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人，我明白了。”
吴襄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我这次来，就是奉了袁大人的命令，前来听取范大人的良策。”
“袁大人说，他愿意与大金国合作，共同……对抗明朝皇帝。”
“哈哈哈哈……”
范文程仰天大笑，
“好！好一个袁崇焕！”
“识时务者为俊杰，袁大人果然是聪明人！”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吴襄的肩膀。
“吴先生，你回去告诉袁大人，就说我范文程，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大金国，也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多谢范大人！”
吴襄再次拱手行礼，
“那……我就先告辞了。”
“慢走，不送。”
范文程微微一笑，目送着吴襄离去。
……
广宁，督师府。
夜己深，但袁崇焕的书房里，依旧灯火通明。
他端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封信，反复地看着。
信是吴襄从皮岛带回来的，上面写着范文程的承诺。
袁崇焕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冷的笑容。
“皇上啊皇上，你以为，你真的能够掌控一切吗？”
他喃喃自语，
“你太小看我袁崇焕了，也太小看天下的英雄豪杰了！”
“等着瞧吧，好戏……才刚刚开始！”
他将信放在烛火上，点燃。
火光映照着他的脸，忽明忽暗，显得格外诡异。
“吴襄。”
袁崇焕轻声唤道。
“大人，有何吩咐？”
吴襄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你拿着我的密信，立刻回京。”
袁崇焕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告诉那些大人们，是时候……行动了！”
“喳！”
吴襄躬身应道，接过密信，转身离去。
……
第27章
李标府邸，深夜。
厅堂内，灯火摇曳，气氛凝重。
来宗道、钱龙锡、杨景辰等人围坐在一起，每个人的脸色都阴沉得可怕。
他们刚刚看完袁崇焕从辽东送来的密信。
信上的内容，让他们震惊、恐惧，也让他们感到一丝兴奋。
“袁大人在信上说，他打算……主动打一次败仗？”
钱龙锡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让后金夺取几个城池，把百姓掳走？”
杨景辰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未免也太冒险了吧？”
来宗道紧锁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一旦事情败露，袁大人可就……万劫不复了！”
“冒险？”
钱龙锡冷笑一声。
“不冒险，难道等着皇上把我们一个个都收拾了吗？”
“你们没看到皇上最近的所作所为吗？”
“‘天人感应’说废就废，‘求贤诏’更是荒唐至极！”
“他这是要彻底铲除我们这些旧臣啊！”
杨景辰也点了点头。
“钱大人说的没错。”
“皇上己经不是以前的皇上了。”
“他现在……就是一个疯子！”
“我们如果不采取行动，迟早会被他逼上绝路！”
“可是……”
来宗道还是有些犹豫。
“主动打败仗，这可是通敌叛国的大罪啊！”
“一旦被皇上发现……”
“发现？”
钱龙锡打断了来宗道的话。
“你以为皇上现在还会相信我们吗？”
“他早就对我们起了疑心！”
“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他也会找借口除掉我们！”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杨景辰也附和道：
“是啊，来大人，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了！”
“袁大人既然敢这么做，肯定己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我们只要配合他就行了。”
来宗道沉默了。
他知道，钱龙锡和杨景辰说的都是事实。
皇上己经彻底变了。
他们这些旧臣，己经没有了退路。
“好吧。”
来宗道终于下定了决心。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全力支持袁大人！”
“不过……”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我们也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袁大人身上。”
“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来大人的意思是……”
钱龙锡和杨景辰对视一眼，都明白了来宗道的意思。
“如果袁大人失败了……”
来宗道缓缓说道。
“我们就……全面投靠后金！”
“后金的一切要求，我们都答应！”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保住性命，保住家族！”
“好！”
钱龙锡和杨景辰齐声应道，眼中都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
与此同时，辽东，广宁。
袁崇焕的书房里，也亮着灯。
他正站在窗前，望着夜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人，京城来信了。”
吴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袁崇焕缓缓转过身，接过吴襄手中的密信。
他打开信，仔细地看了起来。
看完信，袁崇焕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这些老家伙，终于开窍了。”
他喃喃自语。
“吴襄。”
袁崇焕轻声唤道。
“大人，有何吩咐？”
吴襄躬身应道。
“你立刻派人去一趟沈阳，告诉范文程……”
袁崇焕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就说明朝的皇帝，己经彻底疯了。”
“他不仅要对付我们这些大臣，还要对付后金。”
“我们愿意与后金合作，共同对付明朝皇帝。”
“喳！”
吴襄应道，转身离去。
袁崇焕再次望向窗外。
夜空中，乌云密布，遮蔽了星光。
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
数日后。
紫禁城，乾清宫。
高洋猛地从龙床上坐起，头疼欲裂。
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
他揉了揉太阳穴，强打精神。
“皇爷，您醒了？”
王承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
高洋应了一声，接过王承恩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把脸。
“什么时辰了？”
“回皇爷，己经巳时了。”
“巳时？”
高洋一愣。
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有事吗？”
他随口问道。
王承恩的脸色，有些难看。
“皇爷……辽东……出事了。”
“哦？”
高洋挑了挑眉毛，并不意外。
辽东出事，是迟早的事。
只是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幺蛾子。
“说吧。”
他淡淡地说道。
“广宁……广宁失守了！”
王承恩的声音，有些颤抖。
“皇太极……亲自率军突破了防线，掳走了十余万口民！”
“什么？！”
高洋这下是真的震惊了。
他猛地站起身，瞪大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