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你们就惯着他吧!
第五十六章 你们就惯着他吧!
柳如烟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十道月牙形的血痕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你们就惯着他吧!你们把方城当弟弟,方振难道就不是了?!小振凭什么受这样的委屈?”
柳如烟的尾音在水晶吊灯下炸开:“这个方城砸了书房里的黄花梨书桌,撕了祠堂里的方氏族谱,现在连弟弟都能下狠手——”她猛地转向方振,看着儿子脸上那道整齐的巴掌印,声音突然哽咽,“这个混蛋怎么能这么狠?”
方城斜倚在餐椅上,他扫了眼方振,就看到方振上衣口袋里露出半瓶滴眼液。。
这小子连演个哭戏都要精心打扮。
不用想,身上的淤青怕也是伪造的。
故意把伤情弄得更严重,获得柳如烟的同情。
这小子的绿茶本事,越来越高明了。
方欣突然放下汤勺,站起身直面柳如烟:“妈,您还记得吗?四年前,小城被诬陷偷了您的翡翠镯子,您让爸爸把他赶出家门,后来镯子在您的羊绒大衣口袋里找到。”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把钝刀,“还有两年前,小城晕倒在巷子里,你明明看到了却当没看到,结果小城在巷子里冻了一夜,差点死掉。”
柳如烟的嘴唇微微发抖:“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
“过去的事?”方欣忽然从围裙口袋里摸出张泛黄的纸,拍在餐桌上,“当年小城被抓进看守所,可您知道他为什么被关进去吗?因为替您宝贝儿子背了黑锅,只为了不让你伤心—— 他根本没抢劫!”
方振的瞳孔骤缩,后颈的冷汗洇湿了衣领。
他认得那张纸,那是十二岁那年他模仿方城的字迹写的 “认罪书”,没想到大姐竟保留了这么多年。
“现在呢?” 方欣转向方城,看着他锁骨处的刀疤,喉结轻轻滚动,“自从小城回了方家,您书房的保险柜少了翡翠扳指,您说是小城偷的。”
“书房的古董碎了,您说是小城弄的。”
“连客厅的地板脏了,都要安在小城身上,让他打扫!”
“妈,您护着小振可以,但能不能别再像十二年前那样,连看都不看就给小城定罪?”
柳如烟的后背突然撞上餐椅,力道大得让椅子发出 “吱呀” 声。她望着餐桌上的信纸,想起丈夫曾以前说的话:“这孩子命硬,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
当时她以为是胡话,寒冬腊月在小巷里冻上一夜没人能活,但没想到方城真的拖着一身伤回来了,像个从地狱爬回来的讨债鬼。
“他承认了!” 柳如烟猛地指向方城拍在桌上的手表,“人赃俱获,你还要包庇他到什么时候?!”
“对,我抢的。” 方城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破罐子破摔的狠劲。
“方欣你能不能别替我解释了?东西我抢的,人我打的,你别胡搅蛮缠行么?”
一时间方城都有些怀念以前那个冷漠的方欣了。
这不诚心坏自己好事么?
没想!
方欣一脸坚定:“小城你放心,我不会让别人污蔑你。”
“你不用把事情都揽到自己头上,大姐在,没人敢欺负你!”
你干嘛啊!
你滚行不行!
方城简直要哭了。
但让方城更无语的是,方胜男也一反常态。
方胜男突然摔了筷子,瓷碗在桌面上蹦跳着发出脆响:“妈,你就这么信小振?上次他说项链被抢,结果监控显示他自己藏进了花盆;上上月说被泼咖啡,调录像才发现是他自己泼的——”她盯着方振手腕上的淤青,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这次的伤,我怎么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方振的指尖在桌布上绞出细密的褶皱,后颈的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滑。
方城简直要骂娘了。
这俩人诚心跟自己过不去?!
方振蜷缩在座位上,仰头望着母亲发红的眼眶,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眼药水,指尖无意识地揪住她的衣角 。
这是从小就会的绿茶招式,总能让母亲心软。
“妈,别吵了……” 他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肩膀微微发抖,“哥哥刚回来,家里闹成这样,爸爸知道了该多难过?”
柳如烟的指尖在他发顶停顿半秒,触到他刻意打理过的卷发。
“小振……”
“真的算了吧。” 方振突然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发烫的脸颊上,“胸针是我自愿给哥哥的,他喜欢就拿去。我们是一家人,何必分得那么清楚?”
“别闹了,吃饭!想什么样子!” 方东明的话像块冰砖砸在餐桌上,瓷盘里的松饼颤了颤,糖霜簌簌掉落。
柳如烟捏着餐巾的手还在发抖,方振垂着头扒拉米饭,勺子碰着碗沿发出细碎的响。
这是他惯用的 “委屈进食法”,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在强颜欢笑。
方城没辙了,方欣和方胜男就像两个猪队友,他搭好的戏台都被这两个人拆了个干净。
“都别闹了,想什么样子!” 方东明的话像块冰砖砸在餐桌上,瓷盘里的松饼颤了颤,糖霜簌簌掉落。
柳如烟捏着餐巾的手还在发抖,方振垂着头扒拉米饭,勺子碰着碗沿发出细碎的响。
这是他惯用的 “委屈进食法”,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在强颜欢笑。
早餐在诡异的寂静中结束。
方城满脸无奈,但这事不能就这么结束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他正想着怎么对付方振的时候,方振自己送上门了。
方振盯着方城走向露台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二楼露台的铁艺护栏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晾衣绳上挂着方欣的白色衬衫,随风轻轻摇晃 —— 那是他精心挑选的新舞台,护栏高度刚好到腰,缝隙间能看见楼下的花岗岩地面,足够制造惊险意外。
而且方振算过,只有一层楼高度,掉下去不会有危险。
但把弟弟推下阳台,这罪过可大了去了。
“哥哥,露台的晾衣架松了。” 他追上方城时,故意让声音带上一丝担忧,“要不要帮忙加固?”
“好啊。”
方城勾了勾唇角,率先踏上露台。
他数着晾衣绳上的夹子,听着身后扳手落地的声响,嘴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昨夜他在监控里看见方振蹲在护栏前,用手机角度和坠落轨迹,连惊恐表情 都在镜子前练了二十遍。
露台地砖上散落着几片枯叶,方振踩着它们靠近护栏,鞋底发出 “咔嚓” 的脆响。
他望着方城的背影,计算着最佳的 “失衡时机”—— 当对方伸手触碰晾衣架时,他只要假装打滑,就能顺势撞向护栏,焊点断裂的声音会成为最完美的 “犯罪证据”。
“就是现在!” 方城的手刚握住晾衣架钢管,方振猛地向前踉跄,指尖在护栏焊点处用力一推。
他甚至已经想好落地时的台词:“哥哥,别推我……” 可预期中的坠落并没有到来,反而听见金属断裂的脆响。
方城转身的速度快得像道残影,在护栏倾倒的瞬间,抓住方振的后领,将人猛地拽向内侧。
生锈的焊点划破他的掌心,鲜血滴在露台地砖上,却顾不上疼痛,抬腿就是一脚踹在对方膝窝。
“这么想下去?那给我下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