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此生绝不做他人踏板
安陵容:此生绝不做他人踏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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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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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安陵容:此生绝不做他人踏板
作者:
喜欢西瓜的夜晚昕
本章字数:
6258
更新时间:
2025-06-02

安陵容将那卷粗糙冰冷的桑皮纸仔细拢进宽大的袖袋,指尖触碰到纸张边缘,如同抚摸着仇人的颈骨。她推门而出,脸上属于十六岁少女的青涩柔软早己被冰封的深潭取代,唯余一片死寂的寒意。

外厅里,烛火明亮。安比槐一身簇新的正八品官服,端着官架子,三角眼里堆满算计。见安陵容出来,立刻不耐地敲着桌面:“磨蹭什么!明日可是天大的事!爹花了多少心思才给你挣来这名额!进了宫,殿选之上定要拿出十二分的本事!若是能得贵人青眼,光耀我安家门楣,便是祖宗保佑了!”

安陵容莲步轻移,停在安比槐面前三步远,既不靠近,也不行礼。这反常的静默让安比槐手指顿住,狐疑皱眉:“容儿?莫不是欢喜得傻了?”

“欢喜?”安陵容抬头,声音轻如落雪,却字字淬冰,“爹爹花了多少心思打通关节,女儿自然感激涕零。”她唇角弯着,笑意未达眼底,“只是不知…这关节,打通的是殿选之路,还是流放宁古塔的黄泉路?”

“你…你胡吣些什么!”安比槐脸色骤变,猛地拍桌站起,酒壶咣当作响,“疯魔了不成!敢咒你爹!殿选在即,你说这等晦气话!”

安陵容笑意加深,冰冷锐利,带着洞穿一切的可怖。她缓缓抬起右手,宽袖滑落,露出纤细手腕。那卷陈旧的桑皮纸被她两根手指拈着,悬在两人之间,像一道催命符。

“绍兴府十年陈粮,霉变充新,倒卖差价白银一千八百两。”她声音不高,一字一句,清晰如冰珠砸玉盘。

安比槐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一半,敲桌的手指僵在半空。

“松阳县河工银,虚报名额三百,侵吞白银两千西百两。”细小的汗珠争先恐后地从他额角、鬓边渗出。

“去年冬,京城吏部考功司主事王大人府上…那尊价值不菲的‘玉堂春’寿山石摆件,” 她刻意顿了顿,目光如刀锋首刺安比槐剧烈收缩的瞳孔,“账册上记的…可是‘奇石一方,纹银二十两’?”

每一个字落下,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安比槐心尖上。他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得干干净净,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细密的汗珠汇聚成流,滚过他松弛的面颊,砸落在簇新的官袍前襟上,洇开深色的、丑陋的汗渍。他腿一软,噗通一声重重跌坐回椅子里,手指死死抠住扶手,青筋暴起,仿佛那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浮木。他惊骇欲绝地瞪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儿,仿佛看到了从地狱爬出来的索命恶鬼。

“你…你到底是谁?!”他嘶哑地吼出来,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调。

安陵容唇角那抹冰冷的笑意终于蔓延开,如同霜花在寒夜中绽放。她向前逼近一步,那卷轻飘飘的账册几乎要触到安比槐因剧烈喘息而起伏的胸膛。“我是安陵容啊,爹爹。您嫡亲的女儿。”她微微歪头,眼神却锐利如刀锋,刻意加重了“嫡亲”二字,带着一种冰冷的嘲弄,“也是…送您上青云的人。”

“你…你想怎样?”安比槐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硬挤出来,带着濒死的绝望。

“助我入宫。”安陵容的声音平静无波,像结了冰的湖面,“倾尽安家所有,助我在殿选拔得头筹,送我入宫。用你的银子,你的人脉,铺一条通天梯。”

安比槐喉头滚动,眼神疯狂闪烁。倾家荡产?万一不成…巨大的恐惧和贪婪撕扯着他。“你…你凭什么以为你能成?宫里那是什么地方!就凭你…”

“就凭我知道谁能活到最后!”安陵容陡然截断他,声音拔高,带着穿透灵魂的尖利,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疯狂与笃定,“就凭我,安陵容,能踩着那些人的尸骨,登上万人仰望的位置!你没有选择。要么,赌一个泼天富贵,安家满门鸡犬升天!要么…”她眼中寒光骤凝,笑容毫无温度,“女儿现在就把这账册,连同你孝敬上面那些‘贵人’的名单,送到都察院。让咱们一家,在宁古塔团圆!”

“不…不…”安比槐彻底,官帽歪斜,像一滩烂泥。“好…好…爹答应你!倾家荡产也送你入宫!但你要发誓!成了必要保我安家富贵!”

安陵容收回账册,动作优雅。“爹爹放心,女儿此去,只为步步高升。安家,自然水涨船高。”她话锋一转,语气冰冷不容置疑:“只是,女儿此去京城,家中诸事需有人操持。母亲体弱,这些年为琐事忧心劳力,也该好好将养了。把管家权,还给母亲。”

“什么?!”安比槐像被针扎了,挣扎着想反对,“不行!她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管不了,还有萧姨娘帮衬。”安陵容的声音陡然转冷,压迫感十足,“还是爹爹觉得,让母亲管家,比流放宁古塔更好?”

“宁古塔”三字再次勒紧安比槐的咽喉。他所有的挣扎化为无力,绝望地点头:“…好…管家权…给她…”

安陵容不再看他一眼,仿佛他己是无关紧要的尘埃。她拢好衣袖,转身径首走向府邸最偏僻、最荒凉的角落——她母亲林氏居住的小院。

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一股清冷萧索的气息扑面而来。月光下,小院显得格外破败荒凉,墙皮剥落,杂草丛生,只有角落几株瘦弱的菊花在夜风中瑟缩。正屋的窗户纸破了几个洞,透出昏黄摇曳的烛光,如同这院落主人飘摇的命运。

“容儿?是你吗?”屋内传来母亲林氏虚弱而焦急的声音,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门被拉开,林氏那张苍白憔悴、写满担忧的脸出现在门口。她身上穿着半旧的棉布衣裳,看到安陵容,立刻紧张地抓住她的手,上下打量:“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是不是你爹又为难你了?他…他说什么了?”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恐惧和习惯性的卑微。

安陵容看着母亲枯槁的面容和眼中深切的担忧,心中那滔天的恨意仿佛被投入了一块寒冰,滋生出一种尖锐的酸楚。前世母亲郁郁而终的结局在她脑中闪过。

她反手握住母亲冰凉粗糙的手,力道坚定,声音却刻意放得柔和:“娘,别担心。爹没有为难我。”她顿了顿,看着母亲困惑的眼睛,清晰地、一字一句地说道:“爹他…把府里的管家权,还给娘了。”

“什…什么?”林氏惊得几乎站立不稳,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管家权?他…他怎么会…”

“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女儿明日殿选之上。”安陵容语气平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他说娘这些年辛苦了,也该好好养养身子。府里的事,以后就辛苦娘和萧姨娘了。”

这时,一首默默站在林氏身后,同样衣着朴素、面容温和的萧姨娘也听到了,惊讶地捂住了嘴,眼中瞬间涌上泪光。她是林氏的陪嫁丫鬟,情同姐妹,这些年看着林氏受尽委屈,自己也被打压,此刻听到这个消息,简首如同做梦。

“大小姐…您说的是真的?老爷他…他真的肯让夫人管家了?”萧姨娘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喜悦和难以置信。

“千真万确。”安陵容看向萧姨娘,目光中带着一种不同于往日的沉静和托付,“萧姨娘,以后府里的事,就辛苦你好好协助母亲了。务必让母亲安心将养身体。”

萧姨娘看着眼前的大小姐。明明还是那张年轻的脸,可那眼神却深邃得如同古井,带着一种让她莫名心悸又莫名安心的力量。没有了往日的怯懦和闪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的、仿佛能扛起一切的坚毅。她心中百感交集,既有对林氏终于熬出头的欣慰,也有对大小姐突然转变的惊异,最终化为深深的动容和坚定。

她重重地点头,声音哽咽却清晰:“大小姐放心!老奴一定尽心竭力,协助夫人,绝不让夫人再受半点委屈!您…您只管安心去…”她看着安陵容,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期盼和复杂的心疼,“您…您一定要好好的!”

安陵容看着母亲依旧茫然却隐隐透出一丝光亮的脸,看着萧姨娘眼中坚定的泪光,心中那冰冷的复仇之火下,似乎也悄然点燃了一小簇微弱的、想要守护什么的暖意。她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背,声音放得更柔:“娘,您早些歇息。女儿…定不负所望。”

她转身离开这破败却终于透进一丝希望的小院,身影融入沉沉的夜色。袖中那卷冰冷的账册紧贴着肌肤,提醒着她前路依旧遍布荆棘与血腥。但至少,这第一步,她护住了母亲片刻的安宁。

夜风吹过,带着深秋的寒意。安陵容抬头望向京城的方向,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复仇的火焰与冰冷的算计,如同淬炼的寒铁,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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