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这鞋我要了!
第二十一章 这鞋我要了!
方城把蛇形手链绕在手腕上,金属凉意渗进皮肤:“柳女士大概嫌蛇形不够贵气,毕竟她新订的梵克雅宝项链要配南非钻石。”
当第三个垃圾桶翻出镶钻耳钉时,直播间礼物特效几乎遮住镜头。方城数着弹幕里的“首富之子”,突然看见弹幕顶端飘过条私信:“小城,你今天怎么没来上班?”备注大姐方欣的号码,他笑了笑,将耳钉举得更高:“下一件拍品,老规矩,第一个出价的朋友——”
“1500!我抢!”
“2000!主播别冲动,这价连包装盒都买不到!”
“3000!求主播给个机会,我女儿结婚就差这对耳环!”
方城却直接指向第一个出价 1500 的 ID “豪门垃圾桶淘金者”:“就你了阿姨!私信我,耳环做过消毒,放心给闺女当嫁妆。”
弹幕里有人算出总价,震惊地发现三件奢侈品总价不到 7000,而市场价超过 90 万:
“主播是慈善家吧?豪门垃圾在他手里成了扶贫物资!”
“方家知道主播这么卖,能气到报警吧?”
“下一站垃圾桶在哪?我开着拖拉机来蹲守!”
方城擦了擦额头的汗,把耳环轻轻放进编织袋:“没办法,方家丢的是‘垃圾’,我捡的是‘流量’—— 再说了,” 他突然压低声音,“这些奢侈品在方家保险柜里吃灰,不如让普通人戴在身上发光。”
暮色染透别墅区时,方城坐在长椅上清点 “战利品”。
百达翡丽以 2500 成交,宝格丽 3000,梵克雅宝 1500,直播间打赏早已破十万。
手机震动,抖活推送来新通知:“您的直播间已登上全站热搜,平台申请签约独家直播 —— 垃圾桶淘金系列。”
“叮——”私信提示音响起,第一个拍下手表的买家发来地址,附带一句:“加油,垃圾桶里的王子。”方城望着远处方家别墅的灯火,这段时间,足够他在垃圾桶里挖出一片新天地。
与此同时另一边。
“陈总今日雅兴,是打算隔着电话互撕报表吗?”
听筒里炸开的笑声像把生锈的锯子,陈年的调笑带着十二分的幸灾乐祸:“方董可真会说笑,我哪敢撕您的慈善报表 —— 不过您家垃圾桶里的‘慈善’,可比报表精彩多了!”
方东明的笔尖在财务报表上顿住,墨水滴在 “方氏慈善基金” 的标题上,晕开个不规则的黑点:“陈总要是吃饱了撑的,不如去海市福利院捐两箱奶粉。”
“哎哟喂,福利院的孩子可不敢要方家的‘捐赠品’——” 陈年突然压低声音,“您没看热搜?您那位刚认回来的大少爷,正在世纪金源的垃圾桶里卖百达翡丽呢!”
方东明冷笑一声,指尖划过键盘打开股票软件:“陈总怕是中了垃圾营销的套路,需要我介绍靠谱的公关团队?”
“套路?” 陈年突然提高音量,“我刚给您发了直播链接,您点开看看是套路还是真热闹 ——”
电话突然挂断,电脑右下角弹出微信提示,“陈年” 发来一条链接,备注 “方董专属福利”。
鼠标指针在链接上悬停三秒,方东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上周董事会上,他刚以 “维护企业形象” 为由,否决了方城申请的每月两千生活费,此刻却要点击这个可能让方家蒙羞的链接。
页面加载的十秒里,他盯着办公桌上的全家福 —— 方振戴着百达翡丽的手腕搭在柳如烟肩上,而方城的位置空着,像道永远填不上的缺口。
当直播画面跳出,方城举着手表的笑脸撞进视线时,他听见自己捏碎钢笔的声音。
昨天签批的慈善基金报表正在打印机里吐出纸张,而直播画面里,方城正举着那只被他送给方振的限量款手表,对着镜头笑得像个小商贩。
……
别墅区的鹅卵石路面在车轮下飞溅起火星,方东明的宾利在玄关急刹时,前保险杠几乎撞上柳如烟的红色跑车。推开门的瞬间,客厅里的欢声笑语像被掐住脖子的鸭 子般戛然而止。
“方城呢?!”他的怒吼震得水晶灯晃出光斑,惊飞了落地窗边的鹦鹉。
柳如烟涂着蔻丹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敲出不耐烦的节奏:“问我?你儿子你问我?那个上不了台面的逆子,你找他干什么?”
话未说完,方东明甩来的手机已经砸在她腿上,屏幕上正是方城举着宝格丽手链的直播截图。
“这就是你说的上不了台面?”方东明的领带结歪在锁骨,“他在直播里卖你丢的蛇形手链,三千块成交——你知道那东西在二手市场值多少吗?”
柳如烟的瞳孔骤缩,指甲深深掐进真皮沙发。直播画面里,方城正对着镜头展示手链内侧的“LRY”刻字,弹幕里飘着“柳如烟同款垃圾”的调侃,像根细针扎进她精心维护的名媛形象。
“爸爸,哥哥可能只是觉得好玩……”方振的声音从角落飘来,AJ球鞋在地板上碾出细碎的响,“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不懂豪门规矩也是难免的——”
“住口!”方东明转向儿子,发现他手腕上戴着自己去年送的江诗丹顿,“你丢的百达翡丽在垃圾桶里被卖了2500块,现在全网都在笑话方家把奢侈品当垃圾丢!”
“啊?!”方振瞬间面无血色。
那款百达翡丽手表,价值九十万啊!
方雨苒的补妆镜“啪”地合上,镜面上映出方城直播间的弹幕.
“方家垃圾桶里的AJ比我学费还贵。”
“建议方家改行当垃圾回收站。”
她突然想起上周丢的限量版口红,此刻可能正在某个网友的化妆台上发光。
“现在怎么办?”柳如烟终于站起来,香奈儿套装的褶皱里漏出不安。
“怎么办?”方东明抓起桌上的花瓶,水迹在桌布上洇出狼狈的圆,“去把方城找回来!让他立刻停播!还有——”他盯着柳如烟颤抖的指尖,“把你那些‘垃圾’从垃圾桶里捡回来,别再给我丢人现眼!”
几个女人一大早就看方城背着编织袋出门,根本没意识到此时的方城就在楼上直播。
一群人纷纷出门寻找,他们自然知道每多耽误一秒钟,方家可能就会损失几万甚至几十万的财产!
此时的方城正蹲在第五个垃圾桶前,直播间人数突破三十万。
他刚从垃圾里翻出方雨苒丢的CL红底鞋,鞋跟的水钻还闪着光,弹幕里已经有人出价两千:“主播,这鞋我要了!我女儿结婚就差这双鞋撑场面!”
“成交!”方城对着镜头比了个剪刀手,鞋盒上的“FANG YU RAN”烫金字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下一站,方家正门口的垃圾桶——听说那里有惊喜哦。”
弹幕瞬间被“冲啊”刷屏,而千里之外的方家客厅,柳如烟正对着镜子扯下蛇形手链,发现尾端的红宝石不知何时缺了一角——那是方城直播时不小心磕到垃圾桶边缘留下的痕迹。
“叮——”方城的手机震动,家族群里弹出方东明的消息:【立刻回家,否则断绝父子关系】。
他看着编织袋里的战利品,百达翡丽的表链还缠着几片落叶,突然笑了。断绝关系?正合他意——毕竟,他在垃圾桶里捡到的,远比豪门父子关系珍贵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