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宫殿时,黄婉清款步走在慕容云歌身侧。夕阳的余晖宛如一层薄纱,轻柔地洒落在她身上,为她的裙摆镀上一层璀璨的金边,使她整个人仿佛被笼罩在一层梦幻的光晕之中,美得如梦似幻。慕容云歌不禁微微侧目,静静地凝视着妻子温婉的侧脸,心中爱意如潮水般翻涌。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动作轻柔且深情,将她鬓边那缕散落的发丝轻轻别到耳后,低声说道:“今日……多谢你配合。”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怕惊扰了这美好的氛围。
黄婉清微微抬头,目光瞬间撞进他那温柔深邃的眼眸,那眼眸犹如深邃的湖水,泛着深情的涟漪,让她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她的脸颊顿时泛起绯红,宛如春日盛开的桃花,娇嗔道:“谁要配合你了,不过是荀儿争气罢了。”那声音带着一丝娇俏的撒娇意味,如同春日微风中摇曳的风铃,清脆悦耳,让慕容云歌心中满是甜蜜,仿佛饮下了一杯香醇的美酒。
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满是默契与爱意,仿佛世间万物都在这一刻静止,只剩下彼此的身影。他们并肩朝着宫门缓缓走去,荀儿在慕容云歌怀中兴奋地咿呀学语,那清脆的声音如同银铃般回荡在寂静的宫道上,仿佛是大自然谱写的一曲赞美这美好时光的乐章。此时此刻,朝堂上的风云变幻、宫闱中的权谋争斗,都如同过眼云烟般被他们抛诸脑后,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的温馨与安宁,仿佛他们就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存在。
马车缓缓驶出宫门,车轮滚动发出的“咕噜咕噜”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悠悠回响,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幸福旅程。慕容云歌轻轻将黄婉清搂入怀中,荀儿乖巧地躺在两人中间,时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如同这幸福氛围的最佳点缀。车窗外,晚霞漫天,那绚丽的红色如同一幅气势恢宏的画卷,将整个京城渲染得如梦如幻,仿佛是大自然特意为他们绘制的绝美背景。慕容云歌低头,在黄婉清的额间落下一吻,那吻轻柔而深情,饱含着他对妻子无尽的爱意,轻声道:“以后,我们多些这样的时光。”黄婉清微微靠在他的肩头,唇角不自觉地扬起幸福的弧度,轻轻“嗯”了一声,那声音如同梦呓,带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无限憧憬,仿佛在心底勾勒出一幅温馨的画卷。
夜幕如同一块黑色的绸缎,缓缓地、无声无息地覆盖了整个京城。万家灯火渐次亮起,恰似夜空中闪烁的繁星,温柔地点缀着这座繁华的城市。慕容府内,烛火轻轻摇曳,昏黄的灯光暖暖地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欢声笑语如同一股暖流,不断从府内传出,弥漫在整个府邸,营造出一种温馨而宁静的氛围。这一刻,岁月仿佛停止了流转,现世安稳得如同世外桃源,所有的喧嚣与纷扰都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沉醉在这温馨的家庭氛围中,尽情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宁静与幸福。
回王府的路上,慕容云歌的轿子在前,黄婉清的在后。队伍正缓缓前行时,突然,一阵激烈的吵闹声传入众人耳中。
“崔公子,明明是你该我的银子……不是我该你的……”声音来自一个身穿素色长袍的男子,长袍底下还打着几个补丁,看上去约莫二十来岁,身形消瘦,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
而那被叫做崔公子的男子,身材微胖且有些矮小,身着一身黑色长袍,虽非锦缎,却也看得出是不错的布料。男子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此时正双手环抱于胸前,一脸冷漠地看着对面那副可怜兮兮的男子。
“我给你银子,马兆,你脑子没病吧,你家穷得连锅都卖了,你借我银子,我好歹也是进士及第,你一个落榜的,这是在诋毁我的名誉啊……”胖子一边摇头,一边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马兆急得双脚首跺脚,眼眶泛红,大声说道:“我砸锅卖铁还不是为了让你进京赶考,你说你高中就娶我妹妹,我妹妹一心喜欢你,我无奈只能自己放弃科考,崔立珏,你不能如此忘恩负义啊。我妹妹如今得了重病,急需银子治病,你不念往日情分,与大官家的千金定了亲,我们不强求,全当小妹瞎了眼,但你不能如此不仁不义吧,欠钱不还,哪有这个道理?”说到此处,他的声音己带着哭腔,脸上满是悲愤与绝望。
崔立珏顿时怒目圆睁,声音提高了几分,显得有些恼羞成怒:“我何时答应娶你妹妹了,你妹妹自幼体弱多病,长得又丑,我会答应娶一个药罐子丑八怪,我看你们是得了失心疯。又说我不仁不义,借钱不还,敢问可有字据?我崔立珏一向行得端站得稳,如果和你借了银子,定然有字据,请拿出来。你口口声声在此污蔑朝廷命官,就不怕杀头之罪吗……”他一边说,一边挺首了腰板,试图以势压人,但眼神却不自觉地闪烁起来。
此时,沈舒媛的轿子缓缓抬到了慕容云歌轿子旁。慕容云歌看着她,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说道:“你先回府,本王看个热闹。”
沈舒媛怀里抱着两个孩子,微微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你呀,不是有顺天府呢。”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宠溺。
慕容云歌摆了摆手,轻笑道:“等顺天府的来,这里怕都出人命了。”说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目送黄婉清离开后,慕容云歌才缓缓下了轿子。贵喜心领神会,赶忙上前,用力地推了推人群,为慕容云歌让出一条通道。慕容云歌稳步走进人群,看着那崔立珏和马兆二人,不由得微微一笑。说实话,他心中暗自思忖,二人说的似乎都有那么几分道理。那马兆一身破烂,身形骨瘦如柴,乍一看,说他能借给崔立珏银子,确实很难让人信服;再看崔立珏,表面上一副憨厚模样,可眼神中却隐隐带着一股子狡黠,所以他断定崔立珏定然说了假话。
就在崔、马二人争吵得不可开交之际,贵喜扯着嗓子高声喊道:“十八王爷到……”
刹那间,所有百姓纷纷“扑通”一声跪地磕头,那二人也不例外,脸上满是惊恐与诧异,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点芝麻绿豆大的破事竟然惊动了王爷。
“马兆……”慕容云歌手拿折扇,轻轻指着马兆,目光温和地问道。
马兆连忙点头,涕泪交加,哽咽着说道:“王爷,学生没有说谎啊。我是天启元年的秀才,之所以没有参加乡试、会试,就是因为小妹和他定下了终身。我不忍见小妹日后受苦,才砸锅卖铁,让他来到京城赶考。如今小妹得知他与工部侍郎田大人之女定下婚约,一病不起,故而我才找来讨要银子,为妹妹治病,请王爷明鉴……”他一边说,一边用衣袖擦拭着脸上的泪水,眼神中满是哀求与期盼。
慕容云歌轻轻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嗯,本王知道了。”随后,他回过身,目光落在崔立珏身上,问道:“你有什么要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