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钥迸发的强光如利剑穿透穹顶,十二枚星钥悬浮空中,在幽蓝与赤金交织的光晕中排列成大盛皇室失传千年的「紫微斗数阵」。阵眼处,初代皇后的遗书化作点点流萤,没入沈烬眉心。古老的文字在她识海中炸开,每一笔都似重锤敲击心脏:"当蚀影遮天,唯有以血脉为引,以真心为祭,方能破局……"话音未落,流光城的水晶地面轰然龟裂,祭坛下的混沌封印发出濒死的哀鸣。
云璃瘫坐在满地镜碴中,人皮面具下的面容因记忆复苏而扭曲变形。她猩红的指甲深深掐进沈烬手腕,带着哭腔嘶吼:"你知道陛下为了修补封印做了什么?他亲手把嫡皇子……"话未说完,能量风暴骤然席卷整个大厅,远处传来云冽癫狂的笑声。数十具机械傀儡胸腔同时裂开,跳动的幽紫色核心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那是被污染的文明火种在痛苦哀号。
"原来你们寄生在火种里!"叶初然举着改装的电磁炮,炮口却在对准傀儡群时猛地转向沈烬。她瞳孔泛起诡异紫光,唇角勾起陌生弧度,声音像是从深渊传来:"姐姐,用你的血唤醒真正的混沌吧。"苏瑶的尖叫划破混乱,颤抖着将情感稳定剂注入叶初然颈侧。然而药剂接触皮肤的瞬间,竟化作毒烟,在空气中勾勒出蚀影教团的图腾。
沈婉儿的软鞭如银蛇般缠住失控的叶初然,目光却死死钉在云冽手中玉佩上。母亲临终前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病榻上的妇人咳着鲜血,将半块玉佩塞进她掌心,气若游丝:"找断龙纹的主人…皇室…有叛徒…"此刻云冽把玩着玉佩,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与祭司如出一辙的弧度:"沈昭仪的遗孤?可惜,都要成祭品。"
龙凤胎的银锁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玥月拽着墨星的手冲向祭坛。小女孩的裙摆沾满灰尘,却依然仰头大喊:"娘亲!星钥在叫我们!"稚嫩的手掌按上紫微斗数阵的刹那,十二枚星钥同时迸发强光,在空中投射出泛着血色的皇室族谱。沈烬的名字赫然在列,更令人窒息的是,月汐的名字旁标注着"天命火种容器",而云冽的名字后,赫然画着蚀影教团的图腾。
"不可能……"月汐踉跄后退,珊瑚簪的残片在掌心灼烧。她突然想起地下室里那些沉睡的贵族棺木——每张面容都与自己有七分相似。镜中闪过的记忆碎片终于拼凑完整:幼时被灌下的神秘药液、醒来后陌生的身份、还有永远无法触碰的城主书房。原来真正的月汐,早在混沌初现时就己夭折。
云璃突然暴起扑向云冽,精心描绘的妆容被血泪模糊:"叛徒!是你给陛下下毒,是你把皇子献给了蚀影教团!"她的嘶吼淹没在傀儡群的金属轰鸣中,叶初然趁机挣脱束缚,电磁炮对准了正在引导星钥之力的沈烬。千钧一发之际,溯的机械身躯挡在沈烬身前,能量束贯穿胸腔,露出内部闪烁的齿轮——那里面,竟封存着初代皇子的灵魂碎片。
"用我做祭品……"溯的声音带着齿轮卡顿的杂音,手中星钥残片与大阵共鸣,"混沌需要的不是毁灭…而是…"他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漫天星砂融入阵眼。沈烬的脑海中闪过百年前的画面:初代皇子自愿献祭封印混沌,却被教团篡改历史;云冽作为教团后裔,蛰伏百年只为重启祭坛。
"原来我们都是棋子。"沈烬泪流满面,将永恒星钥插入阵眼,"但这盘棋,该由我们落子了!"金色圣芒与幽紫魔气激烈碰撞,整座城市的防护罩发出濒临破碎的哀鸣。月汐突然举起完整的珊瑚簪,决然刺入心口:"我才是最后的祭品!"少女的身体化作流光注入星钥,在剧痛中,她终于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不是容器,而是打开新平衡的钥匙。
云冽发出不甘的怒吼,傀儡群组成巨大的混沌图腾。沈婉儿与墨轩并肩而立,龙凤玉佩合二为一,化作斩断黑暗的利剑;苏瑶将毕生研制的解药倾洒空中,药雾所到之处,被污染的火种重新焕发生机;恢复清明的叶初然调转炮口,对准了云冽的心脏。
"以大盛皇室之名,封印解除!"沈烬的声音响彻云霄。紫微斗数阵爆发出创世般的光芒,将噬影者与傀儡群尽数净化。云冽在光芒中消散前,抛出一枚刻着蚀影教团标记的信笺,潦草字迹刺痛沈烬双眼:"你的妹妹,还在我们手上。"
尘埃落定,流光城百姓跪伏在地,将沈烬奉为新的守护者。她却盯着信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苏瑶默默为众人包扎伤口,发现叶初然手臂上的紫痕仍在隐隐跳动;沈婉儿轻抚重新完整的玉佩,眼底闪过冷芒;玥月和墨星的银锁散发着神秘紫光,似在预示新的危机。
城外,被净化的火种化作漫天繁星,照亮沈烬决绝的面容。系统提示音带着罕见的颤栗:"检测到未知能量波动,方位…大盛冷宫遗址。"她望向记忆中的方向,握紧星钥:"姐妹们,回家的路,才刚开始。"而在宇宙深处,水晶球中倒映着沈昭仪的面容,猩红眼眸闪过阴鸷:"姐姐,这场血脉的博弈,我可还没玩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