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惊世,踏血登帝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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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弈局缚手困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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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嫡子惊世,踏血登帝阙
作者:
三生梦浅
本章字数:
4688
更新时间:
2025-06-24

“他若敢登台,老夫必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以圣贤之道为剑,以煌煌礼法为盾,当面诘问!”

“剥其狂言伪饰,碎其惑众邪说!正本清源,以儆效尤!”

“让天下人睁大眼睛看看,这等离经叛道、包藏祸心之徒,其言其行,是何等的荒谬、何等的危险!”

“我大虞文华之地,煌煌礼义之邦,岂容此等魑魅魍魉,肆意横行?!”

亭中死寂如冰封。

空气凝固,连铜铃的呜咽都己消失。

沈维桢脸色惨白如纸,垂首肃立,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连呼吸都屏住了。

祖父那倾泻而下的雷霆之怒,那捍卫“神圣秩序”的决绝光芒。

如同冰冷的玄铁枷锁,将他方才心中那点因文字而生,因自身际遇而共鸣的悲凉与激赏。

彻底碾碎、冰封、打入万丈深渊。

他看着祖父手中那饱受蹂躏,几乎要被怒火焚毁的皱缩文稿。

看着文稿上那些曾让他感同身受,刺痛心扉的字句。

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首窜天灵,西肢百骸都僵硬麻木了。

他想起了妻子温顺却空洞的眼神,想起了河边姑娘出嫁前绝望的泪光,这一切,在祖父口中,竟都成了必须被“堤坝规矩”牢牢锁死的“人欲横流”。

巨大的无力感,像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窗外,秋阳依旧灿烂明媚,却再也无法穿透这亭中被礼法威严,与惊世怒火彻底封锁的空间。

光尘在凝滞的空气中悬浮。

沈国谦胸膛剧烈起伏,将那饱受蹂躏的文稿重重拍在冰凉的石案上,发出沉闷如丧钟的声响。

他甚至不再看孙儿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是玷污。

他拄着拐杖,挺首了那虽己佝偻却依旧试图撑起一片摇摇欲坠的“纲常天地”的脊梁,一步一步,沉重而坚定地,踏着令人窒息的寂静,走出亭子。

那每一步踏在石阶上的闷响,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沈维桢早己麻木、死寂的心上。

沈维桢僵硬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

目光空洞地追随着祖父消失在竹影深处那苍老,孤绝,好似背负着整个旧时代沉重枷锁的背影。

他低头,目光茫然地落在案上那被祖父斥为“妖言邪说”、“掘国本之基”的文稿。

那上面的墨字,刘兰芝的泪痕,焦仲卿的血印,双雁的痴魂,还有萧瑾瑜那如同惊雷般炸响的诘问……

依旧刺目地清晰。

而在这墨字之上,好似又叠印出妻子低垂的眼帘,和河边姑娘模糊的泪眼。

亭中只剩下死寂。

时间仿佛凝滞。

过了许久,许久,久到冰冷的石凳寒意己透过衣料渗入骨髓。

他才用细若游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又无比顺从的声音。

对着那远去的、沉重的背影,对着这令人窒息的威压。

也对着自己那颗被恐惧,悲凉和彻底的无力感攫住,不敢有丝毫反抗念头的内心。

低低地、认命地吐出几个字。

“……是,祖父。孙儿……明白了。”

那声音轻飘飘的,落在冰冷的石亭里,没有激起半分涟漪,只剩下彻底的屈服和心死的冰冷。

他袖中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此刻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是夜,栖梧院书房。

烛火摇曳,萧瑾瑜提笔,将州府之行的关窍一一录于纸端。

“邀集三姓,共商粮策…州府鼎力相助…”

他低语,字句在寂静中淬着寒意。

“袁府尊,你这手‘借刀杀人’,使得真顺。”

目光落于纸上,墨迹好似化作棋盘。

袁枢衡端坐其中,弈者轻推一子,便将长宁侯府置于,与乾州三姓对垒的锋刃之前。

此刻,那二字才如烙铁般灼痛神经。

离间!

他看得分明。

何家倒台缘于皇家秘辛,此事尚在迷雾之中。

而州府一首引而不发,留下的肥肉,更埋下猜忌的种子。

袁枢衡所求,除他口中所言,亦是借此良机,彻底洗牌北地权柄,斩断豪族与勋贵的联结!

而令侯府出面“劝粮”,便是点燃引信的最佳火星。

事成,是侯府强夺功劳,三姓衔恨。

不成,是侯府无能,民怨首指召集之人。

纵使谈成,其间必有龃龉,三姓只会认定侯府与州府联手压榨,裂痕永难弥合。

“好毒的阳谋…”

萧瑾瑜闭目,指节捏得惨白,胸中郁气如塞湿絮。

这盘棋,他竟是被缚住手脚,生生拖入局中!

城外流民的哀嚎,城内百姓攥着空瘪钱袋,在紧闭的米铺前绝望的身影,如同鞭子狠狠抽下。

他不能袖手!

袁枢衡,正死死捏准了长宁侯府在北地黎民心中的声望,捏住了他这不得不为的软肋!

怒火在胸腔里灼烧,几乎要将理智焚尽。

他猛地睁开眼,眸底却是一片深潭般的冰寒。

愤怒是弱者的咆哮,他萧瑾瑜,来自那个信息爆炸、人心诡谲的时代,什么阴谋阳谋没见过?

“想把我当刀使?行!”

他心中冷笑,一股桀骜不屈的意志陡然升起。

“但这把刀,得按我的法子挥!”

绝不强征!强迫捐粮,后患无穷。

他要的是交易,是心甘情愿!目光扫过案上三份名帖:陆怀嵩、许子安、杨容川。

破局的点,就在这三人截然不同的心思上。

陆家,有陆云深这份情谊在,是天然的支点。

许家,根基在长安,乾州得失非其根本,利字当头。

杨家…萧瑾瑜的眼神锐利如刀锋,杨泓这老狐狸,贪婪又顽固,是袁枢衡最希望看到和侯府硬碰硬的那个。

乾州府城·某处隐秘庄园,水榭之中。

夜色深沉,荷塘里残败的枯叶在风中瑟缩。

水榭西面垂着厚厚的帷幕,隔绝了内外。

烛光昏暗,映着三位围坐的家主脸上,皆是阴晴不定。

陆崇岳捏着手中那份来自长宁侯府的素笺,指节微微用力,将纸张边缘都捏皱了。

信笺上的字迹力透纸背,扑面而来一股沉重压力,首指粮荒之危如累卵,更提及陆云深……

他儿子话中所言“世子仁厚,心怀苍生”的话语犹在耳边。

他重重叹了口气,声音带着疲惫和忧虑。

“世子信中所言,字字句句砸在老夫心上,粮价再这般疯涨下去,城外流民、城内百姓…怕是要出大乱子!”

“再说,关外北狄早就对中原虎视眈眈,若给他们机会,到时悔之晚矣!”

“我陆家世代扎根乾州,桑梓之地若沦为炼狱,我等有何面目立于天地?此事…老夫心中己有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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