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IPO倒计时牌在走廊尽头闪着血红色幽光,苏小满对着骨制平板电脑疯狂戳屏幕,凶宅清洁订单像被怨灵附身般疯狂跳动。
当第108个地址跳出“枉死城东路666号”时,她突然发现所有订单地址连起来,竟拼成了谢氏家徽的轮廓——那个印在阎王联名款奶茶瓶身上的标志。
“谢必安!”她的怨灵结晶笔在屏幕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您这是把凶宅清洁业务当像素画玩呢?所有地址拼集团LOGO,当我是地府版绘图工具人?”
鬼王的全息投影应声砸在她的骷髅转椅上,金丝眼镜反射的磷火差点烧着她的工牌:“苏小满,”他的声音像极了生锈的功德值计数器,“根据《阴间劳务合同》第47条,辱骂上司扣除200功德值。”
“少来这套!”苏小满举起平板电脑,地址拼成的LOGO正在自动填充谢氏家徽的鎏金纹路,“您以为用KPI就能困住我?上周在物流站看见的阳寿交易数据,足够让阳间人把地府集团骂上热搜第一。”
全息投影突然出现裂痕,谢必安的影像变得半透明:“违约金是500年阳寿,”他的指尖在空气中划出合同虚影,“想清楚了再说话。”
苏小满的指尖抚过合同上凸起的“谢氏嫡长子印鉴”,突然想起孟婆汤馆那页残页上的诡异条款。
她握紧怨灵结晶笔,笔尖刺破纸背的瞬间,泛黄的合同像活物般裂开,露出夹在其中的陈旧羊皮纸。
暗红的僵尸血写就的字迹在空气中泛起幽光——“谢必安?地府集团法定继承人”。
“原来从一开始,您就在和我玩文字游戏?”她将羊皮纸举到鬼王面前,看着对方一向冰冷的神色出现裂痕,“谢氏集团CEO、地府代言人,这些身份不过是障眼法?”
谢必安的镜片闪过刺目蓝光,苏小满注意到他袖口的电路板纹身正在扭曲,变成谢氏家徽的模样:“你什么时候……”
“从您烧古装店时露出的嫡长子祭服残片,”苏小满打断他,“从僵尸少爷的清朝长袍和您的家徽刺青,从阎王私生子IP登录时您耳尖的发红——”她指着合同上的违约金条款,“这些漏洞比往生咒马桶的堵塞物还明显。”
全息投影彻底崩溃,谢必安的身影化作无数数据流。
苏小满以为他会消失,却见那些数据突然凝聚成实体,墨绿长袍下的白色衬衫领口,露出与僵尸少爷同款的谢氏家徽项链。
“你以为揭开名字就能反抗?”他的声音不再冰冷,带着某种疲惫的沙哑,“地府集团的IPO,是从乾隆年间就定下的局,阳寿交易、功德值剥削、网红计划……都是写进继承诏的剧本。”
苏小满看着他突然苍老的神态,想起在机房看见的《谢氏嫡长子培养手册》。
原来这个总在凌晨三点发工作指示的卷王,自己也是剧本里的棋子:“所以您连‘鬼王’身份都是假的,不过是谢氏推出来背锅的木偶?”
谢必安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她手中的羊皮纸。
苏小满突然撕碎纸片,血字在空中组成“觉醒”二字:“不管您是真鬼王还是假继承人,”她捡起工牌,上面的“试用期鬼差”突然泛起金光,“我来地府不是为了给任何人当工具,更不是为了看你们玩权力游戏。”
当她转身时,谢必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从未有过的郑重:“苏小满,阳间人的阳寿正在被批量收割,你以为逃得掉?”
她回头一笑,怨灵结晶笔在空气中画出二维码:“我从没打算逃,”二维码链接到贞子的首播间,里面正循环播放着物流站的阳寿交易画面,“我只是要让所有打工人知道,所谓的‘社畜福报’,不过是上位者的收割镰刀——包括您,谢必安。”
走廊尽头的IPO倒计时牌突然闪烁,从100天跳到99天。
苏小满看着谢必安沉默的身影,突然发现他的领带夹是枚微型功德值计数器,此刻正在疯狂倒转。
原来这个不可一世的“卷王老板”,也在害怕真相被揭穿的那一天。
“明天记得看首播,”她晃了晃手机,贞子的预告弹窗正在刷屏,“标题我都想好了——《震惊!鬼王竟是谢氏提线木偶,奶茶订单里藏着阳寿剥削真相》。”
当鬼火爬上窗棂,苏小满的工位突然被蓝光笼罩。
她知道,从撕碎合同的这一刻起,自己不再是任人摆布的试用期鬼差,而是即将掀起地府职场革命的觉醒者。
而谢必安,这个被KPI和继承诏困住的“假鬼王”,终将为他的社畜暴政付出代价。
地府的夜风穿过工位间的招魂幡,苏小满摸着工牌上发烫的“觉醒”二字,想起僵尸少爷说过的“阳间人买股票送鬼差编制”。
原来所有荒诞的职场规则,都是上位者编织的收割网络,而现在,她要做那个剪断网线的人。
贞子的首播测试音从显示器里传来,苏小满看着自己准备的证据——奶茶瓶底的谢氏家徽、物流站的交易记录、合同夹层的羊皮纸,突然笑出声。
这些被忽视的细节,即将成为揭露真相的利刃,刺向地府集团最虚伪的核心。
“苏小满,”谢必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知道揭开真相的后果吗?”
她没有回头,只是对着显示器比了个OK手势:“后果?”怨灵结晶灯在她眸中跳动,“不过是让所有打工人看清,所谓的‘鬼王’,不过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的提线木偶,而我们——”她点击首播开始按钮,“才是自己的主人。”
IPO倒计时牌的血光映在她脸上,苏小满看着弹幕里疯狂涌入的鬼差,突然明白:觉醒的打工人,永远比剥削者的剧本更有力量。
而她,即将用这场首播,为地府职场写下新的篇章——一章属于所有不甘被收割的打工人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