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歌神色愈发凝重,那如炬般的目光,仿佛能洞察在场众人心中的隐秘。他心中暗自思忖,此事绝非表面这般简单,背后必定隐藏着一只黑手,妄图借这莫须有的反诗大做文章,以达成兴风作浪、搅乱局势的险恶阴谋。他微微皱眉,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然,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有力,仿若洪钟般在大殿内回荡:“此事疑点重重,诸多细节稍一推敲便漏洞百出,绝不可仓促定案。陛下,当下最为要紧的,便是彻查此事的来龙去脉,给受灾的百姓一个公正的交代,也还几位大人一个清清白白。”
慕容桓听闻,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沉思之色。他微微眯起双眼,脑海中快速梳理着此事的种种头绪。片刻后,他语气郑重地说道:“十八叔所言极是,朕也深知此事干系重大,稍有差池,便可能引发轩然大波。那就劳烦十八叔牵头,务必将此事彻查到底,查个水落石出。还有,想必十八叔不知,先帝做此诗时,朕恰好就在一旁,所以所谓反诗一事,纯粹是子虚乌有。但杨壬私自抄录,终究也是有罪,十八叔便一并处理了吧。”
慕容云歌当即起身,身姿挺拔如松,拱手行礼,声音洪亮而坚定,宛如金石碰撞:“臣遵旨。”至此,一场围绕着河东省虫灾与所谓“反诗”的风云,正式拉开了沉重而又充满迷雾的帷幕。
慕容云歌与皇帝相视一眼,二人皆心领神会地长出一口气。皇帝脸上浮现出一丝温和的笑意,那笑意中饱含着对慕容云歌的信任与感激。他伸手端起自己的茶杯,递向慕容云歌,亲切地说道:“十八叔,这可是难得的雨前龙井,您且先尝尝。”要知道,皇帝的茶杯,那可是有着特殊意义,象征着无上的皇权与尊贵,寻常人即便贵为皇后,也绝无使用的可能,然而慕容云歌却享有这份殊荣。慕容云歌接过茶杯,目光微微一动,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他轻轻点了点头,而后毫无嫌弃之色,坦然地轻抿了一口。那清新的茶香在口中散开,他放下茶杯,眼神如鹰般扫过面前站着与跪着的一众大臣,神色严肃地吩咐道:“刑部、大理寺各选派两名精干的官员,这些官员必须是经验丰富、刚正不阿之辈。另外,太医院也务必选派医术精湛的太医同去。河东省刚刚遭受虫灾,大灾之后极易引发大疫,必须提前做好防范。至于反诗一事,皇上己经说得很清楚,绝无此事。但杨壬抄录此诗,终究难辞其咎,拉出去仗责二十,以儆效尤。而后,所有人都随本王即刻返回河东省。”
“是……”一众官员赶忙跪地磕头,齐声领命,声音在大殿内此起彼伏,仿佛是对慕容云歌权威的一种敬畏。
处理完朝堂之事,慕容云歌与皇帝一同来到后宫。刚踏入宫门,便瞧见太皇太后、太后与黄婉清三人正亲密地坐在一起,宛如一幅温馨的画卷。太皇太后居于中间,满脸都是眉开眼笑的神情,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般和煦,她一手拉着太后,一手拉着黄婉清,那模样格外慈祥。只听太皇太后兴致勃勃地说道:“这大喜事云歌还不知道吧?”
黄婉清脸颊微微泛红,如同天边的晚霞般娇羞,她羞涩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还不知呢,他看似在府上整日悠闲无事,实则鬼仙谷的弟子每日都会来向他禀报一些消息,他忙得很呢。”
太皇太后恍然醒悟,轻轻点头道:“我说呢,平日里见那府上进进出出的人不少,想来必然都是关乎国事。这孩子啊,打小就不喜欢在人前显露风头,如今做了王爷,还是这般性子,连站朝班都不乐意。”
太后在一旁笑着附和道:“母后,当年十八弟才八岁,便扛着银枪毅然前往军营,那小小的身影,却透着一股坚毅。临走时就说得清清楚楚,他既不喜欢高高在上、孤家寡人的感觉,也着实不喜朝堂之事。可这么多年下来,他做的每一件事,哪一件不是在为国分忧啊。”
就在这时,慕容云歌与慕容桓迈步踏入殿内,二人赶忙躬身行礼,动作整齐划一,尽显皇家礼仪风范“母后,皇嫂安。”慕容云歌恭敬说道,声音里满是对长辈的敬重。
“皇祖母,母后,皇婶安康。”慕容桓也跟着问候,言语间透着亲切与关怀。
太皇太后笑着点头,目光满是慈爱,仿佛那是一湾温暖的湖水,能包容一切:“好,好啊。云歌啊,你可真是粗心大意。你媳妇都有孕在身了,你自己精通医术,竟然都没察觉到?”太皇太后佯装埋怨,略带质问地说道,那神情就像在嗔怪自家不懂事的孩子。
慕容云歌先是一愣,整个人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随即,他眼中瞬间涌起无尽的惊喜与激动,那眼神犹如夜空中突然绽放的璀璨烟火,赶忙问道:“当真?”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太后笑意盈盈地站起身来,她的笑容温柔而灿烂,宛如春日盛开的花朵,说道:“十八弟,这事还能有假不成?刚刚太医才把过脉,婉清妹妹己有身孕一个月多一些,算起来,正是你们大婚后不久便怀上的呢。”
慕容云歌听闻,脸上瞬间洋溢起惊喜与激动的神情,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触碰黄婉清的腹部,却又有些犹豫,仿佛生怕自己的动作会惊扰到那尚未出世的小生命。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轻地将手放在黄婉清的肚子上,眼中满是温柔与期待,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我们要有孩子了……”
一旁的皇帝突然想到什么,神色认真地说道:“这是大喜事,那十八叔就别去河东了,让葛隆达去也一样。葛隆达办事稳重,定能不负所托。”
不等旁人开口,黄婉清抢先道:“刚刚月余我无事的,还是正事要紧,家里还有母后和逸尘呢。逸尘懂事乖巧,定能照顾好自己,也会帮着母后分忧。”她的眼神坚定,透着一股深明大义的决然,让人不禁心生敬佩。
对于黄婉清的识大体,太皇太后和太后不住对视点头,眼中满是赞许。太后拉着黄婉清的手,语重心长地开口道:“说来也是恒儿考虑不周,你皇婶有孕,怎能让你皇叔外出,这你皇婶识大体,不与你计较罢了。”
太皇太后摆了摆手道:“去吧,去吧,为娘在家你放心。对了,不是还有那个上官丫头。”上官丫头就是上官雅,自从慕容云歌和黄婉清大婚后,基本一首在黄婉清身边,如同贴心的小棉袄,细致入微地照顾着她。
慕容云歌点了点头道:“没错,这河东之事牵连到了我,我若不去怎么可以,恒儿你知道缘由,可百官不知。若我不去,恐怕百官会对此次彻查心生疑虑,不利于事情的进展。”
慕容桓点了点头,叹息一声道:“没想到父皇半首打油诗竟然还给十八叔留下了琐事。这背后之人实在居心叵测,利用此事大做文章,妄图扰乱朝纲。”
“哦?”太后愣了一下道:“是你父皇思念十八叔之时念叨的?”
皇帝慕容桓点头没有说话,眼神中闪过一丝追忆,仿佛想起了当年父皇作诗时的场景。
太后叹息一声,微笑道:“没想到过了几年了这两句话还有人记得,用来做文章,不过细研究下若是不知,还真是陷你十八叔不义之地。想来是有人故意翻出旧账,企图从中谋取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