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程进了办公室，先让刘秘书去找了林河告诉他方瑶生病的事。林河听了也是吃了一惊，自从明房种植以来，他对方瑶的蔬菜种植技术越来越了解，他感觉自己在这方面反而要向方瑶学习。
这两天下大雪，他也就没去杨家湾只在公社农资点处理一 写资料。听到方瑶病了，他准备等会先上卫生院去看看她，再去杨家湾暖房瞧瞧这两天的蔬菜生长情况。
陆远程处理了一些堆积的公务，看了看时间己经八点多了。外面的雪己经停了，他赶紧出门交待了刘秘书一声，就去宿舍接了方瑶出来。给她裹上军大衣这才推着车出了门，路上积雪泥泞很不好走。陆远程也不敢骑着车着方瑶去卫生院，只好一路推着。
两人全是帽子围巾手套的戴着，捂得只看得到一双眼睛。天实在太冷了，方瑶坐在自己车后座上还是觉得头晕的厉害，只好双手扒着前座。陆远程回头看了看她道：“是不是头晕了，马上就到了坚持一下。”说罢脚上一滑差点摔了，幸好他下盘够稳，不然连人带车都得摔到全是泥和雪的地上。
方瑶坐在车晃了晃，她抬起眼瞧了瞧陆远程。陆远程停下来转了转自己差点扭到的脚，回头见方瑶正盯着自己，眼中全是关心。他扬起嘴角笑了笑道：“我没事，别担心！”
感觉自己确实没什么事，陆远程继续推着方瑶往卫生院赶，平时只要走十分钟的路程足足用了十五分钟才走到。
陆远程把车推进卫生院，停好车方瑶自己从车上下来扶着柱子站好。她闭了闭眼这才感觉不是那么晕了，陆远程锁好车走过来揽住她的腰，半扶半抱地把她送到病房。病房的火墙应该是刚刚烧的，里面有些冷。
陆远程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护士小王见两人来了忙帮着把床铺好。
陆远程笑着道了谢，扶着方瑶坐在病床上，帮她摘了围巾道：“屋里还不暖和，帽子和手套等会再摘。你先坐着，我去给你灌两个暖水瓶。”
陆远程见方瑶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这才拿着几个盐水瓶去了水房，灌好热水回到病房把几个热水瓶放在被子里滚了一圈，觉得被子暖了些就把几个热水瓶放到床尾。
这些都做好，就帮着方瑶把军大衣脱了，又摘了帽子和手套扶着她躺下。
小王护士在边上看着，心中也是惊叹连连。这陆书记做起事来可真是细致，这要不是在医院而是在家里，家里又没炕的情况下，他不得自己上床去把床暖好再让这小姑娘睡呀。
见方瑶己经躺好，小护士赶忙去办公室叫了吴院长来。
吴院长来给方瑶做了检查，这才开了输液单子。小护士帮方瑶扎上针，方瑶看了看陆远程，陆远程低下头道：“怎么了？”
“你去上班吧……”方瑶说完摸了摸脖子，只觉得嗓子痛。
陆远程倒了杯水放到柜子上，摸了摸她的发顶道：“我再陪你一会，等会再去上班。”
病房门突然打开，一阵寒风吹了进来，把刚刚才有点暖的屋子又刮得冰冷。陆远程冷眼看过去，心中有些恼火。就见门外进来两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罗雅文一进来就感受到陆远程有点冷的目光，不由得眨了眨眼扭头看了看身后的贺明辉。
贺明辉眼中带笑地看了看她，安抚似地抬手摸了摸她露出的小脸。
罗雅文和贺明辉两人，就站在门边把帽子围巾都摘了，方瑶见是两人来了，脸上浮起笑意。
罗雅文快步奔到方瑶面前拉着她的手道：“小方瑶，你好点没？昨天可把我吓着了，你得补偿我……”
方瑶眼中带笑地拍拍她的手，也不说话。
罗雅文摸了摸她的小脸打趣道：“你咋了，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烧哑了？”
“你才哑了……”方瑶的破锣嗓子一说话，罗雅文就嘿嘿乐了起来道：“好像鸭子叫……”
方瑶气得在她手背上轻轻拧了拧，惹得罗雅文笑得更加大声。
看着两个姑娘，陆远程和贺明辉无奈地对视一眼，方瑶拉着罗雅文的手对陆远程道：“你去上班，雅文在这里陪我。”
罗雅文嗯嗯点头对着贺明辉道：“你也走，我在这里陪着瑶瑶。”
两个男人再度互看一眼，都有些不太放心。却还是出了病房，陆远程找了吴院长和护士请他们帮忙看着点，就和贺明辉一块去了公社。
两人在艰难地在满是泥泞和积雪的路上走了十来分钟，这才到了公社办公室。办公室里的火炉己经点好了，一开门一股暖气扑面而来。两个大男人舒了口气，都赶紧摘下帽子围巾。陆远程走到窗边打开一些，这才回到办公桌前。
他抬眸看了一眼贺明辉打趣道：“看你春风满面的样子，怎么？小姑娘同意做你对象了？”
贺明辉笑得春风荡漾，他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这才说道：“嗯，她己经同意了，等过年的时候我再过来接她回去结婚，工业部年后会有两个文职的位置，要不你让你家小姑娘和雅文一块过去？”
陆远程闻言愣了愣，他仔细想了想道：“不行，她现在还不能离开这里。”
“啧，该不是你舍不得让她走，就要放在眼前看着吧？你也不可能一首在这里干公社书记的，老领导跟我说了几次了，你调到京市是早晚的事。现在有这个机会干嘛不把人先安排过去，等你调任了，可能找不到这么好的单位。”
陆远程皱着眉道：“你也知道她的身份，方家的关系网都在这里能帮她掩护身份信息，要是去京市那是一定要审查的，这样她的家庭关系就会曝光。先不说能不能进得了工业部，就是在这里她都会受很大影响。”
“那这个事先放一边，以后我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单位，你对她的感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陆远程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才开口道：“我和她不可能，我是方爸方妈养大的，是她的叔叔……”
“停！我说老陆呀老陆，我可真没想到你能有这么古板，你和她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你也不姓方，更不是方家的养子。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你就一个人做了决定？你问过人小姑娘的意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