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位白衣佛剑缓缓的从不远处的潭水之中缓步走来。
三位秦长生淡淡的起身,看着不断走近的佛剑分说...又或者说是佛剑分说的一道幻身。
“秦长生...你喜好长生?”
佛剑分说并没有言说任何,反倒是不着边际的问道。
“谁人不喜长生?”
秦长生淡然一笑,简单的回答道。
“为此追求力量?”
佛剑分说再问。
“然也。”
秦长生点点头,没有任何的犹豫。
“那为何又拒绝我的力量。”
佛剑分说和煦的再一次提问,这不过这一次,他走上了墨台,那一袭白衣正不断的抵抗着墨台中不断渗来的墨色,只是他不予理会。
“你的力量代价太大,你看看我这片凝练的汪洋,偌大的精神之海几乎快要化作了你的模样。”
“若不是我发现的及时,将白衣剥离出来,搞不好我还真就会成为下一个佛剑分说......”
秦长生冷冽的眼神直视着佛剑分说那满是慈悲坚韧的眸子,试图从中寻找出一丝恶念。
可惜的是,任凭秦长生阅人无数,在红尘之中尝尽冷暖,但在面对眼前的白衣佛剑的时候,竟然连一点的恶意都无法察觉......
“你成为不了佛剑分说,佛剑分说也不会成为你。”
佛剑分说淡淡的露出一点笑意,低头看着这白墨相间却不分彼此的潭水,略带欣慰的抬头看着秦长生,和煦的说道:“我从一开始就说过,我只是一道幻影,业果之中也不过是我曾经所凝聚的宏愿之中的一丝。”
“你能从我身上学到多少东西,都只会是你的。”
秦长生双眼微眯,并没有接话的打算,反而是深深的凝视着佛剑分说。
这世上...当真有如此圣者?
多疑的秦长生从始至终都觉得这业果之中既然能够蕴藏佛剑分说的一丝幻身,那么也极有可能在这业果之中,存在佛剑分说动过的手脚...
只是...自己似乎错了。
错了吗?
“你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恰恰是因为你的心中本身便存在这样的性情,这世间可以磨灭你的性情,但是本来拥有之物是磨灭不了的。”
佛剑分说缓缓的走近,一袭白衣不断地承受着墨台无穷无尽的浸染。
秦长生警惕的瞪大着眼睛,似乎是想不通佛剑分说的行为。
这墨台就是秦长生为了遏制人皮经书之中涌出的业果力量而制成,也就是说,佛剑分说只要踏上这墨台,就注定了会被吞噬的命运!
望着慈悲和煦的佛剑分说,秦长生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不断地重复着...
“异界之人啊~这世上不仅仅只有冷冰冰的现实,总会有人为了心中的信仰,为了心中的愿景而奋不顾身...你成不了无私奉献者,但我希望你不要成为无度索取者。”
说着,佛剑分说已然来到了秦长生的面前。
感受不到任何的力量...
感受不到任何的恶意...
有的只是滔天一般的意念!
佛剑分说抬起手,伸手缓缓的点向秦长生的额头。
“飒!”
秦长生出手如龙,难以平静的心绪将整一处的潭水搅得分外浑浊,纯白与墨色交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佛剑分手没有任何的举动,仍旧自顾自的伸手点向秦长生...
停下!
秦长生带着狠厉的一掌停在佛剑分说的身前一寸,略带颤抖的双手与复杂的眼神交织着倒印在佛剑分说的眼眸之中。
佛剑分说最后一次的扬起了笑容,食指如玉,轻轻地点在秦长生的额间。
“我佛剑分说素未谋面之徒啊~顺应本心的同时更应该克制本心,你的想法、你的展望、你所期望的一切都会随之实现...有时候希冀成功之人,固然要肩负责任,但往往也就是这样的人,才能够抓住最后的成功的可能......”
墨色染上白衣,白炽的光芒照亮着整一片空间,原本空无一物,徒留墨台潭水的精神之海中,莫名的挂上了一道金光白炽的高阳。
心如莲花不着水,世事纷扰皆如烟。
红尘滚滚难自在,独守一方宁静天。
淡定从容观世事,浮云散尽见高阳。
......
绿意盎然,花香四溢。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草地上,留下了斑驳的影子。
吕家村角落的一处小院之中,一位年轻剑者正盘膝而坐。
他身着一袭白衣,黑发如瀑,轻轻散落在肩膀上。他的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眼神深邃,宛如星空一般神秘莫测。
他的双手自然地放在膝盖上,手中握着一把散发着淡淡清圣之气的大剑。
倏忽间,一阵清风拂过,吹动了他的发丝。
年轻剑者悠悠转醒,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神虽然平静,却透露出一股凌厉之气。
此刻的秦长生心绪有些复杂,被自己警惕了如此之久的佛剑分说,仅仅是为了将自身所有对武学的掌控给予自己而出现。
“仅仅是幻身便能够做到如此......”
“好一个佛剑分说,好一个圣行者......”
“我不如也。”
秦长生幽幽长叹一声,此刻的内心哪里还有所谓的灰衣秦长生或是白衣秦长生,在灵台墨色完全搭建完成的那刹,便是这两个秦长生被扼杀的时刻!
只是秦长生永远都没有预料到一件事情,那就是佛剑分说在业果之中的那道幻身竟然同样贯彻着一生的圣行......
此刻的秦长生虽说心无佛意,但是一些佛门武学却是能够信手拈来,不再无法完全的施展。
神绪坚定下来的秦长生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狠厉,起身走向院外。
吕家大堂之中,吕慈看着手机之中哪都通总部传来的情报,面上露出一丝烦闷,似乎是有什么让其纠结的事情出现。
“老头子,我要出去。”
随着清风的吹拂,随之到来的是一声轻松的话语。
“秦小子?”
吕慈诧异的看着脸色淡然的秦长生,似乎是察觉到了其中的变化,但又无法细说,只能够挑着眉,深深的望着突兀站在自己面前的秦长生。
“在这儿待无聊了?”
吕慈想了想,露出一个自认为慈祥的笑容,问道。
“没有...我说过我要去杀全性。”
秦长生似乎是看出来吕慈心中有什么烦闷的事情,但依旧毫不在意的开口说道。
“全性全性!怎么又是全性...”
吕慈龇着牙,不解的挠着头,似乎是很不解这全性是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跟全性有深仇大怨似的。
“怎么了?”
既然吕慈开口说出了一半,秦长生也不介意问问,毕竟这些天里除了吕慈在给自己张罗亲事之外,对自己还是挺好的,任由自己观摩吕家真传,也不阻止自己出村...
“哎~还不是老天师。”
吕慈拧着眉头,敲了敲有些头痛的天灵,解释道:“自从你跟我走了之后,老天师可以说是变本加厉,哪怕是全性成员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会被突如其来的一道晴天霹雳干掉...现在可以说是人心杂乱!”