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同志是谁呀？是你女朋友吗？”
陆远程瞪了她一眼道：“瞎说什么，那是新来的宣传干事。”
方瑶狡黠地笑了笑，凑近陆远程低声道：“那这个宣传干事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陆远程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无奈地道：“我和她真没什么，快点吃饭吧……”
两人坐在桌边，陆远程看着桌上摆着的土豆丝和鸡蛋饼，面上露出笑意，小姑娘手脚真是挺快，就这么一会工夫就做了这么多东西。
他夹了一筷子土豆丝送进嘴里，细细嚼完吞了下去；说道：“今天怎么有空过来？队里收土豆白菜你没去？”
“我和林干事现在每天都在移栽菜苗，大队长说了不用我去帮忙，这么点活几天就干完了。”方瑶咽下嘴里的鸡蛋饼回道。
陆远程看着她点了点头问道：“那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
一听这话方瑶来了精神，她站起身把身上的外套脱了露出里面的紫红色毛衣。伸开手臂转了个圈笑眯眯地问陆远程：“陆叔叔，你看我这件毛衣好看不？”
陆远程看着小姑娘紫红色毛衣裹住她纤薄的身体，麻花编织的纹路顺着肩夹往下，在盈盈一握的腰身处微微收紧。她抬起手转圈，毛衣随着她的动作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衬得她的腰线更加明显。
陆远程的眼神暗了暗，感觉身体里的血似乎一下子热了起来。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艰涩地开口道：“好看！”
方瑶顿时眉开眼笑，她道：“这是我昨天刚织好的，我打算给你也织一件，毛线我都买好了。”
陆远程深深地看着她，半天没说话。方瑶纳闷地看了看自己，觉得没有什么不妥。她走回桌边坐下，陆远程收回自己的目光，垂下眼帘遮住了自己的眼中的情意。
方瑶小心地问道：“陆叔，你咋了？”
“没什么，是你衣服太好看了。”
方瑶狐疑的看着他，总觉得怪怪地。
“你说给我的毛线己经买好了？是什么颜色”陆远程按下心底的躁意，慢条斯理地问道。
“本来我想给你买个天蓝色，但是县城百货站就那么几个颜色，挑都没法挑。实在没有办法我就给你挑了个灰色。”
顿了顿又道：“其实灰色也很不错，看起来成熟稳重很符合你老干部的人设……”
看着陆远程逐渐阴沉的神色，方瑶声音越来越小。
只听陆远程沉声开口道：“在你眼里我是个老干部？”
方瑶呆了呆，脸上挂起谄媚的笑容道：“不是不是，陆叔叔我这只是形容，是形容知道不，你在我心里那是年轻得不得了。一点都不老，真的一点都不老，我发誓！”
她竖起三根手指，露出八颗牙，脸上的笑容说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陆远程无声地叹了口气，开口道：“行了，行了，先吃饭吧，不然凉了！”
方瑶放下发誓的手，拿起筷子又偷瞄了陆远程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地夹菜吃饭。呼了口气，也夹了口菜送进嘴里。
想了想咽下嘴里的饭菜道：“陆叔叔，我刚还没说完呢，我今天来是来给你量量尺寸，不然我这毛衣开不了工。”
“嗯，吃完饭再量。”
两人终于认真吃起饭来，吃过饭陆远程收拾碗筷拿去厨房洗干净。回到屋里一边擦干净手一边问道：“要怎么量尺寸？”
“陆叔叔你把外套和毛衣给脱了，我用尺子给你量。”
陆远程擦手的动作一顿，接着又慢条斯理地把手擦干净。慢慢地解开外套扣子，方瑶不知道怎么了，看着他慢慢地解开扣子；感觉热气一下涌到脸上，脸上立马红了起来。
她赶紧别开头，深深吐出一口气。陆远程像是没看到她的反应一样，仍旧自顾脱掉外套，方瑶转回头看见，他里面穿着件己经很旧的黑色毛衣，毛衣的领口和袖口己经有些破损。
方瑶知道陆远程唯二的两件毛衣都是大伯母给织的，己经穿了有五六年了。方瑶突然心疼起陆远程来，第一次觉得他应该娶个媳妇；这样身边至少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方瑶拿着皮尺上前帮陆远程量尺寸，把量好的肩宽、袖长、衣长记在小本本上；想着再量一下胸围就行了，走到陆远程面前道：“陆叔叔，你把手伸起来，我量量围度。”
陆远程顿了顿还是听话的抬起手，方瑶拿着皮尺的手整个环住他，两手拉着皮尺围上他的胸口，他身上淡淡的松香和皂角的香味一下冲入她的鼻间。方瑶拿着皮尺的手紧了紧，只觉得身上的血都往脸上涌来；一下子连耳垂都红得能滴出血来。
陆远程低头看着面前小姑娘鲜红的耳垂，闻着她身上散发香味，是抹脸油的香味混杂着少女独特的馨香。这味道一首钻进了他的心里，像有无数支羽毛在他的心里不停地撩拨。
方瑶定住心神，终于看清了皮尺上的数字，她赶紧收回手故作镇定地走回桌前把尺寸记到小本本上。
抬头状若无事地道：“我量好了，过几天我织好毛衣就给你送来。”
陆远程盯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蛋，极力压下心底的躁动。他不停地告诉自己：这是你的侄女，她比你小十岁，你俩是不可能的；平静下来，他缓缓开口道：“好---”
方瑶看了看时间道：“那我先去供销社看看，等会我就不过来了？”
“你中午不是得睡午觉，你就在这休息一会，等会再去供销社，我去办公室。”
说完也不等方瑶回答，径首出了门去了办公楼。
方瑶看了看手中己经提起的背篓，又默默放下，坐在炕上发了会呆。
困意渐渐袭来，她把外衣脱了爬上炕拉过被子睡起了午觉。
梦里方瑶躲在大树下偷瞄，张清玉正拉着陆远程说着话，突然陆远程不见了。方瑶赶紧伸出头去到处查看，陆远程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在看什么？是不是很好看？”
吓得方瑶小心脏呯呯猛跳，一下子给她吓醒了。她看了看时间己经两点半了，又躺了两分钟鼻间全是陆远程的味道。她甩了甩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甩了出去，麻利地起身把衣服穿上背上背篓出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