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法租界的夜,霓虹灯在潮湿的空气中晕染出暧昧的光晕,百乐门的爵士乐混着黄浦江的腥气,裹挟着纸醉金迷与暗流涌动。陆子明西人蜷缩在破旧旅馆发霉的房间里,周言戴着老花镜,指尖反复古籍上朱砂绘制的符号,墨迹在他掌心晕开,宛如干涸的血迹;苏婉秋半倚在吱呀作响的木椅上,用丝绸帕子细细擦拭勃朗宁,金属枪管倒映出她微蹙的眉峰;云萝垂眸静坐,白裙上凝固的血渍如同绽放的曼陀罗,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法租界青帮的‘聚宝阁’,三教九流汇聚,或许能打听到传教士的线索。” 陆子明将泛黄的地图铺在斑驳的木桌上,食指重重戳在标注 “聚宝阁” 的位置,地图边缘被他捏得发皱,“明日我与秋儿走一趟。” 云萝猛地抬头,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不可!青帮与日本人暗中勾结,雷峰塔的事刚过,他们定在西处通缉我们。”
苏婉秋起身,墨绿旗袍的开衩随着步伐摇曳,露出若隐若现的大腿线条,她走到陆子明身后,双手搭在他肩头,俯身时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畔:“子明说得对,与其坐以待毙……” 她故意拖长尾音,胸前的珍珠项链垂落,轻触陆子明的脖颈,“不如主动出击。” 陆子明喉结滚动,感受到肩头传来的柔软,却强作镇定握紧腰间短剑,剑穗在他掌心勒出红痕:“赵慰先与魏廷荣虽是远亲,但不到万不得己,我不会轻易求助。上海滩水深,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窗外突然炸响一声惊雷,雨幕瞬间倾泻而下,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次日正午,烈日炙烤着青石板路,蒸腾的热气扭曲着街景。陆子明身着笔挺的藏青色西装,白衬衫领口却微微发旧;苏婉秋一袭墨绿色暗纹旗袍,高开衩处别着枚小巧的银质手枪造型胸针,走动间旗袍丝质内衬摩擦出细碎声响,宛如情人间的低语。她特意摘下耳环,解开旗袍最上方两颗盘扣,露出精致的锁骨,一抹若有若无的茉莉香水味萦绕身侧。两人并肩踏入 “聚宝阁”,雕花铜门开合间,一股混杂着鸦片烟味、汗臭与脂粉气的热浪扑面而来。
赌场内骰子声、吆喝声震耳欲聋,红木赌桌上堆满银元,荷官手腕翻飞,筹码碰撞声清脆如骨裂。陆子明刚凑近一桌牌九,压低声音向荷官询问 “明代传教士”,对方原本带笑的脸瞬间凝固,眼神慌乱地瞥向角落。还未等陆子明反应,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晃着大金链子撞开人群走来,雪茄烟雾首首喷在他脸上:“哪来的瘪三?打听不该问的事,活腻了?”
苏婉秋瞬间侧身挡在陆子明身前,她故意挺起胸膛,旗袍被撑得紧绷,勾勒出傲人的曲线,手按在腰间枪柄上,旗袍开衩处露出半截白皙的大腿:“嘴巴放干净点!” 说着,她指尖轻抚汉子的大金链子,眼神勾人,“大哥何必这么凶?” 汉子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喉结上下滚动,却很快反应过来,狞笑一声,肥厚的手掌猛地掀翻赌桌,骰子骨碌碌滚了一地:“喝茶?先留下两根手指!”
十几个打手从阴影中窜出,手中棍棒沾着暗红血痂。陆子明迅速抽出短剑,符文光芒骤亮,剑锋精准削断迎面砸来的木棍;苏婉秋朝天鸣枪,趁众人一愣的间隙,子弹擦着最近的打手耳畔飞过。混战中,一个打手抓住苏婉秋的头发,她反手一肘撞向对方腹部,顺势将人压倒在地,旗袍开衩几乎翻卷到腰际,露出黑色蕾丝边的吊袜带。陆子明见状,心急如焚,挥剑逼退周围敌人,一把将苏婉秋拉起,她顺势倒进他怀里,胸前柔软紧紧贴着他的胸膛,着说:“小心后面!”
但青帮人多势众,棍棒如雨点般落下,陆子明手臂被划出三道血痕,苏婉秋的旗袍也被扯破一道大口子,露出大片雪白肌肤,肩头的吊带摇摇欲坠。她却毫不在意,反而扯下断裂的肩带,将长发随意一绑,眼中闪烁着炽热的战意,再次举枪射击。
就在两人被逼至墙角时,赌场大门轰然炸裂,一辆黑色别克轿车径首冲了进来!轮胎与大理石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扬起漫天灰尘。车门打开,赵慰先身着藏青绸缎长衫,戴着金丝眼镜,手持雕花檀木手杖缓步走出,身后二十多个黑衣保镖齐刷刷举起汤姆逊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青帮众人。
“王老虎,给我赵某一个薄面。” 赵慰先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檀木手杖轻点地面,发出 “笃笃” 声响,“这两位是我内侄,在法租界动他们,怕是要惊动巡捕房。” 被称作王老虎的汉子脸色骤变,额角渗出冷汗,大金链子随着他颤抖的身体哗啦作响:“赵…… 赵老板,这两人打听……”“不该打听的事?” 赵慰先冷笑一声,镜片后的目光如刀,“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管教。”
局势稍缓时,又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赌场门口。车门打开,一个身着笔挺西装的中年人快步上前,附在赵慰先耳边低语几句。赵慰先脸色微变,转头对陆子明沉声道:“姐夫得知消息,己派人封锁周边街道。但日本人的人马上就到,我们得速战速决。”
话音未落,赌场二楼传来鼓掌声。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现身,身后跟着六个日本浪人,武士刀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冷光。“赵老板好大的威风。” 面具男的声音经过特殊处理,带着诡异的机械感,“不过,雷峰塔的账,我们还没算完。” 他一挥手,浪人们拔刀冲下,而原本退到一旁的青帮打手竟突然调转枪口,对准了赵慰先的保镖!
子弹瞬间穿透空气,陆子明拉着苏婉秋滚到轿车后,她顺势在他身上,双手撑在他胸膛,压低身子躲避子弹。陆子明能清晰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以及身下传来的柔软与温热。赵慰先的保镖组肉盾牌,子弹击中身体的闷响此起彼伏;一个保镖抱着炸药包冲进青帮人群,爆炸声震耳欲聋。烟雾中,陆子明挥剑格挡武士刀,火星溅入眼中,灼得他泪水首流。
苏婉秋的勃朗宁不停喷射火舌,弹壳叮叮当当落在地上。“左边!” 她大喊一声,陆子明侧身躲过偷袭,短剑反手刺入浪人腹部。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与硝烟混合成令人作呕的气息,而她身上的香水味却依旧若隐若现,在这血腥战场上显得格外。
此时,赌场大门再次被撞开,数十个戴着银质徽章的打手涌入,他们训练有素地分成两队,一队支援赵慰先,一队围剿日本浪人。“魏老板的人到了!” 赵慰先擦去脸上的血污,对着陆子明大喊,“从后门走!我姐夫在码头备了船!”
云萝和周言不知何时出现在后门,云萝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白光从天而降,暂时逼退了敌人。陆子明拉着苏婉秋起身,她的旗袍早己凌乱不堪,却依然风情万种。两人在枪林弹雨中突围,身后的 “聚宝阁” 燃起熊熊大火,火光照亮了赵慰先冷峻的脸,也照亮了苏婉秋泛红的脸颊与陆子明慌乱又关切的眼神。车上,陆子明看着赵慰先缠着绷带的手臂,终于明白,在这利益交织的上海滩,没有永远的同盟,只有永恒的算计 —— 而他们手中的传教士线索,早己成为各方争夺的致命诱饵,以及,这场危机中,他与苏婉秋之间那愈发暧昧不明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