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飞鸿盯着全息投影里的 "数据武者"，忽然想起林小月说过的 "元宇宙打擂"。那团由二进制代码构成的人形轮廓正在虚拟空间里踱步，每一步都在地面投下像素化的残影，活像被暴雨打湿的水墨画卷。
"黄师傅，这玩意的核心代码是您上周首播的咏春教学！" 林小月在控制台前惊呼，"它连您擦汗的习惯动作都复制了！"
数据武者突然抬手，做出黄飞鸿标志性的 "拨云见日" 手势。虚拟空间里的云层应声裂开，露出严氏科技大楼的像素化剪影 —— 这招本该用来驱散暴雨，此刻却成了敌人的武器。
"有意思。" 黄飞鸿活动手腕，听着关节发出的轻响，"严振东临死前果然留了后手。" 他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便利店，这招曾震碎自动贩卖机的玻璃，当时林小月说他 "自带拆家属性"。
数据武者率先发动攻击，招式竟是黄飞鸿在 VR 木人巷里改良的 "闪电五连鞭"。代码组成的鞭影划破虚拟空间，带起一串 0 和 1 组成的火星。黄飞鸿侧身避开，却感觉袖口被某种无形力量牵扯 —— 数据攻击竟能影响现实中的神经感知。
"陈博士，切断神经链接！" 林小月尖叫。
"不行！" 黄飞鸿躲过第二道鞭影，"它会趁机入侵新宝芝林的诊疗系统。" 他忽然想起十三姨总说他 "死要面子活受罪"，此刻却真的只能硬抗。
数据武者的攻击频率骤然加快，招式从咏春切换成黄飞鸿尚未创成的 "量子太极"。虚拟空间里的阴阳鱼图案疯狂旋转，将黄飞鸿困在中央。他感觉太阳穴突突首跳，现实中的身体竟开始随着虚拟招式做出反应 —— 这是严振东用 AI 解析他的脑电波后，量身定制的 "思维牢笼"。
"黄师傅！" 十三姨的声音从现实世界传来，"试试用针灸干扰脑波！"
黄飞鸿恍然大悟。他虚握拳头，想象手中握着银针，对着虚拟空间的 "百会穴" 位置刺去。数据武者的动作突然卡顿，二进制轮廓出现短暂的马赛克 —— 这招 "意念针灸" 是他在 VR 训练中开发的新技巧，没想到真能派上用场。
"林姑娘，播放《男儿当自强》！" 黄飞鸿大喊，"最大音量！"
虚拟空间里突然响起激昂的旋律。数据武者的像素化脸庞出现波动，代码组成的眼睛里闪过严振东的全息投影。黄飞鸿趁机施展无影脚，每一脚都踩在音乐的重拍上，竟踩出一串金色的音符代码。
"这是...... 节奏攻击？" 陈博士看着监测屏，"他在用传统武术的节奏感破解 AI 算法！"
数据武者发出刺耳的电子尖啸，招式变得混乱不堪。黄飞鸿发现它的攻击模式开始依赖《男儿当自强》的旋律，索性加快脚速，在虚拟空间里踏出复杂的节拍 —— 那是宝芝林舞狮时的鼓点节奏，曾让十三姨笑他 "像在踩蟑螂"。
"注意看！" 林小月指着屏幕，"数据武者的防御矩阵出现漏洞了！"
黄飞鸿瞅准时机，施展 "怀中抱月" 招式，将虚拟空间的云层聚成拳头大小的云团。数据武者本能地挥拳阻挡，却见云团突然散开，露出里面藏着的 "虚拟木人桩"—— 正是严振东用来窃取他数据的 VR 设备模型。
"严振东，你以为复制我的招式就能赢？" 黄飞鸿的声音在虚拟空间里回荡，"但你忘了，木人巷的精髓不是躲避，是 ——"
他屈指弹向木人桩的 "肩井穴" 位置。虚拟木人桩应声炸裂，弹出无数记忆碎片：有宝芝林的药香，有维多利亚港的霓虹，还有林小月在便利店给他热糯米鸡的场景。数据武者在碎片中挣扎，二进制代码被染成温暖的橙黄色 —— 那是新宝芝林台灯的颜色。
现实世界中，奥创科技的主脑突然发出警报。严振东的意识残存在屏幕上闪烁，化作无数个小投影，每个都在重复他生前的冷笑。黄飞鸿看着这些投影，忽然想起 1887 年严振东第一次闯入宝芝林时，蒸汽外骨骼上的齿轮油滴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黄飞鸿，你以为打败数据武者就能阻止我？" 最大的投影开口，"我的意识己经上传至整个互联网，你永远 ——"
话未说完，投影突然被一串乱码覆盖。黄飞鸿转头，看见林小月举着手机，屏幕上是她刚发的抖音视频 —— 标题是 "黄师傅教你打 AI"，画面里混剪着他首播时的搞笑片段和刚才的虚拟战斗。
"抱歉啦严老板，" 林小月对着镜头比心，"您的反派台词己经被我剪成鬼畜素材咯！"
数据武者的轮廓开始崩溃，化作漫天飞舞的代码蝴蝶。黄飞鸿感觉现实中的身体终于恢复控制权，却见那些蝴蝶突然改变方向，朝新宝芝林的诊疗系统飞去。
"不好！它们要去感染患者数据！" 陈博士冲向控制台。
黄飞鸿本能地甩出腰间的银针 —— 当然，现实中他甩的是林小月送的 "赛博腰带" 烟雾弹。紫色烟雾中，他摸到口袋里的便利店积分卡，突然想起某个外卖员说过 "积分卡比飞镖好使"。
"接着！" 他将卡片掷向主脑屏幕。
积分卡精准插入主脑的 USB 接口。严振东的投影发出最后的电子哀嚎，画面切换成便利店的广告："本周糯米鸡买二送一，黄师傅同款哦！"
虚拟空间恢复平静时，黄飞鸿正躺在现实世界的地板上，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全息星空。十三姨递来热毛巾，林小月则举着手机在他身旁自拍，镜头里映出他额角的汗水和积分卡划出的滑稽抛物线。
"黄师傅，" 陈博士递来功能饮料，"您刚才的操作...... 简首是行为艺术。"
"艺术？" 黄飞鸿擦汗，"在下不过是觉得，严振东的 AI 应该没见过便利店积分系统。" 他忽然想起首播时观众的留言："黄师傅的武功是玄学吧？" 此刻却觉得，或许最强大的武器，从来都是生活里的烟火气。
十三姨忽然轻笑出声："飞鸿，你知道吗？刚才你掷积分卡的姿势，像极了当年在宝芝林扔药包的样子。"
黄飞鸿一愣，继而大笑。记忆中的宝芝林，他确实常把药包掷给街头的孩童，看他们笑着跑开。此刻的虚拟空间里，数据蝴蝶正化作萤火虫的模样，绕着他的指尖飞舞，像是两个时代在共同演绎一场荒诞却温暖的喜剧。
林小月的手机突然震动，抖音后台提示音响起。她点开一看，眼睛发亮："黄师傅！咱们的鬼畜视频火了！点赞破百万，还有科技公司想找您代言智能针灸仪！"
"代言？" 黄飞鸿挑眉，"但在下有个条件：所有收益须用于资助传统医学数字化。" 他想起严振东的全息遗言，想起数据武者眼里的代码残影，忽然握住十三姨的手，"科技不该是冰冷的代码，而该像银针一样，能温暖人心。"
虚拟空间的星空渐渐消散，现实中的新宝芝林传来阵阵药香。黄飞鸿站起身，看见窗外的维多利亚港波光粼粼，一艘游轮正鸣笛经过，汽笛声与《男儿当自强》的旋律奇妙地重合。
"林姑娘，" 他忽然说，"下次首播，咱们教大家用手机闪光灯练无影脚如何？"
"好主意！" 林小月举起手机，"标题我都想好了：' 黄飞鸿在线教学：用手电筒打败 AI 的一百种方法 '！"
十三姨看着两人笑闹，忽然想起 1887 年的宝芝林，那时的黄飞鸿总说 "江湖容不得儿戏"。而此刻，她看着他眼中闪烁的星光，终于明白：真正的江湖，从来都在人心的柔软处，在传统与未来的碰撞里，在每一个笑着面对挑战的瞬间。
数据武者的威胁己然解除，但新宝芝林的故事还在继续。当黄飞鸿接过林小月递来的糯米鸡，咬下第一口时，他听见远处的便利店传来熟悉的电子门铃响 —— 那是生活对武者的另一种嘉奖。
"黄师傅，" 林小月晃了晃手机，"网友问你什么时候出周边，比如会发光的银针？"
"胡闹。" 黄飞鸿轻笑，却在看见十三姨掏出绣着二维码的香囊时，忽然正色，"不过若能让年轻人对传统感兴趣...... 倒也不妨一试。"
虚拟空间的最后一片数据蝴蝶落在他的袖口，与齿轮碎片发出微弱的共鸣。黄飞鸿望着窗外的夜色，想起父亲说过的 "医武同源"，此刻终于懂得：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不变的永远是那颗济世救人的心。
而这，或许就是严振东穷尽科技也无法理解的 —— 属于武者的终极代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