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书房内,名贵瓷器碎裂一地。柳鸿山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一旁的柳如烟也是面沉似水,眼底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废物!一群废物!”柳鸿山怒吼着,将手中一方上好砚台也摔了出去,“区区一个医馆,一个哑女出身的所谓神医,竟然让柳家三番两次吃瘪!传出去,我柳家的脸面何存!”
柳如烟咬着银牙,声音带着几分寒意:“爹,那花神医绝非寻常角色。女儿派人查验过,她的丹药确实精纯无比,绝非凡品。而且,她能轻易识破我们的计策,定然心机深沉。”
“哼,心机深沉又如何?”柳鸿山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在京城这地界,还轮不到她一个外来丫头撒野!既然小打小闹不成,那就别怪我柳家心狠手辣!”
他踱了几步,语气阴沉地说道:“传令下去,让供奉堂的几位出手。另外,给我仔细查!那花神医与回春堂那个叫苏浅的哑女,还有她那个病秧子娘,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总觉得,这花神医的出现,与那苏家母女脱不了干系。”
柳如烟眼神一亮:“爹是怀疑,那花神医就是苏浅?”
“是不是,查了便知。”柳鸿山眯起眼睛,“若是,那便好办多了。一个病弱的母亲,就是她最大的软肋!先礼后兵不成,那就只能用些非常的手段了。”
柳如烟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女儿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定要让那苏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顿了顿,又补充道:“爹,国师那边…我们是否需要暗示一下,这花神医背后,或许有国师府不喜之人?”
柳鸿山沉吟片刻:“此事不急。国师大人自有判断,我们只需做好自己的事。若能不惊动国师府便解决掉这个麻烦,自然是最好。”
数日后,夜色如墨。
林婉正在灯下缝补衣物,心中却总有些不安。自从浅儿展露医术,回春堂声名鹊起,麻烦也接踵而至。她虽不懂那些明争暗斗,却也知道柳家绝非善茬。
忽然,窗外传来几不可闻的细碎声响。林婉常年受苏浅春神之力滋养,五感早己非同常人。她立刻警觉起来,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动作快点,别惊动了人!”一个压低了的粗嘎声音传来。
“放心,这医馆就一个女人和一个哑巴,能有什么防备?”另一个声音带着不屑。
林婉心中一紧,是冲着她来的!她当机立断,熄了油灯,悄无声息地躲进内室,并将苏浅特意为她准备的一枚示警玉符捏碎。
几乎是同时,“砰”的一声,房门被粗暴地踹开。几个黑影鱼贯而入,为首之人手持迷香,正欲吹散,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人呢?!”为首的黑衣人惊疑不定。
“大哥,窗户是关着的,她肯定还在屋里!”
几人搜寻片刻,一无所获,只得悻悻然退走。柳家的第一次绑架行动,竟如此轻易地扑空了。
而此刻,刚从西季花域中出来的苏浅,感受到了玉符的警示,眸中寒光一闪。她迅速赶到母亲房中,见母亲安然无恙,只是受了些惊吓,这才松了口气。
“娘,没事了。”苏浅轻声安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浅儿,他们是柳家派来的吗?”林婉心有余悸。
苏浅点点头:“多亏了娘警醒。看来,他们是想拿您来威胁我。”她的眼神愈发冰冷,“既然他们这么想见识我的手段,那我便成全他们。”
柳家绑架失败,柳鸿山勃然大怒,立刻加派人手,严密监视回春堂,并全力调查花神医与苏浅母女的真实身份。他们很快便确认,名震京城东区的花神医,正是昔日那个失声的哑女苏浅。
这个发现让柳家上下又惊又怒。惊的是苏浅竟有如此手段,怒的是他们竟被一个曾经任人欺凌的哑女耍得团团转。
“好个苏浅!隐藏得够深啊!”柳如烟得知真相,气得摔碎了心爱的玉簪,“爹,既然她就是苏浅,那林婉便是她最大的破绽!我们必须抓住林婉!”
柳鸿山却比她冷静许多,他深知苏浅既然敢以真面目示人,必然有所倚仗。“不,如烟,我们不能再轻举妄动了。”他沉声道,“这个苏浅,比我们想象的更难对付。首接对林婉下手,风险太大,万一激怒了她,后果不堪设想。”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她不是医术高明吗?我们就从她的医术上入手。让供奉堂的几位准备一下,我要设一个局,一个让她不得不钻的死局!”
与此同时,京城之中,关于回春堂和花神医的负面流言也悄然散布开来。一些与柳家交好的药铺和势力,开始在各种场合明里暗里地指责花神医的药材来路不明,甚至有人编造出花神医用病人试药的谣言,企图败坏回春堂的名声。
苏浅对此了然于胸,却并未立刻反击。她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给柳家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夜深,苏浅再次进入西季花域。
“春神任务进度90%,宿主对春神之力的掌控己趋于化境。”
“夏炎任务第一环进度75%,柳家威胁全面升级,宿主面临的挑战日益严峻。请宿主尽快提升实力,应对即将到来的杀局。”
系统冰冷的声音在苏浅脑海中响起。
苏浅立于百草园之中,感受着体内奔腾的春神之力,以及丹田中那一缕蠢蠢欲动的夏炎火种。她知道,柳家的反扑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凶猛,而国师那条线,也随时可能浮出水面。
“柳家,国师……”苏浅轻启朱唇,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寒芒,“你们的棋局,也该由我来落子了。”
她伸出手,一缕碧绿的生机在她掌心盘旋,其中,一点赤红的火星若隐若现,带着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