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有话好好说
第七十六章 有话好好说
方家众人如遭雷击，集体僵在原地。
他们并非不知方城曾在盛怒时持刀相向，只是日子久了，谁都选择性遗忘了这个疯子动刀时的恐怖模样。
此刻看着刀刃在王珊珊腿上划出浅红血线，才惊觉那被深埋的噩梦从未真正远去——不过是场联姻而已，这小子怎么又犯病了？！
怎么真敢动刀？！
怎么真敢在两家人面前动刀？！
方东明被王海这一吼震得打了个寒颤，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他扯了扯领带，嘴角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这孩子要是不愿意，大可以摔门走人，何必用刀来闹？难不成真要在联姻宴上见血？
可他只敢站在原地绞手指，连半步都不敢往前挪。毕竟上次方城把刀递到他手里，说“捅进来啊，反正你们都盼着我死”的场景，此刻还清晰得可怕。
“小城，有话好好说……”方东明嗓音发颤，活像被掐住脖子的鸭 子，“把刀放下，啊？”
他边说边狠狠剜向柳如烟——当初是谁拍胸脯说“方城最听话”，非要促成这门亲事的？现在惹出大祸，可别想躲在后面装贤妻！
柳如烟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妆容精致的脸因恨意而扭曲。
她怎么也想不通：王珊珊肤白貌美、家世显赫，就算有点风流韵事，配个孤儿院出身的方城难道不是恩赐？
这小杂 种怎么就不知好歹？！
但刀刃上的血珠让她喉咙发紧，只能挤出比蜜糖还甜的笑：“是啊城城，妈妈知道你疼珊珊，可别吓着她呀，咱们坐下来慢慢聊……”
方城眼皮都没抬，刀刃在王珊珊腿上压出一道泛白的印子。
这对夫妻烦得像菜市场的麻雀，翻来覆去就那几句废话。
他正沉迷于刀刃与少女肌肤相贴的触感，温润中带着战栗，比当年在孤儿院玩老鼠尾巴有趣多了。
“聊什么？”他突然抬头，刀尖在王珊珊膝弯处轻点。
“不是要联姻么？不是给我找媳妇？”
“我现在同意了，你们怎么都这个表现？”
“你们是不是看不起我，觉得我配不上王珊珊？”
“你们要逼我发疯？”
见王珊珊咬躲，方城内心笑的更大声了。
“躲什么？”他歪头笑，“不是要跟我结婚？结婚迟早会有这一步，害羞什么？”
“你不是一直很的？”
“还装起来了？”
王珊珊浑身冷汗浸透吊带，盯着那泛着寒光的刀尖，终于崩溃尖叫：
“谁要嫁给你这疯子？！”
话一出口，她才惊觉自己后背全是冷汗——原来比起丢脸，真的有人更怕丢命。
王海手中的雪茄猛地抖了抖，烟灰簌簌落在定制西装上。
女儿带着哭腔的尖叫像根细针扎进耳孔，吵的他心烦意乱。
他本想靠联姻促成两人，这样既可以让名声败坏的女儿嫁出去，还能顺带让方城给老爷子治病。
但现在看来，这小子已经开始拼命了。
可千万别老爷子的病没治好，再搭进去一个女儿吧。
想到这里，王海瞬间怂了，他跟方东明联合起来耍心眼，想把方城逼上联姻这条路，没想这小子够狠。
玩刀子！
还变态！
当着这么多人面，要跟王珊珊培养感情！
是人么你？
“对！没错！”他慌忙扯正领带，的身躯挡在王珊珊面前，像只笨拙的企鹅，“珊珊的联姻对象是方振！是你弟弟！”他的皮鞋在大理石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方城，你该叫她一声弟妹！”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柳如烟的翡翠镯子“当啷”摔在地上，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王家父女——半小时前还嫌弃方振心术不正，此刻竟要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方振的脸绿得像发霉的奶酪。
他盯着王珊珊撕 裂的裙摆，想起上周在夜店看见她和男模接吻的场景，后颈突然一阵发凉。
裤腰上的定制皮带此刻勒得他喘不过气，像条无形的锁链，正把他和这个声名狼藉的女人捆在一起。
“珊珊，你怎么能——”方城的声音带着哭腔，刀刃在指间转出银弧，“我们刚才不是说好要结婚？”
“你怎么突然变卦了？”
“是因为我不懂情 趣？还是我伺候的不好？”
他突然咧嘴一笑，眼睛亮晶晶的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你看，我把刀给你，你可以在我脸上画小花呀！”
刀刃在落地灯下泛着冷光，方城指尖捏着刀柄，像在递一支玫瑰，只是这玫瑰的刺是淬了冰的。
王珊珊尖叫着躲到王海身后，指甲几乎嵌进父亲的西装面料：“爸！咱们快走！”
方雨苒的香奈儿高跟鞋卡在地毯边缘，踉跄着撞翻了柳如烟的爱马仕包，口红香水滚了一地，像极了他们此刻狼藉的体面。
方东明想拉住王海，却看见对方的身影正朝着大门狂奔，西装后襟上还沾着女儿的眼泪。
“方东明！联姻对象是方振！”
王海的吼声混着法拉利的轰鸣传来，他肥胖的身躯在玄关处格外矫健，
“别让那疯子再来纠缠珊珊！”
雕花铁门“砰”地关上，震落了门楣上的鎏金牡丹装饰。
方城望着空荡荡的客厅，刀刃“当啷”落在地毯上。
他歪头看着父母，眼神里满是委屈：“你们说给我找媳妇，现在人跑了！”指尖无意识地着刀疤——那是在孤儿院和人抢馒头时留下的。
柳如烟咽了口唾沫，精心纹过的眉毛细得像刀：“小城，是妈妈弄错了……珊珊她……她和你弟弟才是一对……”话到最后，声音细得像游丝，生怕激怒眼前的煞星。
方振在楼梯拐角听得真切，拳头狠狠砸在胡桃木扶手上。
他盯着楼下的场景：父亲的背驼得像张弓，母亲的笑比哭还难看，而方城正把刀子抛着玩，刀刃在天花板上投下晃动的光影，像极了小时候看过的恐怖片。
“我不娶！”方振的怒吼在楼梯间回荡，却没人回头看他。
他望着自己定制的鳄鱼皮皮鞋，突然觉得可笑——在这个家里，连疯子都比他有存在感。
方振攥着楼梯扶手的指节泛白，定制衬衫领口被冷汗浸透：“爸，你明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人！” 他盯着父亲镜片后收缩的瞳孔，突然发现那双眼睛和方城发疯时一样，藏着令人发寒的疯狂，“她在夜店被拍过十七次！上流社会谁不知道她 ——”
“啪！” 方东明的耳光甩在方振脸上，翡翠戒指划破他的唇角，“现在知道要脸了？”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发丝因奔跑而凌乱，“刚才方城拿刀子划她腿的时候，你躲在窗帘后尿裤子的样子，就很体面？！”
方东明抽出雪茄剪，“咔嗒” 剪断半支大卫杜夫：“王家的联姻不能黄。” 刀刃般的目光扫过儿子，“你以为今天的事传出去，方家在商圈还能抬头？”
他突然逼近，雪茄烟头在方振眼前明灭，“还是说，你想让方城的刀子，下次对准你的喉咙？”
“你不知道方城想干什么？他就是要逼你跟王珊珊联姻！你还想看他发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