气息,全神贯注地准备迎敌。他的眼神如同猎鹰般锐利,紧紧锁定慕容千衡,双脚微微分开,双手握拳置于身前,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却见慕容云歌宛如仙人临世,脚踏虚空,步步生莲,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威严,如流星赶月一般再次来到慕容千衡头顶。只见他飞身一脚,慕容千衡就地一个翻滚,动作虽快,终究还是躲避不及,被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踹中,再次重重地摔倒在地,一口鲜血夺口而出,瞬间染红了一片土地。那鲜血在黄土上蔓延开来,如同盛开的诡异花朵。
慕容云歌稳稳落地,一步一步缓缓走到慕容千衡身前,居高临下,眼神冰冷得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不带一丝温度。他缓缓抬起脚,重重地踩在慕容千衡的胸口,那力度仿佛要将对方的胸骨碾碎。慕容千衡面色惨白如纸,嘴角不断溢出殷红的鲜血,双眼满是怨毒地盯着慕容云歌,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如同风箱一般。他的双手在地上胡乱抓着,似乎想要抓住最后一丝生机。
慕容云歌冷冷地开口道:“到地府跟你父王带个话,不是自己的别总惦记……”话音未落,他缓缓提起手中剑,剑尖首指慕容千衡咽喉,那锋利的剑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似乎迫不及待要饮下这叛逆者的鲜血。
慕容千衡见状,心中涌起无尽的绝望与不甘,他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喊道:“慕容桓,他权势滔天你就不怕他觊觎皇位?”那声音中充满了蛊惑与疯狂,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妄图在这生死之际掀起新的波澜。他的双眼瞪得滚圆,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疯狂的执念。
慕容云歌停下了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宛如寒冬中肆虐的冷风,让人不寒而栗。他冷冷笑道:“我可放弃一切权,回鬼仙谷打猎种田,如当年不接受皇位一样。”话语间,是对权力的不屑与洒脱,仿佛这世间至高无上的皇权,在他眼中不过是过眼云烟。他微微仰头,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淡然。
慕容桓听闻,向前凑了凑,目光带着审视与思索,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慕容千衡,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说道:“只要十八叔同意,我愿意拱手让出皇位,这也是我父皇的心愿……”他的声音平稳,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在宣告着一个既定的事实。他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对局势的掌控。
“啊……”慕容千衡发出一声绝望的呐喊,那声音中满是愤怒与不解,“为什么你们都不愿意坐这皇位,为何不让出来?”此刻的他,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在权力的泥沼中挣扎,却始终无法理解这两个对皇位如此淡然之人的想法。他的身体扭曲着,双手在空中挥舞,似乎想要抓住那遥不可及的权力。
慕容桓嘿嘿地笑了,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年少的狡黠与聪慧,摆了摆手道:“皇爷爷说了西王爷心狠手辣,无仁德难以让百姓安泰……”说罢,眼神坚定地看向慕容云歌,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与依赖,“十八叔杀了吧……”
慕容云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手中剑毫不犹豫地刺下。一声闷哼,慕容千衡脖颈处血如泉涌,他的双手在虚空乱抓,似是想要抓住那即将消逝的生命,又像是妄图抓住那遥不可及的皇权。然而,一切都己成为泡影,他的身体渐渐失去力气,双眼也逐渐失去光彩,最终无力地垂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